第40章 蒋小芸
“学校曾经劝退过他很多次，但是他爷爷奶奶每次都哭着求上门，学校面对年纪大的老两口也没有办法。每次男孩能安静一段时间，但是这段时间老师的办公室抽屉里或者文件夹里就莫名会出现一些死去小动物的肢体或者内脏。”
“了解完情况我们当时就把男孩带回警局调查，也做了dna一系列数据检测。和那把剔骨刀对得上。”
“当时审问他为什么要对同学下手的时候，他说他看过一个新闻，新闻上说国外有人做过实验，人在头被砍下来的时候不会瞬间死亡，他也想试试。”
“不过力气太小，砍不断骨头，所以没有实验成功。”
“再后来他也讲了小女孩的事，那个烂尾楼经常有猫猫狗狗居住在里面，而且很多人往一楼空地扔垃圾，所以一直都有一股臭味。我们找到小女孩尸体的时候已经腐烂的不成样了，只有衣服和配饰能认得出。”
我听的心里说不清的滋味。
“那最后凶手怎么样了？”我问道。
刘洋沉默了。
“那时候未满14周岁不负刑事责任，协商赔钱，男孩父母带着他搬家了。”
我也沉默了。
这样一个坏种能逃脱了法律的制裁，那以后他杀的人还会少吗？为什么凶手需要按照年龄来判定量刑责任呢？犯了罪就要处罚不是应该的吗？说他年龄还小，他都敢杀人了，他都做了别人一辈子不敢做的事了，他还小吗？
揉了揉脑袋平静了内心的千思万绪。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再有不甘也没有办法。
“呼。还有多久能到。”我吐了一口气问刘洋。
“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他把手机往我面前挪了挪，“念琦你看这个。”
我低头看向他手机上李队发来的消息：
蒋小芸在c市一家厂里做工，你们到了先去找她，我稍后把地址发给你。
“那我们先去找她。”我点了点头。
车子快到站的时候，刚才那个男生走了过来，他手里还拿着一袋东西。
到了我俩面前他摸摸头憨厚的笑了笑，“刘警官，刚才谢谢你，这是我们老家的特产你拿着吃。”
刘洋站起来摆了摆手，“不用不用，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快拿回去别放心上。”
男生没有收回手，“刘警官，您就收着吧，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把袋子推搡着塞进刘洋手里，“我这站就下车了，我姓蒋，叫蒋田，再次谢谢您刚才的帮助！”
这次刘洋没有拒绝，他接过道了谢并主动和蒋田加了微信。
男生走后我也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
“他姓蒋？”我问道。
刘洋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随后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立刻明白了他刚才加好友的用意。
“我等会问问他家在哪，看是不是和蒋小芸一个地方，我们下了车先去蒋小芸上班的地方。”刘洋打开袋子看了看，里面是几节晒干的香肠。
他随意的塞进随身带的背包里。
出了高铁站我和刘洋就叫了辆出租车赶往李队发来的地址。
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个做食品罐头加工的工厂门口。
刘洋在门口出示了证件就放行了，没走一会迎面来了一个胖胖的男人，因为跑的太快额头还渗出些汗水。
“哎，警官您好您好，我是这个车间的负责人我姓王，敢问两位警官是为了什么事来的？”王主任带着试探笑的一脸殷勤。
看这架势我和刘洋了然，他怕是误以为车间有什么问题我们才来的。
“是这样的，我们想找一个叫蒋小芸的人，她有个朋友犯了点事，我们就过来一趟找她了解一些情况。”刘洋开口胡诌。
“蒋小芸”王主任摸着油腻的脑袋低头想了想。“有，有这么个人，她这会应该就在车间。两位警官要不您先去我办公室坐会，我找人去叫她？”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我们问两句就走，你把人叫出来就行了。”刘洋说道。
王主任应了一声就往车间走去。
过了一会他带着一个30岁上下白净的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一脸警惕的打量着我和刘洋。
“王主任，我们先请蒋小姐跟我们找个地方询问一点情况？”刘洋对胖男人开口。
“好的好的。”王主任笑着点头，又和蔼的对蒋小芸说道，“蒋小芸警官问完话你一会直接下班就行了不用回来了，明天再过来。”
蒋小芸踌躇着点了点头就跟我们走出了工厂大门。
工厂门口的空地有个凉亭，我们就走了过去。
蒋小芸坐在对面有些紧张，“警察同志，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你别紧张，我们就是问点情况。”刘洋安慰道。
“你和陆志立以前是夫妻是吗？”刘洋问。
蒋小芸脸上出现在复杂的神色，半晌点了点头，“警察同志，是他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我们有个案子牵扯到了他的哥哥陆志停，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什么。”
“陆志停？”蒋小芸脸上错愕了一瞬，“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刘洋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我们查到他生前和一个女孩自杀案有关，他利用一些手段欺骗女孩做违法的事。”刘洋边说边观察蒋小芸的脸色。
蒋小芸脸上瞬间白了一片，紧紧咬住嘴唇抓住衣角，眼里透露着恐惧和恨意。
“我，我不知道。”她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声音带着些颤抖。
“蒋小芸，你的反应看起来并不像不知道的样子。”刘洋声音严肃了起来，“知情不报也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蒋小芸紧紧咬着牙不说话。
“你和陆志立为什么离婚？”刘洋换了个话题。
“他，他不能生孩子。”蒋小芸结结巴巴的回答。
“真的就是这样吗？”刘洋问。
蒋小芸抬头看了一眼刘洋又快速低头，“警官，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问了。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说罢起身就要走。
刘洋眼见问不出什么，转过头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我。
我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我询问蒋小芸。
蒋小芸没有开口，刘洋有眼力的走到一边去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