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摄政王攻X皇帝受(6)
“朝中事便请大人守望了,如今陛下失踪,实属不宜声张。”
年近古稀的老丞相看着这个他一直觉得不对付的摄政王,到如今才觉得对方是真真正正地对大雍好。
“好,王爷还是为自己留好后路的好。”玉玺辗转到丞相手中,然后被对方收进袖口的背带,他看着楚琴歌离开的背影,不由得说出了这句话。
楚琴歌也是没料到丞相对自己这般说,他微微侧首,对着老丞相回复道:“子舒能协助陛下承平我大雍盛世,就算是落的万劫不复的下场,子舒亦是甘之如饴。”
楚琴歌这次出行没有带太多人,也就是加上楚七在内的五六个侍卫,为了能快速到达,楚琴歌更是舍弃了轮椅,直接让楚七骑马带着他。
“主子,可要休息一下?”
本来双腿就不适,在马上长时间的动作更是让楚琴歌觉得双腿再一次经历那种断骨的酷刑。
抿起的唇瓣白的厉害,看着荒无人烟的小路,楚琴歌擦了擦鬓角的汗水,直接下命令道:“不用管我,继续出发。”
本来三天的路程硬生生地缩短到一天,等到了荣城时,已经到了夜间子时。
提前收到消息的柳钰和城主等人已经在城门口等着,等到马匹停稳脚步,这才将楚琴歌搀扶下来,等到楚七下马,对方直接将楚琴歌背起朝着城里走去。
“王爷先休息一晚吧,别陛下还没找到,王爷也跟着累倒了。”
这副身子却是到了极限,听到那荣城城主的话,也顺势应了下来。
等服下楚七煎好的止痛药,天色已经见亮,楚琴歌也就眯了一个时辰就醒了过来。腿上已经感觉好了不少,楚琴歌的腿不是完全没有知觉的,当年得贵人相助,保留了这康复的一线生机。
但楚琴歌本就没打算在这世界常驻,也就没有处理过腿的问题,要是将这双腿治好,对于当年的文帝来说也是一个威胁,说不定平白再给自己添些麻烦。
“楚七。”
楚七不管跟着楚琴歌去哪都是睡在外榻,里屋一有点儿动静,他便清醒过来,身着整齐的楚七一听到楚琴歌唤他,便立马来到了床边。
“主子不再睡一会儿了?”
“不必了,将城主跟柳将军他们叫来吧。”
众人来的很快,来到时楚琴歌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轮椅上面,对方脸色还有些苍白,眼下有些青紫,一看便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陛下怎么失踪的?”
众人刚入座,楚琴歌审视的话便传来,平静的视线扫过所有人,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想当时雍军大胜,诸王被擒,众将领也从开始时对这小皇帝的轻视到彻底地心悦诚服。
就连柳钰几个与楚琴歌要好的将领都对这小皇帝的感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临危不乱的指挥,倒是有些像当年楚琴歌的模样,不,应该比当时的楚琴歌更近一层。
与将领同吃同住,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特别地开小灶,如果说兵权看将不看符的话,这下宫辞肯定收了大部分的人心。
众人沉浸于胜利的喜悦,大摆宴席,全军狂欢,宫辞也不知是要去做什么,与柳钰他们说了一声便带着几人离开了,等到两三个时辰都见不到对方的身影
,柳钰他们这才着急起来,沿着宫辞离开的路线去寻找,最后只找到了几具侍卫的尸体,宫辞却见不到半点儿身影。
出了这么大的事,柳钰为了不引起慌乱只能说陛下生病在养息,暗地里传信给楚琴歌,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当时陛下与你们说了什么?”只有知道宫辞去做什么,才能有找的希望。楚琴歌看着扈骋,身为大将军的扈骋要比柳钰细心的多,但此时细心的扈骋却是满脸的懊悔:“微臣当时多饮了几杯,没能听清陛下说的什么。”
“扈将军,你身在这个身份难道不知慎始慎终,还有柳钰,本王说过你很多次,行军打仗非是儿戏,就算在自己府邸都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更何况是在这边境地区!”楚琴歌是几人中最小的,却将人训得都一个个跟小学生一样,“等陛下安全归来去请罚,当作一个教训。”
说完几位将军,宫辞又看向那上去也就而立之年的城主。
还未说话,那城主就打了个哆嗦,看那畏缩的模样,楚琴歌都不想说他,最后留下句:“城主安排几个熟悉这边的人随我走一趟吧。”
宫辞消失的地方在那山脉附近,旁边没别的退路,若真的遇到刺杀,那他肯定是走进了山中。楚琴歌腿脚不便根本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着。
“哎,李哥,你干什么去?”面容清秀的姑娘在门外筛着草药,看着邻居家的哥哥带着箩筐匆忙地往外走,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呢。
“是巧妮呀,你不知道,最近好多官兵将岐华山那边围起来了,俺听前街的宗叔说里面藏着宝贝儿,想着能不能偷摸地捞点儿呢,对了,你上次带回来的那人还活着不,要俺说你个小姑娘家家的管那闲事干啥,一看对方那身份就不一般。”那天看着木巧巧从山里带回一个浑身血迹的男人,他简直吓了一跳。
差点儿就去报官了,木巧巧不知道男人的仇家是谁,自然不敢让对方去报官,用了好几根上品的草药才让人守下了这个秘密。
“阿父说过不能见死不救,不管身份地位如何,他都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哪有不救的道理。”小丫头牙尖嘴利,直接反驳了回去。
“行行行,俺是说不过你,俺可是要去找宝贝儿去了。”说罢,李莽大步朝前跑去。不一会儿功夫就没了踪影。
木巧巧也挑好了要用的药,将剩余的分好类后回到了屋子里。
前几日捡回的男人在擦拭干净后真的好看的很,木巧巧这几天闲下来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蹲在床边双手支着下巴看对方。
男人鬓角有个伤口,此刻已经被木巧巧包扎了起来。
白色的麻布一点儿没影响到对方的帅气,长而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就连唇瓣都是木巧巧喜欢的模样,再加上对方那衣物本身看上去就不凡,木巧巧越发觉得的男人不简单。
“啊,你醒了!”一直盯着男人的木巧巧自然没有错过那微微煽动的睫毛,几乎是她话音刚落的功夫,宫辞便睁开了眼睛。
陌生的环境令宫辞瞬间警惕起来,他用最快的速度起身,然后掐住木巧巧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
“说,你是谁?”
宫辞上身也有伤,此刻对方身上只有胸|膛上面绑着的一层白色麻布,此刻因他过于大力的动作而浸出了鲜血。
木巧巧也没想到男人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早知道他那么凶狠,她就不,不,就算是这样,她也会将人捡回来,毕竟,富贵险中求嘛。
还没等木巧巧说话,宫辞就放开了她,然后不顾身上的伤口,大步走向距离门口三尺的位置,然后死死地盯着门口。
木巧巧还在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瞥见对方这个举动,心想着对方脑袋是不是撞傻了,刚缓过来一会儿,正想问问对方在干嘛,自家的小木门便响起了敲门声。
宫辞抓住想要开门的木巧巧的胳膊,看着那木门锁紧了眉毛。
门外的人敲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正当木巧巧以为对方离开了的时候,那小木门直接被人给踹开了,被踹开的瞬间,宫辞直接将木巧巧往后一扔,上前同来人打了起来。
“陛,陛下!”
踹门的侍卫也没想到这突然冲出来的人是宫辞,伸出去的拳头因惯性也收不回来了。
正想着自己会不会被赐死的时候,宫辞直接将他的胳膊给折断了,虽然疼,但命是保住了。
那侍卫直接哭了出来,把宫辞看的那是一个嫌弃,心想他手中的侍卫怎么还有这般怂的人,折断个胳膊就哭成这样,上战场不得被吓死。哪里知道人家是因为人头保住了才喜极而泣的。
侍卫身后的人也都看到了宫辞,纷纷下跪恭迎。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被压着来找人的李莽哪想到木巧巧那丫头这么能耐,一捡就捡到了大雍的皇帝,早知道他就将人带回自个家照顾了,唉,可惜了。
此刻的门外跪满了士兵,只剩下楚琴歌还坐在轮椅上看着面前这个越发成熟的男人。
也不是他带的人多,主要还是木巧巧家的院子太小了些,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就只剩下那一小块儿空地了。
四个士兵加上楚七还有那个带路的李逵也就这六个人跪那,这样便足以看出这院子有多小了。
来到荣城这几天,楚琴歌就没有好好休息过,这几两天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唇瓣上面也没了颜色。
疲惫的面试在紧绷了好几天后终于露出了笑容:“找到便好。”说完,他转动着轮椅,面带怜惜地想要去抚摸对方身上的伤口,但还未碰到,便被对方直接拍手打开了。
“放肆,你是何人?胆敢这般无视君威!”
这话一出,这里知道两人身份的全都感到了震惊,陛下这看上去很正常啊,怎么就单单不记得摄政王了呢?
楚七也瞥见了自家主子受欺负的画面,直接没等宫辞松口便直接站起身来到了楚琴歌身边。
甩开面前人的那刻,宫辞明显感受到了自己心里一阵慌乱,可他翻遍所有记忆都没有找到对方的身影。
越去找,身上就越发的难受,楚七的行动让他直接转移了视线,不再去找那些令人困惑的东西,他看了眼楚七,然后再次将视线转移到楚琴歌身上:“你的侍卫太不懂规矩了些,来人,将人带下去好好调教一番。”前半句是对楚琴歌说的,后半句则是对跪在地上的侍卫说的。
“谁敢!”
楚琴歌也不是那种任人欺凌的存在,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宫辞丢了对自己的记忆,但这也不是他随随便便调教自己的人的理由。
楚琴歌这人很是慢热,宫辞用了这么多年才让他对其松动,露出了真情,但在这一瞬间,楚琴歌便失了大半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