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因为对象是我？
飞机是早上九点的。
由于机场很大，芒城的登机口较远，还要坐摆渡车，他们只好提前两小时出门。
去机场的路上，季恒打了好几个哈欠。
“要不我来开？”奚风看着季恒眼里的泪水，有点心疼又有点想笑。
还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像熬了个通宵似的困得不行。
“没事，快到了。”季恒露出个疲惫和慵懒的笑，“上次这么困还是高考前。”
奚风突然想起件事，和季恒初见时，李俊杰好像说过他考上了湘大，后又没去读。当时他们一点都不熟，听听也就过了，时间一长就忘在脑后。
要不是季恒今天提了一嘴，他快把这件事完全忘记了。
难怪感觉季恒对湘大很熟悉，有两次送他去都知道哪个门去哪比较近。
“你大学读的是不是湘大？”奚风思考半晌，还是决定问问看。
“嗯呢。”季恒应了声。
奚风转头问：“什么专业？”
季恒回想了几秒才说：“好像是数字经济，我不确定叫不叫这个名字，毕竟就上了不到一学期。”
季恒的口吻很不以为意，就像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
但在奚风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儿。高中三年的煎熬就是为了考上一个好大学，湘大算是国内较好的大学了，好多人复读都不一定能考上，可考取了怎么还会不读了呢？
季恒总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只听见他问——
“好奇吗？”
奚风点点头。
季恒却扯出个顽痞的笑容：“没什么特别原因，只是觉得没意思而已。”
奚风：“……”
这个回答也太敷衍了，前因后果都没有。
但季恒不想多说，他也就没再追问，以后慢慢总会知道的吧。
说话间，已经到了机场停车场。
停好车，拿下行李，季恒吻了吻奚风，说：“走吧，去做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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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各具特色的大帅哥一前一后走进机舱，怎么也会引来注目。
门口欢迎乘客的空姐都看得一阵脸红心跳。
但这还不是最为致命的。
飞机起飞后没多久，“妖孽”俊美高个儿帅哥一个劲儿地蹭着斯文清冷帅哥的颈窝，好像在撒娇，又像在哄人。再接着，他就靠在后者肩膀睡着了。
这一通操作引得空姐在心里大声尖叫。
从湘城到芒城，要飞三个半小时。
本来天气预报说这两天会下雪，看来预测没有变化快。
今天虽然阴沉沉的，还刮着北风，但雪始终没下下来。挺好的，他们可以顺利起飞。
季恒平缓的呼吸近在咫尺，奚风小心地摊开本书，正好看书打发时间。
季恒中途醒了两次，是被空姐服务和飞机颠簸弄醒的。
第一次，季恒有些烦的睁了下眼睛；第二次，季恒把奚风的手抓过来握着，又继续睡。
奚风有些佩服季恒的睡觉能力，竟然从飞机起飞睡到降落。
季恒睁开迷瞪着的眼睛，看到的是奚风洁净光亮的侧脸，顿时清醒了些。
“我是不是一直靠着你？”季恒抬手揉捏着奚风的左肩。
季恒声音有着刚醒的低沉沙哑，但很好听。奚风把书合了起来，温声说：“没事。”
那就是一直靠着了。
他这次出来完全没想到飞机上的气味这件事。好在气味在能忍受的范围内，睡着能把不适降低，所以才选择睡上一路。
起初他只想随便靠一下的，但后面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安心，好像中途醒了两次，但都没意识到自己还靠在奚风肩膀上。
这一靠就靠了三个多小时，肯定又酸又麻。
这个人也是，不会跟自己说一声。
季恒又来气又心疼：“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不要勉强自己。”
又好说话，又喜欢勉强自己，这样的人容易被欺负。
奚风脸上泛着温和的光彩，说：“我不觉得。”
季恒正想接着说，让他改改这样的处事方式。但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犹豫两秒，挑眉问：“因为对象是我？”
飞机停稳了，空姐站在门口让大家带好行李，顺序下飞机。
奚风很轻的“嗯”了一声。
虽然机舱里很嘈杂，但季恒听到了，或者说感觉到了奚风要表达的意思。
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奚风。
怎么能有奚风这么好的人呢？
窗外，芒城阳光正好，蓝天澄澈，万里无云，正如季恒此时此刻的心情。
季恒把奚风的外套拿出来一起抱着，顺便扣住了对方的手。
奚风耳朵微红着，一半是因为刚才在机舱的那个吻，一半是机场里来往行人的目光。
但他不想松开手，他想顺从此刻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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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城和旅游推荐上介绍的一模一样，不光空气清新，气候宜人，而且道路两旁竟然盛开着很多叫得出名字和叫不出名儿的花。
从机场出来，奚风就看见了好几种樱花，白的粉的都有，浪漫又温柔。
机场专线司机早已习惯了客人赞美和羡慕的目光。
他自豪地介绍：“冬天来芒城你们可是来对咯。毫不夸张，我三十年老司机，芒城的各个地方我都去过，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
奚风为了不让司机尴尬，说了声：“好的，谢谢。”
季恒则是把车窗完全降了下来，靠在窗边，脸色不是很好。
是不是三十年老司机季恒不知道，但他确定，一定是个老烟鬼。
车内满是被车载香薰或者除臭喷雾的味道，最重要的是，没有盖过那股烟味，他有些想吐。
不知道在机场租个车会不会比这好点。
“你是不是不舒服？”奚风问。
本来他是想问是不是晕车，但实在不可能。
季恒忍住不适，不想让自己看上去那么弱，“有点。我闻不惯别人车里的味道。”
奚风怔愣半秒，把自己那边的窗子也降下来。
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那刚才在飞机上是不是也不舒服？
“还忍得住吗？”奚风不由地皱起了眉。
“……可以。”季恒说。
奚风朝司机问：“师傅，还有多久到？”
“小伙子，还有二十分钟。”司机乐呵呵地说。
竟然还有那么久，季恒只感觉眼前一黑。
奚风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季恒，心里难免着急，“要不要先下车？”
“不……”季恒不想多说话，但瞥见奚风担忧的神色，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别担心，小问题。”
三十年驾龄老司机瞄了眼后座，打趣道：“小伙子看着挺时髦，一看就像成天到处玩的，怎么还晕车？”
见没人回答，他也不尴尬，老司机什么场面没见过，他又换了个话题，“你们哪里人啊？”
奚风：“湘城。”
“呦，远道而来。那边这会儿下大雪呢吧？”
“没下。”
“等我退休了，也去你们那边玩玩。我这个人最不怕冷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还没洗过热水澡。”
“话说，你们那边是不是有个什么寺，叫什么来着，特别灵验。”
季恒嫌司机话多，烦躁地拧着眉，他此刻恨不得把头伸出车外去。
奚风把季恒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他别无他法，只能握着季恒的手，很轻的捏了捏。
他不想回答司机的提问，这样只会让他越说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