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第章 梦灵的救赎(未解的梦?)
原本安静下来的村民又开始闹腾,
“两个疯子,早就该赶出村子了。”
“亏金铃还时常给他们吃食。”
李途虎返回院子,手里拿着专属的宰猪刀。
“快跑。”秦绅大喊。
村民们围成人墙,将院子包围,没人出的去。
付鸣被杀害之前凄凉的大喊:“怎么会?玄煜然,你骗我。”
院子成了屠宰场,肉块飞溅在各处。
村民们争先恐后进去,挑好一块肉,心满意足的离开。
来往的人里,方露透过空隙看到玄煜然就站在对面,朝她走来,笑容满面。
等到众人散去,金铃穿着那身红色的嫁衣。
再看到那双白色的双眼,和包裹的十指。
方露鼻子一酸,心疼的抱住她。
“抱歉,在梦里都没救下你。”
金铃却不领情,自言道:“付鸣说的没错,我不幸,也要让其它人也尝尝这般滋味。”
她抓住方露的手,四周的环境快速变幻。
停住的瞬间,她们还是在原地。
只是院子里的装饰变了,白色的丧幡在空中飘扬。
围坐在一起的男人们,大口吃肉、喝酒,聊的不亦乐乎。
一点不像是办丧事的人家。
另一桌上坐着的,则是叶贺之等人。
方露问道:“安可心呢?”
“她不是被安排去邻村找我弟弟了吗?你放心好了,她不会有事的。”
金铃扮作玄煜然,不停的挑唆外来人送死,她成功戏耍了所有人。
她至少在此刻,是痛快的。
或是,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下执念。
而是选择用极端的方法结束漫长的时间。
方露不解道:“既然你有了抉择,又何必拉我进来。”
“万一你真的能帮到我呢?”
“对不起。”
金铃最后的希望落空,却无法释然。
在临走前,她想得到别人的宽慰,便问道:“读过我的故事后,你就没有话安慰我?毕竟在现实世界里,只有你能记得我。”
“我读过了,所以不会劝你放手。”方露稍许停顿,还是劝道:“但是,叶贺之没有想过害你。”
金铃答非所问:“几百年来,我除了游走在人们的噩梦里,还要被困在自己的梦中。千百遍的循环。”
周围狂风大作,吹灭了黑夜里的白色。
李途虎等人惊恐的站起身。
“今天可是头七啊。”有人大喊。
他们四处逃窜,却走不出院子。
安可心拖着疲惫的身体跑来,“等等,我把他带来了。”
她身后跟着一位男子,正是金铃的弟弟。
金铃诧异道:“金木,你怎么来了?”
金木失魂落魄的模样,推着一辆独轮车。
离近些,才闻到浓重的油味,坚定的走进了院子。
“他要做什么?”金铃似是猜到什么,却不愿相信。
安可心大喘气站到方露身边,“才过一天,这边怎么了?”
她看到叶贺之坐在里面,也想过去,被拉住了。
“时间已经是七天后,金铃的头七。”方露提醒着。
安可心来回的路上都没感受到时间的变化,以为还在婚宴当天。
她这才注意到,金木身上穿的,也不是出发时的婚服,而是白色的丧服。
院子里的人瘫软在地,众人看清来人之后,不停的求饶:“都是李途虎干的,与我们无关啊。”
李途虎还在尝试着爬起来,嘴里咒骂:“你个小崽子,敢在我酒里下药,我要剁了你。”
“哼,我姐没了,你们也要死。”
“我有钱,我可以赔钱,你家里需要钱,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做傻事呢。”
金木挥起镰刀,疯狂的砍在男人身上,哭着说道:“她是我阿姐,不是你用钱就可以买的物件。”
“你可以去衙门报官,你现在是杀人,要坐牢的。”有人好言相劝。
金木停下动作,伸手擦去脸上的肉渣。
他将车上的油桶搬下来,从里到外都洒上了。
他把李途虎的嘴撬开,猛的灌着,“你知不知道,她是最好的阿姐,也会是最好的妻子。”
“还不是你爹娘贪钱,不是我的错。”
金木恍然大悟,又朝自己身上倒油,“要不是我,阿姐就不用嫁给你,我也有错。”
他喃喃自语,语气里满是自责和后悔。
金铃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如刀绞。
她试图上前阻止金木,但每次伸出的手都落了空。
她眼中噙着泪水,颤抖着说:“不可以做傻事,阿姐只希望你平安幸福。”
金木没有回答,只是继续他的动作。
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阿姐,我会让欺负你的人用命来偿还。”金木说着,点燃了柴火。
烈火如狂龙破空而出,瞬间撕裂了漆黑的夜幕。
它带着狂暴的力量,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无情地朝方露的方向猛扑而来。
岑离催促道:“走吧。”
金铃就站在大火之中,被吞噬。
火光在黑夜里跳跃,方露似乎看到金铃转身,却始终看不清她的脸庞。
梦就是这样,结束和开始都悄无声息。
方露熟悉了这套流程之后,静默的看向病床旁的人。
从上到下,逐渐恢复到原来的面貌。
还是那套熟悉的白色长袍。
想起梦里那位才子,方露不禁夸赞道:“这身装扮顺眼多了。”
“以后多留点心眼吧,我总不能每次都在。”
一说这事,方露的好奇心被激发,问道:“我记得入梦之前,你根本没在我身边,怎么也会跟着进去?”
岑离摇头,一副看穿她的自信表情,“她缠着你好几天,你熬不住的。”
方露要是说,她是听到岑离的名字才睁的眼。
某人少不了嘲讽,想了想,果断算了。
不过,她在岑离的话里发现了华点,迫不及待追问:“你在偷偷关注我?”
岑离眼珠子一转,半合着眼,试图散发危险的气息,“那是当然,你现在可是梦灵界的香饽饽。”
方露想起前两位的梦,也害怕他的故事会是个悲剧。
还是忍不住再次询问:“你的梦是什么?”
岑离眼眸平静如水,“我没有梦,我就像一个空壳,游荡在梦里,所感受到的悲喜都是别人给予。”
“所以,你无法像他们那样解脱?”
“那可不一样,我有专属于自己的梦。”岑离又开朗了。
他既然愿意开口,方露也想知道的更多,于是打趣道:“你是怕我嘲笑你,所以之前才装神秘不告诉我?”
岑离没有回答,背过身,走了几步。
方露以为他又要离开,急于求证道:“还是说,你的梦在我这里?我连续两次的梦,就是你的故事。”她说着,逐渐肯定。
单人病房里,休息时间,不会有吵闹。
等待回答的过程中,方露只能和空气互动,紧张的憋了口气。
以秒为单位,度过了漫长的时间后,房间里才传来悠悠然的回复:“被拉入同一个梦两次,大多数梦灵都遇到过,你的问题我也不确定。”
不过是人家备选里的一员,方露刚才的话显得有些自恋,且可笑。
她强行挤出笑容,“相处了这么久,我们也算是朋友,你的忙我一定帮。”
岑离轻笑一声,“到时候再说吧,我还是想找个脑子灵光的人。”话里的嫌弃简直溢出来了。
“搞清楚定位,是你有求于我,本小姐还不一定答应。”
两人互掐几句,把不愉快的事抛之脑后。
至少,还没到那时候。
方露短时间,进了两次医院,家里是瞒不住了。
安排了全市最好的医院,全面检查。
要不是方家人不准迷信,方妈妈恐怕都请驱魔大师来做法。
无奈之下,安排了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