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火无氧20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冒这么大的险，布这么大的局。”

    看着面前精神几乎崩溃的辛灵【高泰明】微垂眼眸，“辛灵，在我的计划里，你会死。”

    说完这句话，【高泰明】闭了闭眼准备迎接辛灵彻底精神崩溃后的质问。

    出人意料的是，辛灵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惨淡一笑，随后认真望向那双眼睛似是隔着他看着什么人。

    “如果我死了，计划正常进行，这个世界会重新变得健康吗？”

    若是按平常，火燎耶应该露出个沉稳的笑容后满嘴胡编，给人洗脑。

    可现在，他突然骗不下去了。

    “起码，这个世界不会像现在这么烂了。”

    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回答，辛灵怔愣了一瞬，像是突然释怀了般，轻轻吐了口浊气。

    “我明白了。”

    与辛灵的会面结束之后，火燎耶靠在沙发上。

    脑中不断回想起自己之前与星尘的交流。

    “好久不见，尘，最近怎么样？”火燎耶看着那书本中格外苍老的身影，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算好，燎耶，我的眼睛已经完全瞎了，只能靠你给予我的火情眸分辨事物，耳朵也在流血，估计也离聋不远了。”

    星尘摸了摸自己还带着点点血迹的耳垂，声音中带着些惆怅。

    “这次来找我，是出什么意外了吗？”

    “那倒不算，只是想问问，你看到的未来，是否发生了变化？”

    是的，自从那日星尘崩溃的把一切都告诉火燎耶之后，他就从没停止过观测。

    眼睛瞎了，他还有耳朵，耳朵聋了，他还有神识。

    只要他还有一点可以感受外界的器官他就不会放弃观测。

    真是太可怕了，那无形的黑影在背后犹如操控提线木偶一样操控着所有人完成所谓的剧本。

    那些一个个在自己面前鲜活的生命做着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出的事，做出的决定，做出的表情！

    你能想象有一天你身边之人突然没有神志变成提线木偶吗？她做着完全陌生的动作，用着完全陌生的语气，却还无所谓的与你正常交流。

    更恐怖的是，你也在被同化，你只能一点一点感受着自己意识的消散，你什么都做不了！

    “未来，越来越难以观测了，燎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共振契约开始阻止我了？”

    星尘的疑惑询问在火燎耶的意料之中，他认真开口，“停止观测吧，我不想在最关键的时候让他发现不对。”

    “什……”话说到一半，星尘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般，猛的瞪大双眼，声音带着些焦灼，“要到时候了吗？怎么这么快？你接收到什么异样的信号吗？”

    “尘，我在金离瞳身上做的实验失败了，本来一切都将被矫正时，他突然被强行掰回了那条恶心的线上，后面我又尝试删掉了他那段时间的记忆，他依旧如此……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他出问题了？”

    火燎耶目光低沉，他紧紧盯着无名指上青薄荷色的戒指。

    &34;但好消息是，我依然可以杀了他，他的死亡也并不受天道的约束。”

    “尘，我怀疑天道要醒了，而我尝试夺舍他世界之子身上的法则之力时，将会是彻底让他苏醒的导火索。”

    “需要我做什么吗？”

    星尘不清楚火燎耶与他说这些的含义，毕竟天道之前竟然在沉睡，这个消息来的太过突然。

    “什么都不用做，你很快就会出来了。”火燎耶紧紧盯着那本书，一语双关。

    是的，这场战争无论是自己赢或是天道赢，银尘他们被关押的时间都不会太久。

    若是自己赢了，天道消失，世间不会再有约束他们的枷锁，银尘他们也没必要继续窝在那角落的黑洞中。

    若自己败了，这么多与自己签订过生死契的仙子都要消失，这个世界线也根本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星尘，为什么非是我们呢？”火燎耶微微仰着头看着浮云楼那绚丽的天花板，好似这样就可以看到那在幕后操控一切的那段黑影。

    “什么？”

    “为什么非是我们呢？为什么被操控，失去自我，成为傀儡，只为供人取乐的，非要是我们呢？”

    火燎耶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像是在问星尘，又像是在问上面那个，又更像是在问自己。

    “自由为什么比成神还难呢？”

    那场问话没有结果，星尘也没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不过他也不需要了，背水一战，这是他唯一能做的最后反抗。

    赌上一切的反抗。

    “……”看着火燎耶这副样子，星尘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明明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可不知为何现在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只觉得可悲。

    ——————————————————感觉自己写的好热血。我真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