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本能的排斥
裴青樾喝醉了并没有哭闹发疯，目前来说还算得上安静。
出会所，冷风一吹，他打了个激灵，站在原地，慢悠悠地抬头要看奚风。
奚风无奈，只好跟着他停下来。
裴青樾半睁着眼，“……宝贝，我还是，还是更喜欢你。”
奚风：“……”
“你们两个不一样，各有各的好……”裴青樾思考了半晌，大着嘴巴继续说，“……但你，我还没……”
这些话是醉话，应该也是心里话。没人逼他讲，只是有感而发。
奚风想了下，那个男生的笑意倒不如说是敌意。
叫宁弈。大概是裴青樾以前的男朋友。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和相处，裴青樾隐藏了很多东西，但他以前怎么样，奚风能猜到。
因为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的人，内心才没有波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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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风把裴青樾扶到后座，后者身形比他高大，着实费了一番力。
正要再调整一下，让裴青樾躺得舒服些，奚风却猝不及防地被裴青樾拉进怀里。
裴青樾双手紧紧环抱着他，贴在他耳边说：“……宝儿，亲一下。”
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奚风蹙了下眉，手撑在座椅上要起来。但裴青樾力气很大，他摆脱不了。
“你清醒点，放开我。”
裴青樾根本不听，不顾奚风挣扎就凑了上来。
“……唔……”奚风挣脱不了，避无可避。
此时此刻的裴青樾很陌生，或者说，可能这才是真正的他。
奚风本能的排斥，不管不顾地想要推开。
裴青樾已经不满足于接吻。他的手开始乱来，忽的扯出奚风衣摆，伸了进去。
奚风整个人僵了一瞬，心脏感觉到强烈的不适。
“拿开！”奚风吼了一声。
或许是奚风从未这样发过火，半醉半醒的裴青樾也怔愣住了。
趁这个间隙，奚风赶紧撑着直起身，快速把车门关上。
北风转着圈地呼啸而过，奚风靠在车上试图调整呼吸。
这一刻，在胸腔的剧烈起伏中，他听到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感情无法勉强，他不想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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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青樾家里还亮着灯。
奚风看了眼后座不知是醒还是睡的人，反正没动静。他并不想再独自面对，就下了车。
按响门铃，阿姨出来了。
“奚老师来了。”阿姨笑着说，“请进。”
奚风不习惯阿姨像称呼裴青樾他们一样称呼他，所以阿姨就叫他老师。
“裴叔叔或者青棣哥在不在？”
阿姨：“裴董事长已经睡下，大少爷不在家。夫人倒是还没睡，在做面膜。是有什么事吗？”
奚风：“裴青樾喝多了，我把他送进来。”
“一起去吧，两个人好扶。”阿姨忙说。
奚风已经往院子外走去，“没事，你帮我告诉裴阿姨一声就好。”
车上，裴青樾好像不是刚才的姿势，而是稍微靠起来了点。
“裴青樾？”
车里的人没回应。
几片微湿的雪花从奚风脸侧擦落。
开始下雪了。
奚风又叫了几声，裴青樾依旧没反应。
他迟疑片刻，跨到车里，伸手去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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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有车灯照过来，不多时就灭了。
“奚风？”
身后传来裴青棣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裴青棣余光瞥进打开的车门里，“青樾？他……喝多了？”
奚风从车门退了出来，说：“是的……”
说话间，他看见车后停了辆灰色跑车，季恒正坐驾驶位上看着他。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生硬地移开视线，“……青棣哥，帮把手。”
两人把裴青樾扶到客厅。
裴母瞅了眼醉得不省人事的儿子。要放以前，这副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但一年来都没喝多过，怎么突然这样？
难道是两人闹别扭了？
奚风都没再多看裴青棣一眼，只说：“阿姨，我走了。您早点休息。”
“这么晚就别回去了，在家里休息吧。”裴母说。
奚风淡声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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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雪渐渐下大，奚风不带半分停留地走出院子。
季恒的车还在。
大概在等裴青棣吧，奚风想。
他坐上车，车上还有很重的烟酒味。比起冷，这些气味更难让人接受。
降下车窗，风卷着雪花灌了进来。这样换气来得更快。
差不多没味了，奚风才升起窗子，发动了车。
刚驶出路口，他注意到，季恒的车也跟了上来。
“……”
如果说刚才或许是顺路，那现在快到自家小区附近，后面的车还在，说明这不是巧合。
季恒在跟着他。
雪花打在挡风玻璃上，又被雨刮器扫下，循环往复，不知疲倦。
眼前的雪能除去，但绿化带上，屋檐之上，反正能让雪停留的地方，只会越积越多。
奚风开到自家楼下，后面的车也跟着停了。
家里没开灯。他出门时跟他爸妈说过，会回来的晚，不用等。
车已经熄了火，但奚风却没下车。
雨刮器没工作，不一会儿挡风玻璃上就蒙上一层薄雪。路灯从没铺满的空隙里射进来，勉强能让车内亮些。
昨天没下尽兴的雪，此时不再节制。
湘城四季分明，冬季从来不缺茫茫大雪，只是去年或者以往是什么样的，奚风记不得。
他从未像今天这样观察过。
不知过了多久，车里黑压压一片。奚风闭上眼复又睁开，也不知道坐在车里干什么，分明家就在十米外。
他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脚踩在雪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是会让牙龈发痒的“咯吱”声。
那辆灰色跑车已经不太看得出具体颜色，也看不清里面的人。
奚风垂下目光，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