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章 第一桶金
又一局开始，我双眼紧盯着在桌面上飞速运转的硬币。
当二枚硬币被瓷碗“哐哐”打倒的时候，我从硬币最后一次触碰瓷碗边沿的画面中分辨出了二枚硬币的朝向确定是“单”。
这种游戏我玩过，以前村里有什么红白喜事，大家都在一起都玩。
只是洛爷经常在我玩了几局后便强行拉走我，不让深陷其中。
今天洛爷不在，我可以随心所欲了。
于是往前挤了挤，弯下身，从前面坐着的两个脑袋空隙中，把一块钱放在了庄家的这边，
大家一定很纳闷，高速运转中的硬币我怎么能看清它的每一面呢？
这就得益于洛爷对我长期的训练，从观察游动的鱼群到风吹雨滴中的变化慢慢练起。
后来有几年也用不同的硬币来作练习。
最开始洛爷让我自己拧，从慢到快分辨每一面的转动。
后来洛爷亲自拧，不知道是技巧还是力道的问题，反正洛爷拧硬币的水平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快，稳。
在练习中我因为要验证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总是在确定了面向的那一刻迅速用手掌把高速运转中的硬币拍倒。
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练习。
绝大多数的读者肯定会觉得这很诡异，不可能做到的
直到2015年，江苏电视台一档叫“最强大脑”的节目播出，一个叫王昱珩人用“微观辨水”“微观辨火”的事例证实了人的眼睛是可以超常观察的。
只是这种能力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就这样我在后面的几局中从一块，二块，四块…这样持续的滚雪球中赢了上百块。
庄家面前原来那一摞厚厚的钞票不见了，还要不时从口袋里掏钱出来赔付大家。
我因为赢得多，前面一排输了的一个人把座位让给了我。
这样我可以更清晰近距离的看到硬币的转向。
又是一局的开始。
拧币盖碗…一气呵成。
只是此时我发现了庄家有一个细微的动作，在瓷碗落到桌面的瞬间，庄家的小指向外勾了一下，并迅速的并拢，成拳状。
这一局我观察到触碰的面是二个硬币的国徽，也就是“双”，于是放了五块钱在庄家的对面。
现在我是这场赌局“大手”了，周围的人大多是几角，一块的。
而我的五块钱显得那么的耀眼，尽管平时不和我玩的村里人也在此时向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还有人下没？，没有就开了啊”。
庄家重复着打开碗前的最后一道程序。
“开，开，开”
周围的人齐声喊道
碗打开了，两枚硬币平铺在桌面上，一个国徽一个数字朝上是单。
我明白了，庄家作弊了。
而且还是个做弊的高手，
是赌都能做弊，只是手法不同而已，所以大家千万要记住“远离赌博，珍惜家庭”
这个赌博游戏的作弊的方法有很多种，最初的方法是把两个钱币的边沿磨一圈，在盖碗的时候慢点。
庄家或懂听的人从触碰声来辨别朝向，这个方法称为“听叫”，但是准确率不高。
还有就是在钱币的一边打个洞，灌入水银。
盖碗的时候从上而下直直的往下盖，不让钱币碰到碗沿，让它自然倒下。
后来这种游戏作弊的方法更是层出不穷，有用固定的桌子装上磁铁 摇控……，
也有把碗做成能透视的。
而此时庄家用的这种方法是最原始的，最有技术含量的，纯手法。
在赌局中俗称“偷梁换柱”。
就是庄家在盖上碗的瞬间把手中原来备好一模一样的两枚硬币放到碗里。
并且迅速用小指把原来在转动中的钱币拿了出来。
很多顶级职业赌徒就是靠这一手来大杀四方的，
但是这个手法也有很大的风险。
首先你随身要备上好几种钱币，以对应当前赌桌上用的硬币种类。
还有你每一次出手都要从自己身上拿出来，放进去碗里去，，然后把原来的二枚硬币收回来又放到自己身上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只要一个环节做的不到位就会露出马脚。
如果让赌客们知道了你作弊，轻的赔钱，罚款，重的二只手保不住。
此时的我心里在盘算着怎么应对。
拧币，盖碗，
这一局庄家以同样的手法把硬币放了进去。
“下了，下了，博一博单车变摩托”
庄家蛊惑道
大家纷纷按照自己的推测放在单双的位置上。
庄家看了看，两边的钱差不多，都是十几块，于是压着碗说道：
“我卖单”
原来他放进去的是单。想吃双。
旁边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敢接，
我也装着数了数单上的钱，然后说道：
“我还可以下双吗？”
“可以”
庄家毫无犹豫的道：
我想了想，把二百块钱一起放在双上。
旁边的人哇的一声，这个小山村还从来没人一局就下过二百块。
毕竟这是一个工人一年的收入。
“开，开，开”
大家都兴奋的喊着，想知道到底是什么。
赌场经常是这样，看热闹的人比下注的人还兴奋。
我把碗往他前面推了推说：
“你开吧”
正规的赌局上，碗是由庄家开的。
但散局可以让接手的人开，也可以庄家开，
庄家抓着碗，一脸稳赢的表情。
“唔……”
“哇……”
“双，是双”
碗打开的时候众人兴奋的叫喊着。
毕竟下双的人多。
还有就赌客心理大多希望庄家输。
输了证明庄家今天运气不好，大家可以赢他。
他们善良的把赌博输赢看成是运气的好坏。
殊不知赌场是欺骗和贪婪的聚集地，这里没有善良，只有人性的丑恶。
庄家愣住了，怎么可能？自己明明一个国徽一个数放进去的啊。
“赔钱，赔钱”
大家双齐声喊道。
庄家苦着脸，不情不愿的从兜里拿出一沓钱，一个个的赔。
赔完钱后，庄家疑惑的看了看我，才转头对表哥杨少林说道：
“你表弟经常赌钱？”
表哥看了下我，对他朋友说道：
“没有啊，可能因为是新手，才运气这么好”。
显然表哥不知道我的的能力，因为平时洛爷处处让我藏拙，再加上表哥二年前就岀去了。
其实我是在推碗的同时用小指把里面的一个硬币翻了个个，这一招叫“穿针引线”。
又过了半小时，舅妈打开里屋的门喊到：“吃饭了，吃饭了，”
于是大家纷纷起身，不在这吃饭都朝着门口走去。
被表哥叫来吃饭的：有人在清点着自己的钱，看输赢多少，有的进里屋帮忙端菜，倒酒。
我没有清点自己心钱，一把放进口袋里，反正自己只用了一块的本钱。
当然我也知道自己到底赢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