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断崩解的『秩序』
得知随心所欲可以不受到任何惩罚后，小镇的人一开始还有些不相信。
直到一个胖子动手杀了第一个人。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一个繁华的小镇瞬间变成了欲望的天堂。
人们纷纷开始做平时不敢做的事，发泄心中的不满。
第一批死的就是小镇高层。
愤怒的恶人镇民冲进办公室，一刀抹了镇长的脖子。
兴许他是个贪官，也可能是个清廉的人。
但不管他做过什么，现在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学生首先杀了霸凌者，努力的打工人首先杀了只会抢功劳的领导。
那些不敢动手的，也死在了暴乱中。
这便是第二批死的，没有能力却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
死亡的，更准确的说，是旧秩序的既得利益者。
针对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姜尘也做出了处理。
给他们派发了大量武器。
公平。
发泄完了不满，人们开始肆意满足着自己的私欲。
旧秩序被撕得粉碎，残骸在被践踏。
现实的测试室内。
下一场的考生也已经到了，有一些围在考官大叔旁边，观看这场考核。
他们看到了姜尘这边。
“这场考的是何为『秩序』吧？不是『混沌』？”
“我尼玛出生啊！”
“谈踏马的秩序，他该去加入治序医师，纯纯反社会人格！和治序医师一样，简直是对『秩序』的玷污！”
姜尘的诠释做法实在恶心。
大叔扭头呵斥一声：“都闭嘴！”
梦境里那位旗袍女子也发来通讯：“这种手段，让我想起了云霄那个疯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切混乱的本质是公平。”
大叔被姜尘那边的画面恶心到不行，连忙切换下一个考生：“就算如此，他也不该……唉。”
“这种情况，把『契约』的公平置于何处？”
“按他的逻辑，律者、维系者，和这些行暴的有什么区别？”
旗袍女子淡淡道：“没有『契约』的公平，这是最原始的公平。”
“世上不存在绝对公平，制定秩序者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
姜尘神色平静的望着混乱小镇：“呵呵~乱世谁踏马谈公平。”
“小命保住，基本需要得到满足，才有心思说公平。”
其实世间征战不休，旧的王朝、秩序被推翻，也是旧秩序下的被压迫者为了公平。
或许大多数人会觉得旧秩序公平，但对其不满者积蓄力量，总会将旧秩序推翻。
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不存在永恒的王朝。
除非是思想统一的集群，可惜人是分散的个体，有劣根性。
既然如此，就利用劣根性打造一套秩序，让他们好好公平公平。
也只有公平了，又没说需要其他的东西，应付考试得了呗。
“好了，咱们看看王鑫那边。”大叔切换画面：“我看好他。”
王鑫选择打造一个井井有条的秩序小镇。
他首先决定剔除生老病死的概念，甚至让小镇上的人活的更久。
然后，问题就出现了。
没有生老病死，人人长生，底层人民发现高层就没换过。
社会资源被那些人牢牢把控。
人口只增不减，二十多年后暴动发生，底层人争取自己的公平利益。
旗袍女子翻了个白眼：“这人白痴吧？”
“其实短期来看也没什么问题。”大叔尴尬，往回找补。
三小时时间流逝。
二十多名考生中，有更改小镇法律诠释秩序的。
有创造一个人人不用工作的秩序的，还有创造所有人每天工作的秩序的。
这些秩序无一例外，都出现了问题。
更改的法律有人情味，杀死恶人不用入狱。
一大堆钻法律空子的人就出现了。
人人不用工作，没有苦难，永远都是完美的明天，有人感觉活着没意思，秩序最终崩溃。
那个人人工作的就更不用说了，五年不到就崩了。
考核结束，一摘下头盔，醒来的考生注意到其他人都在热闹的讨论刚才的考核。
热闹可能不准确，应该是愤怒。
就算考官切走了画面，这也不妨碍他们骂姜尘。
这下讨厌姜尘的都找到了机会，王鑫稍微听了听：“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觉醒十恶职业的，能是什么好鸟？”
“我要是考官，当场把他考核资格取消了，还得把他送进精神病院。”
“哦，十恶只是民间搞出来的，从来没被任何派系承认过。”白瑾一脸不悦。
同时她也疑惑，姜尘那个选择怎么回事。
她了解姜尘，只要不犯事，不对他有恶意，一般姜尘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还用得着派系承认吗？”王鑫趁机劝道：“小瑾，趁他还没发疯，离他远点。”
“万一他哪天疯了，遭殃的可不是我，那是摆渡人加鬼医啊。”
白瑾皱眉：“放心，如果姜尘连我都杀，那你们大概也逃不了。”
王鑫顿时噎住。
配合白瑾的话，眨眼间，三根银针抵住了王鑫脖颈。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在场所有人的命都是我的，只是寄存在你们那里。”姜尘银针一点点扎下去：“那我现在收回可以吗？”
“还有，你嘴里的鬼医创建了镇星司。”
王鑫表情惊恐无比。
“啊！救命！！”
“好了，别吓他了，考场杀人，你进镇星司就麻烦了。”那名旗袍女子款款走来。
姜尘一把将王鑫甩墙上：“那可不一定。”
“啧，倒霉玩意儿，当初你爹就该像我一样把你甩墙上。”
“噗~”
白瑾没绷住笑了出来。
这么一搞，那些义愤填膺的考生纷纷闭嘴。
敢说和敢做，永远是两种东西。
只有王鑫脸上挂不住：“怎么着，一个践踏秩序公平，害死小镇那么多人的出生，被我说到痛处了？”
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就是不一样。
姜尘漠视生命，葬送无辜者的命换成绩是事实。
站在正常人的角度，他就是自私冷漠、反社会的出生。
“我是『梦识』驻扎现实的神眷者，林冉，负责梦境方面的监考。”
“你们的分数由程序测算。”
抬头望去，考核成绩已出。
第一名：姜尘95分。
第二名……
第三名：白瑾89分。
第十五名：王鑫66分。
一众考生不可思议的揉揉眼睛，考官大叔也有点怀疑人生。
“卧槽！这不对吧！”
“我有错我承认，但我们在结果上有什么区别吗？姜尘一开始就弄成了我们暴动的结局！”
“黑幕！『梦识』的东西就是不可信，我申请裁决者介入！”
林冉手势示意安静：“我想你们可能误会了什么。”
“这场考的是对『秩序』的理解，而不是人品，姜尘小镇的大多数人都感觉到了公平。”
“你们认为，主神觉得自己的道更重要，还是普通人更重要？”
“反正对派系来说，更贴合道的最适合，这里不是国家机关，根据理念，镇星司致力平等，律者捍卫社会秩序。”
『契约』庇护大炎，『契约』的派系比国家机关地位高，但这场考的又不是『契约』。
白瑾想了想：“『契约』的璃不一定，但『秩序』一定是道最重要。”
王鑫不服：“无关人品，他在梦境里敢这么做，在现实里就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