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剜肉
刷了一阵子手机微信提示有新消息,我点开是刘洋发的。
刘洋:你在别墅了吗?
我:嗯。
刘洋:这边人少不太安全,我就在园区门口车里,今晚我在车里睡,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看到这段话心里不免起了一丝涟漪。
自从被前任骗过后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这种关心,说不上来的感觉,脑子里也浮现出刘洋那双笑眼盈盈的桃花眼。
我:其实我没什么事的,你回去吧。
刘洋:不行,是我让你来的,我自然要保证你的安全。
刘洋:放心吧,出案子盯梢的时候比这苦的多,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好。
放下手机心里暖暖的。
别墅区连路灯都没来得及装,在一片漆黑中我盯着天花板思绪逐渐混乱起来。
想到六岁那年不知道为什么,我发了一场高烧,那段时间的记忆我没有了,然后父母把我送到了奶奶家,我依稀记得父母那时候看着我带着惊恐的眼神。
小时候我不懂总问奶奶,为什么爸妈不要我了,奶奶说因为爸妈要赚钱才能给我更好的生活。
就在我开始接受这种说法的时候,十岁那年爸妈生了弟弟,他们把弟弟带在身边像宝一样哄着,而我只能在旁边看着。
在长大一点我就懂了,他们是不喜欢我不想要我。
22岁那年我大学毕业想着终于可以给奶奶更好的生活,可奶奶却走了。奶奶下葬那天爸妈回来了,葬礼结束我妈直接跟我说我已经成年了,以后和家里再无半点关系,然后匆匆走了。
从那以后我和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我的思绪是从楼上的声音终止的。
我看了眼时间,10:55。
“咚!咚!咚!”一下,两下,三下
我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想法。
那是剁骨刀剁肉的声音。
这个想法刚出我就浑身一个激灵。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我的正上方是三楼的观影房,也就是那个游戏室。
我知道自己这是又遇到非正常情况了,毕竟刚才参观的时候,楼上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声音。
我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动静。
可又觉得声音仿佛有点远,不像楼上直接传来的声音。
阁楼!
我瞬间想到了声音真正的来源。
“喂,你在吗?”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问脑海里之前出现的另一个声音。我觉得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她。
然而回应我的是一片死寂和楼上持续的声音。
我有点慌了。
虽然有过上一次的经验,但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离十二点所剩的时间不多,可我十二点需要去阁楼完成客户的要求。
我脑海里甚至出现了分尸的场景。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楼上的动静没有了。
我松了口气但是还是支着耳朵在听。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
就在我要放下戒备的时候,我听到了下楼的声音!
“嗒-嗒-嗒-”
脚步下楼梯的声音,声音也逐渐变大由远及近。
我瞳孔都因为紧张收缩起来。
我房间的门没有关,我不知道那未知的东西会不会找到我。
好在脚步声似乎停在了3楼。
然后打开了游戏室的门,走了进去。
现在我能清晰的听见游戏室的脚步声,就在我的上方。
就在我仔细聆听楼上脚步声的时候,手机铃声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12点了。
楼上的脚步声也在铃声响起的刹那间消失了。
我深呼吸了几口,硬着头皮拿起手机照明开始往楼上走。
我一点点的走上楼,我没有在3楼停顿,直接去了4楼的阁楼。
就在我到了4楼阁楼门口的时候,我的后脑一沉,是被钝器击打的痛感,随后是眼前一黑的昏迷。
我再次睁眼的时候是被捆绑住双手双脚坐在一个空旷的毛坯房里。而我面前是一个模糊的身影。
“醒了?”声音沉稳又不屑。
我没有出声,只盯着那抹黑影想把他看透。
“没用的,别挣扎了。”黑影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些愉悦。
这时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略显发福的身躯正在地上扭动,被堵住的嘴从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呜呜声。
我突然就明白了我又进了受害者体内当做了一个旁观者。
“别挣扎了,这都是你应得的。”黑影的声音像是黑暗中的怨鬼一样冷冷响起。
声音听起来又男又女,我根本分辨不出来。
只能隐约看出来黑影的身形偏瘦个子不高。
他就这么一步步向我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把剔骨刀。
我瞳孔猛的放大,我想起上一个案子梦里死亡的过程充斥的那种痛苦,我绝望了,我又要承受一次被杀的痛。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道歌声。
我的恐惧被无语替代。
这个声音我认得,是我脑海中的那道。
似乎她也看出了我的呆滞,随后脑中传来声音,“哎?你听得到我说话了?”
我宕机了几秒回道,“你不是一直没说话吗?”
“呸,是你用了什么手段让我说话你听不到!”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我有点无语,手段?我哪有什么手段。
“现在怎么办?”我破天荒的没了恐惧看着一步步向我走来的黑影。
“哼,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声音有点不满的嘟囔道。
看着已经到面前举起剔骨刀的黑影我不镇定了,“你先告诉我怎么办啊!我不想承受这种剜肉的痛苦啊!”
“嗤。为什么非要承受?你现在就是一个魂体,干嘛非要寄居在他体内?”脑海中声音不屑。
“那我要怎么做啊!”看着落下来的刀子我急了。
“闭眼,注意力往别处放,让自己到别处去。”
随着脑海中声音说完,我就闭上了眼,努力让自己想起旁边的门,逐渐我发现我从这个人的身体开始剥离,也就在那一瞬间我听到了他撕心裂肺的呜咽声。
嘴巴被堵住,面对刀子的落下只能不断呜咽。
从我离开的那一刻,那个人也变成了一团黑影。
我耳边不断响起痛不欲生的呜咽声,眼睛盯着那个手持剔骨刀的黑影,他正一点一点的剜着对面人腿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