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疑心试探
张忠阳见金影卫的人,和那两个贼人交上手,却不再上前,只在一旁冷眼旁观。
只因这金影卫声名不佳,虽属朝廷暗卫,却经常帮奸相秦桧办事,遭人憎恨。
张忠阳也瞧不上这些人,不屑与他们联手。
他今日是得到上峰的命令,说有贼人会劫狱,大理寺人手不够,才调遣他埋伏在这里,等待贼人自投罗网。
至于其他的前因后果,他是一概不知。
现在看到金影卫出现,他心中若有所悟。
莫不是秦桧想要拿这两个贼人,却把自己当枪使。
张忠阳既然不出手,那毒手何蛊、铁壁张磐带领的金影卫,也困不住刘先之他们二人。
反而在折损几个人手之后,被刘先之二人逃走。
何蛊向张忠阳怒道:“张捕头!你缘何作壁上观,不与我等一同困住那贼人?”
“我以为你们金影卫人多力强,不必相帮。”张忠阳冷声道,“却不料哼哼,还是被贼人逃脱。”
“你!”
张磐手指张忠阳就要开骂,何蛊却一把拉住他,道:“先不管他,追那贼人要紧。”
何蛊、张磐两人瞪了张忠阳一眼,又立刻带金影卫去追刘先之二人。
持枪人带着刘先之一路狂奔,早将金影卫远远甩开。
两人放慢脚步,刘先之这才道:“多谢英雄相救!若没有英雄相助,我今日怕是要死在那监牢之内。”
说完,刘先之就要拜谢救命之恩。
那人却扶住刘先之,又将面罩摘下,对着刘先之微微一笑,道:“刘兄弟,你我就无须客气了。”
“高庄主?”
刘先之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清风庄庄主高北风。
“高庄主,你怎么会”
“白日,我见你悄悄跟着张保,救下他。我便也跟上了你。”高北风道,“我见你一番准备,猜到你要去劫狱,所以一直都跟着你,才得以助你脱困。”
刘先之暗道惭愧,他自以为武功高强,身法灵活,却被高北风跟了一路都没发现。
还有今日交手的张忠阳,也是不俗之辈,不在自己之下。
刘先之感叹,自己还是小瞧天下高手了。
“高庄主,你既然肯救我,不怕朝廷追究,为什么就不能救一下岳帅呢?”刘先之深感高北风的恩德,却又不能理解他对岳帅之事袖手旁观。
高北风看着刘先之,默默想道:此人出身忠义社,又能舍身忘死,独闯监牢,可见是忠义之辈不假。有些话对他说起也无妨。
“刘兄弟,你有所不知。清风庄虽然不理会朝廷政事,但是一举一动,也颇受人关注。”
“如果我仓促插手岳帅之事,只怕还未动作,就先受掣肘,难得成效。毕竟官家,是想要治岳帅的罪的。”
“此事只有徐徐图之,暗暗行动,躲避秦桧耳目,才有机会救出岳帅。”
听到高北风如此说法,刘先之才知道他真正的思虑。
高北风搬出祖训,不答应救岳飞、不见张保,是为了麻痹秦桧,让这奸相忽视清风庄。
如此,高北风便可抓住机会,暗自行动。
刘先之更感惭愧,道:“高庄主深谋远虑,义薄云天。晚辈却误会你明哲保身,置身事外,实在是羞愧万分!”
高北风摆了摆手道:“你心忧岳帅,我自然能理解。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清风庄再说。”
清风庄。
第二日一大早,又有来客拜访清风庄。
这来客,竟然是昨日埋伏在大理寺之内的高手,张捕头张忠阳。
张忠阳是清风庄的常客,家仆们将他引入正厅,与高北风相见。
“高叔叔!”
张、高两家,乃是世交,高北风和张忠阳一直以叔侄相称。
“贤侄,今日来得可早啊!是来找寒儿的吗,我去派人将他叫来。”
张忠阳忙道:“高叔叔,我不是来找小寒的。”
“哦?”高北风双眸之中,亮光一闪,问道:“贤侄,那你是”
张忠阳道:“高叔叔,最近我练武若有所得,却苦于无人可对招。所以便想请高叔叔指点一二。”
高北风看着张忠阳,见他说得直白坦荡,也知道他一早来找自己,必然事出有因,便道:“好,那我们叔侄就过上几手。”
两人来到院中,张忠阳仍旧使他那把黑色的家传宝刀,五狱雷刀。
高北风则取出一柄长剑,名叫无痕剑。
他善使长剑,以一手绝顶剑术独步武林,罕逢敌手。
“风扫落叶舞秋霜,剑破长空意无双。”
说的就是高北风的剑法,缥缈无痕,剑扫六合。
两人交手打过几招,点到为止。
收起兵器,张忠阳道:“高叔叔,清风庄的剑法实在是高深莫测,名不虚传,不过”
“不过什么?贤侄但说无妨。”
张忠阳答道:“我是觉得,刚才那几招剑法,若用长枪使出来的话,想必威力也是不差的。”
“哈哈哈哈。”高北风笑了几声,道:“贤侄的想法倒也新颖。不过,剑法用枪耍,我却是没有试过。”
“昨日我就遇到一个使枪的高手,身形姿态和高叔叔你,倒是多有相似之处。我也知道高叔叔一向是用剑的,不然”张忠阳紧盯着高北风,道:“我还以为昨日那人,是你呢!”
高北风面不改色道:“身形姿态与我相似,大概是巧合吧。”
高北风昨日为了隐藏身份,专门弃剑用枪,却没想到那监牢之内,竟有张忠阳坐镇。
张忠阳对自己颇为熟悉,别人认不出自己,他却不一定。
今日他既然上门来求证,肯定是对自己起了疑心。
不过,他现在只是猜测,不认就是了。
张忠阳一向对高北风敬重无比,见他这样说,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是也放置脑后,不再提此事。
倒是高北风,又向张忠阳说道:“贤侄,咱们两家相交多年,都传下祖训,不可参预朝政。你虽是捕头,却也只管捕贼抓盗,我们清风庄更是没有一官半职。”
“我们两家虽然都不理政事,但是我想问问贤侄,是否仍关注国家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