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崇祯
可能是那位听到了张玄的呼唤，随后一阵金色的光芒笼罩二人。
登登登，登~登~登登！
大地渐渐苏醒，一丝晨光打破了夜的寂静~
炽热的心在跳动~
啊呸，串台了。
“噔~”
一声罄响过后，二人面前的景色大变模样。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涵堇。
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一身影从主座上走下来，来者人未到声先至，待张玄看清，才发现竟是一道人。
那道士一身锦衣华袍，长发飘散，但挽一发髻，头戴赤金琉璃发冠，紫衣长袍，上锈丹顶白鹤无数，偶有金龙隐于鹤群。
随着四周场景的变换，张玄与洪承畴二人已然分开，洪承畴不仅与张玄分开，身上所穿衣物也从满清僵尸服变为了大红色二品蓟辽总督挂兵部尚书官袍。
不用多说，从宝座上走下来的就是嘉靖皇帝了。
不过张玄和洪承畴在这里的身份却是有些不同。
张玄依旧穿着正一仙官法袍，与嘉靖帝也只是道门上下级，无需跪拜。
而洪承畴此刻却是大明臣子身份，是要行跪拜之礼。
张玄马上认清形势，手持笏牌，拱手便拜。
“御下值太上正一仙官七十五将军弟子张玄，拜见万寿帝君。”
“不必多礼，看座。”
嘉靖倒是没有先说什么，而是接受了张玄的身份行为，而后缓缓看向另一边的洪承畴。
此时的洪承畴不光身上的衣服变了，就连身体也变回了人类，而且再次回到这熟悉的皇极殿，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朕曾有言，长江水清，黄河水浊，不能因为长江水清而只用长江之水，也不能因为黄河水浊而不用黄河之水。”
“朕看我大明上下，有人是云，有人是水。”
“而你，朕送你八个字，无父无君，弃国弃家！”
到了现在，洪承畴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不等嘉靖说完，洪承畴纳头便拜。
“罪臣洪承畴，叩见世宗皇帝，恭请圣安。”
二人言语之际，不知道从哪出来一个跛脚的太监，给张玄搬了个凳子。
张玄也不客气，当下坐下来看戏。
“哈哈哈，好一张利嘴，朕是世宗皇帝，没资格审你崇祯朝的官员？”
“那好，朕安，但有人不安！”
说罢，挥手之间，场景变换，却是来到了皇城正阳门外。
这里矗立着一巨大的祭坛，祭坛之前有两道身影。
洪承畴看到这个地方，不禁心里一颤。
待二人转过身来，洪承畴终于看清，这二人正是崇祯帝和其贴身太监王承恩。
崇祯帝好像早就知道他们要来，看到三人后几步来到三人面前。
换了地图，方才赐的座也没了，张玄看着眼前这在后世争议不断的君主和奴仆，还是躬身一拜。
“草民见过崇祯爷。”
崇祯上下打量了一下张玄，摆摆手。
“不必多礼。”
而后崇祯看向嘉靖帝，躬身颔首。
“见过皇祖。”
嘉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了一句“人在这了。”
随后崇祯帝才把目光转向洪承畴，洪承畴也正从震惊中回过味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罪臣蓟辽总督洪承畴，拜见陛下，恭请圣安。”
崇祯并未回答，而是走到洪承畴身前，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将其披在了洪承畴身上，并且帮其戴好。
“亨九，别来无恙否？”
崇祯的声音低沉，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复杂情感。他的目光凝视着眼前跪着的洪承畴，仿佛要透过这张疲惫的面容看到过去的岁月和回忆。
洪承畴微微颤抖着身体，他低着头不敢抬起，因为他知道此刻面对的不再是那个曾经对他寄予厚望、信任有加的皇帝。如今的他已成为了叛国之徒，背负着千古骂名。
崇祯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无奈，他不禁想起当年的情景。那时，他亲自为洪承畴饯行，送他出征。然而，时过境迁，命运却如此捉弄人，让他们站在了敌对的立场。
崇祯静静地注视着洪承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哀伤。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在向命运发出无声的抗议。
洪承畴默默地感受着崇祯的目光，心中涌起无尽的愧疚和自责。他深知自己的背叛给国家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但此刻已经无法挽回。
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时间似乎凝固了片刻。崇祯最后打破了沉默：“亨九啊，朕记得当年在紫禁城为你饯行时，曾对你说过‘君恩似海’这句话。当时朕是多么希望你能不负众望，为我大明取得胜利。可惜……一切都变了。”
洪承畴的嘴唇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艰难地开口道：“陛下，请恕罪！罪臣辜负了您的期望，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事到如今，罪臣别无选择。”
崇祯微微摇了摇头，他明白洪承畴此时的处境并非完全出于个人意愿，而是受到了外部压力的影响。尽管如此，洪承畴的叛国行为依然令他痛心疾首。
崇祯叹息道：“亨九，朕并不怪你。只是你为何要选择投降呢？难道你不知道这会给朝廷和百姓带来多大的灾难吗？”
“陛下，罪臣，罪臣……”
本为文官的洪承畴此刻却是一句话都憋不出来，崇祯帝对他的知遇之恩不用任何人说，他自己心里无比的清楚。
即使这么久过去了，在心底他依旧留有一份位置在大明，在崇祯。
当年京师牢狱之中，左懋第见到他怒骂“鬼也！洪承畴昔统兵边缴，战败死节。先帝哭之殿陛，置祠庙，亲与祭，今岂有洪承畴来！”之时，洪承畴也羞愧万分。
不过他既已背大明，不可再叛大清，终生再未反清。
现在到了这个境地，洪承畴知道虽然崇祯帝好像对他并无杀意，但别人不清楚，他洪亨九可最清楚。
他记得崇祯二年乙巳之变，崇祯帝在紫禁城的平台，也是这样把身上的披风披在袁崇焕身上的……。
“朕虽有有所过，然……哎，亨九，还有什么话跟朕讲？”
听到崇祯这么说，洪承畴一时间泪流不止，他当年本想绝食而亡，以报崇祯爷知遇之恩，最后也是因为惜命降了满清。
满清亡覆，他原以为此生了却，谁曾想乾隆暗自修行邪术，将自身炼化为僵尸，并且将前人也进行炼化。
于是，他洪承畴又醒了，他本想报效乾隆帝的再造之恩，谁曾想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