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皮痒
“我是松莫的儿子。”
“哦~”徐子墨恍然大悟般。
他没邀请人坐下,也没让人喝口茶,噙着笑意的目光就这样赤裸裸的甩在松文脸上,嚣张,傲慢。
三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不多时,林子璐已经闻出了火药味。
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内心又一次悬起,她只觉在他身边跟坐火山车似的,惊悚又刺激!
空气安静了几秒,徐子墨冷不丁地出声,“不过这松莫又是谁?”
此话一出,林子璐漂亮灵动的双眸瞬间瞪大些许,她怔怔看向徐子墨,有些傻眼。
现场傻眼的不止是她,还有站得板正的松文,此刻的男人脸色铁青,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林子璐担忧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转,如果可以,她真想现在就跑路。
在她因为担心和害怕而在思考跑路之际,身旁的男人已经牵起了她的左手。
松文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徐先生,宴会上您还跟家父闲谈过。”
“所以您没必要装不认识吧。”
男人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这张想保持淡定的脸,怎么看怎么诡异。
徐子墨歪着头,脑袋朝后仰,精明的狐狸眼微阖,眼底的轻笑晦暗不明。
“见过的人太多,对令尊实在是没什么印象。”
“徐子墨!”
松文终究是没心思再跟他兜圈子,他的父亲从餐厅掉下之后下落不明,打捞团队什么都没能捞到,所以他怀疑他父亲是被徐子墨扣在了某个地方。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想,如果还活着,最好不过,但如果真的死了,他定要徐子墨血债血偿!
徐子墨脸上的笑意有一瞬的阴沉,那是被人大呼小叫后的不爽。
眉目间的狠戾似暴雨前夕缓缓累积的乌云,愈演愈浓,虽如此,他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意。
“皮痒了?敢直呼你爷爷的大名。”
林子璐咳嗽一声,心情如乱麻,前一秒她还因为松文的大喝而被吓到,可下一秒,徐子墨这阴阳怪气的一句让她想笑。
松文脸上黑得已经能滴出墨汁,但突然,他诡异的笑了笑。
林子璐从他的笑容中察觉到什么,一个扭头,她发现从他们左侧冒出了不少举着枪的男人。
无一例外,这些人将枪口对准了他们二人,只要松文一个挥手,她和徐子墨肯定会被打成筛子。
心脏被瞬间提起,可莫名的,她确保徐子墨能护她周全。
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手背上转了几个圈,那是他在安抚她的情绪。
女孩的目光顺着那只大掌向上,她看到的果然是他一如既往的嚣张笑脸。
徐子墨嗤笑一声,“松文先生这是摊牌了?”
老子没能将他炸死,所以龟儿子就上门继续?这一家子,该不会以为他很好欺负吧。
松文冷笑一声,“我不明白徐先生说的摊牌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杀人偿命。”
徐子墨轻蔑勾唇,脸上的嘲讽之色不言而喻。
“所以呢,想杀我?”
松文没承受,也没否认。
“只要徐先生将我父亲的下落告知,一切还有得商量。”
闻言,徐子墨笑了,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松文见此,后背僵住,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死死盯着眼前人。
徐子墨的反应,无疑是给了他某种答案,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肯死心。
就在这时,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穿过空气,传至周围。
轻笑之后,徐子墨抬头,看了过去。
搞不清状况的松文也跟着看了过去,只一眼,他蹙眉,疑惑而震惊的目光紧紧追在直升机倒掉的两道身影上。
再看徐子墨的那张脸,他内心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两架直升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随着耳边的声音一点点放大,松文已经僵在了原地。
“徐子墨!放了他们!”
松文再也绷不住情绪,他声嘶力竭地大吼,整个人宛如失了理智的疯子。
直升机上的,是他的妹妹和弟弟。
林子璐望着那两道身影,咽了一口唾沫,不知从何时起,一股寒气从脚下生出。
视野里的直升机在不断放大,最终,两架直升机悬在了距离他们不算太远的上空。
自直升机机身垂下的绳子不断晃动,所以被悬挂其中的两人亦是不断摇摆。
松文跌倒在地,狼狈的模样像一条可怜的野狗,他喃喃自语,嘴里说着不要。
“突突突——”
此起彼伏的枪声响起,无数颗子弹从顶上的直升机里射出,一时之间,场面混乱,而周围持枪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打成了马蜂窝。
这群人上一秒还嚣张狂妄,下一秒就死无全尸,真是可怜可恨又可笑。
松文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问题,他没料到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会被徐子墨抓到。
此刻的男人懊悔,迷茫,甚至还有一股似有似无的绝望在将他吞没。
“放了他们,不关他们的事。”
徐子墨只觉得好笑,这一家子的心脏同样的黑,手段同样的狠,所以在这装什么无辜?
要说无辜,只有他家夫人,他家夫人什么都没做,就差点被炸死!
这笔账,他可是记得比谁都清楚。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既然威胁到了他家夫人,那只好用贱命来赎罪。
哦,对了,他突然想起来餐厅发生暴乱的时候,他们找来的枪手可是没放过那些无辜的客人呢,所以今天的下场也是松文全家罪有应得。
完成任务的直升机缓缓下降,松文紧紧盯着,跟着爬了几步,试图靠近一些。
徐子墨看着他的行为,但笑不语。
不一会,直升机停下,松文仰头,已经能清楚的看到上面的两人面色涨红,半死不活。
他们睁开一双凸起的眼,就这样满是哀求和绝望地望着自己的哥哥。
“徐先生,徐先生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您放过他们吧。”
“您有什么不爽的地方可以发泄在我身上,求您放过他们。”
“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松文一边哀求一边磕头,脑袋砸在草地上发出闷响。
因为用力,他的额头留下醒目的红色痕迹,可男人浑然未觉,只一味的求饶。
徐子墨只是看了一眼,随即扭头看向了身旁的林子璐。
“夫人,你先去里面换衣服吧,我等会就过去找你。”
“嗯。”
没有一丝的留恋,林子璐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