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剑穿心
沈玉紧闭双眼默默承受这一切。
极寒刺骨的阴气迅速席卷沈玉全身，随之而来的是沈玉的体表开始渗出大量漆黑油腻的杂质。
这让沈玉感觉身体都轻快不少，若非动弹不得，沈玉都想忍着身上的剧痛在地上跳一跳，感受感受这副轻灵的身躯。
“这就是传说中的双修吗？”沈玉忍痛想着。
前世他也看过不少小说，自然知道玄幻仙侠小说里经常描写的双修。
通过男女交合来修炼，不过通常都是反派的手段。
可是修仙小说里也没写双修会这么痛啊，这双修之痛简直痛彻心扉。
好在随着时间推移，这股阴气与暖流开始相合，沈玉的疼痛才慢慢缓解。
而体内自身的真气更是已经充盈无比，凝实到了某种程度后竟然缓缓凝聚出了真元！
“这是开始凝元了？！”
沈玉虽然感受到了不同于真气的真元，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凝元境是修行的第二境界。
凝气、凝元、凝丹，合称三凝境，天下绝大多数修士都在这三个境界之中。
沈玉万万没想到，天资平平的自己，竟然是以这种方式，从凝气中期，跨过后期和圆满两个阶段，一夜凝元。
按照沈玉从凡人修炼到凝气中期花了四年的修炼速度来看，恐怕想要突破到凝元境至少要到三十岁左右了。
感激、庆幸？沈玉都没有这样的感受。
因为已经被这个世界深深伤害过的沈玉明白，这世间绝没有免费的午餐。
自己如今得了便宜，那日后必然要付出百倍的代价偿还。
想到这里，沈玉的心中一阵心寒，感到深深的不安。
一个时辰过后，随着体内真气完全转化为更为凝练的真元，沈玉凝元成功，正式踏入凝元境。
身上女子的动作也渐渐放缓，最终停了下来。
沈玉睁开眼睛，只见女子站起身来，背身穿戴整齐。
而裙摆处的那一抹落红落入沈玉眼中，沈玉这才知道自己夺了这女子的元阴，不过自己这一世的元阳也被这个女子的所夺。
更何况还是这女子强迫自己，因此沈玉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就在这时，沈玉发现自己原本被点住的穴道已经因为破境成功而被冲开，于是果断起身穿衣，顺带捡起了自己的风月剑。
“你可知我是谁？”
女子冷声问道，语气全然没有了先前妩媚的意味，十分冷清傲气。
“不知。”沈玉如实回答，他确实从未见过眼前女子。
“蜀州合欢宗圣女，世人叫我璇清仙子，我便是仙子。”
女人，也就是璇清仙子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沈玉眼神一震，他与修行界接触不深，但也听得出合欢宗显然并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名门正派。
沈玉不由握紧了手中风月剑。
璇清仙子回眸望了一眼，轻笑道：“你提着剑，是在害怕我吗？”
“不，我只是担心你再来强要。”沈玉道。
“呵呵，你还真看得起自己。”璇清仙子不屑地笑了两下，然后继续背身说道。
“不要误会，刚刚只是因为我中了淫毒欢喜仇，只能靠男女交欢解毒。”
“你们合欢宗也会中这种毒？”沈玉冷不丁问了一句。
“闭嘴！我说话的时候，你不许插嘴。”璇清仙子恼怒道，不容沈玉有半点忤逆。
璇清仙子的性格全然不同于她的长相。
长相无疑是出尘绝俗的仙女，唯有从性格才看得出她是合欢宗出身，言语性格高傲无比，容不得半点忤逆。
沈玉默默地不再说话。
璇清仙子自顾自继续说道：“我那不成器的师兄煞费苦心趁我不备时下此淫毒，以凝丹中期欺我初期，却便宜了你这个凝气境的毛头小子。”
“我真是想看看他知道此事后的表情呢，哈哈哈哈。”
“至于你，便作为我的第一个男人，随我回合欢宗。”
“放心，有我师父在，赵阳不会拿你怎么样。”
“我的玄阴圣体在恢复期还需要你做我的炉鼎。”
说到这，璇清仙子忽然停住了片刻，随后才继续开口。
“当然，恢复之后你也是我的炉鼎。”
“作为炉鼎，你不能有其他女人，你的阳气要为我留着，一切都需要唯我是从，如果你的表现令我足够满意，我会给你想要的修炼资源……”
璇清仙子滔滔不绝地吩咐着，已经把沈玉看做了自己的私有物，尽情地安排沈玉。
沈玉心中只感到无比屈辱，将手中风月剑握得更紧了。
“李云蕊也是……合欢宗圣女也是……”
“一言不合便要剥夺他人的一生，这世间难道有女子可以强迫男子的道理吗？！”
同时，沈玉也没有被仇恨抛弃理智，他敏锐察觉到了璇清仙子话语中透露的信息。
沈玉大概知道，是一个名为赵阳的合欢宗弟子给璇清仙子下毒，才让璇清仙子不得不以自己为药来解毒。
而璇清仙子的玄阴圣体必然是一种不俗的体质，先前沈玉也亲身体验了其中的神奇，境界从凝气跃升至凝元，体内经脉根骨也焕然一新。
想必那赵阳一定是贪图这玄阴圣体的玄妙才会对自己这位同门师妹下手。
这很符合沈玉对合欢宗这种宗门的想象。
并且，这种玄阴圣体在破身之后似乎会有一段时间恢复期，也就是说，现在的璇清仙子实力不在巅峰。
结合沈玉自己的感知，大概感觉到璇清仙子目前的实力比之刚刚见面时十不存一。
何况最开始璇清仙子就已经不是巅峰状态，她必然是与那赵阳争斗一番才从蜀地逃至吴州姑苏地界的。
不过，璇清仙子毕竟是凝丹初期，哪怕实力十不存一甚至二十不存一也不可小觑。
因此沈玉没有轻举妄动。
沈玉再次潜心感知眼前女人的气息。
这是沈玉的一项天赋，感知力超群，这个特性或许是因为穿越而来融合了双魂，也可能只是这一世的天赋。
在沈玉一路走来起了不少大作用。
沈玉在李府抄家时拔剑而逃就是因为感知到了李府的恶意，认为这件事绝不止抄家这么简单，才选择逃跑。
在躲避追杀途中，这种感知力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刚刚也是自己提前感知到了门外的气息。
而此时，沈玉在感知到璇清仙子的气息萎靡的同时还感受到一股恶意。
这与当时李府抄家时如出一辙。
“她想杀我！”
沈玉脑中炸出这个惊人的想法。
这绝非空穴来风，沈玉很相信自己的感知，并且脑海中也推测出合理的解释。
“正是因为她的实力下跌，才让我活到了现在。”
“她之所以在我面前说这么多，无非是为了恐吓我，安抚我。”
“或许在她看来，让我当她的炉鼎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而其实真实情况是等到她恢复实力，再杀我灭口。”
“这种可能性很大，更何况，即使她不杀我，沦为合欢宗的炉鼎又能有什么未来和出路呢？”
“如果这样，我当时何不直接答应李云蕊做李府赘婿？我拼命逃窜躲藏又是为了什么？”
“眼下，她的实力受损，还远远没有恢复，正处于最虚弱的状态，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要反抗，摆脱她的控制。”
“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沈玉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而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表面听从璇清仙子的命令回应着她那高高在上的言语。
“嗯，你答应就好，否则，打断你的手脚，我也会让你答应。还有……”
忽然，璇清仙子言语停滞，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仙子胸口有利剑从背后刺出，鲜血染红了白衣。
一剑穿心！
这一剑，是沈玉凝元之后的第一剑。
在实力的提升以及不死不休的决心之下，这一剑的速度快得让沈玉自己都感到吃惊。
而璇清仙子则以为自己成功吓住了沈玉，对沈玉放松了警惕。
二者相结合，这才让沈玉这一剑立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