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又苦又涩

    后视镜里，街边的那道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季恒收回目光，看着前面的路。

    那会儿奚风生气的样子总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季恒烦躁地闯了个红灯。

    不是和裴青樾还不算在一起？至于生气？

    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是啊，什么都没做。

    季恒在前方的路口掉了个头。

    不远处，奚风正好坐上网约车。

    -

    从学校到家并没有没多远，加上学校那段太堵，奚风一般都步行。

    今天实在不想走才打车，但上车刚眯了几分钟就听见车里传来行程结束的语音提示。

    司机：“年轻人得多锻炼啊。”

    奚风随便应了声就走下车。接着，一辆熟悉的跑车闯入他的视野。

    本来就头昏脑涨，这下头更疼了。他加快速度朝家里走去，然而，不想看到的人还是堵在他面前。

    奚风真的不愿再和他多说什么，便硬着头皮绕开，可那人依旧挡着。

    “让开。”奚风想要推开季恒，却被后者抓住。

    奚风的手十分冰凉，像握了团冰在手里，季恒不由地抓紧了，“你跑什么？”

    奚风忍无可忍：“你到底想干什么？”竟然还问“跑什么”，遇到这种人怎么能不跑不躲。

    季恒拧着眉：“我很让你讨厌？”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故意惹我生气？”奚风极力想把手从季恒手里抽出来，却根本没用，“……放开。”

    季恒干脆连奚风另一只手也抓来握住，“我要是故意的，那我为什么还要来找你？”

    “我怎么知道？”奚风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把涌上来的情绪压下去。

    他一点都不想听，更不想理解季恒的想法。他只知道不能再这么争执，让周围的人或者学校师生看到就麻烦了。

    “放开我，在我还没完全决定讨厌你之前。”

    奚风眼里的审视和隐忍让季恒很不舒服。

    既然都做出判断，为什么不大大方方说出来？不说是为了凸显你我之间的差异吗？

    季恒沉声说：“那你讨厌我吧。”

    季恒将奚风拽过来，吻在他唇上。

    唇齿碰撞间，季恒好像忘记了怎么去接吻，一心只想把目之所及的所有挣扎和耳边的呜咽尽数吞下。

    “唔……”季恒闷哼一声，一股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

    不知是因为疼痛混合着气味的冲击，还是源于心中呼啸着的不甘，季恒松开了奚风。

    紧接着，他就被奚风打了一拳。不疼，但脑子空白了一瞬。

    等反应过来时，奚风已经走了。

    这个吻和他想象中的不同，又苦又涩。

    -

    季恒呆坐在车内，在理智回笼的这段时间里，他逐渐意识到事情被他搞砸了。

    奚风那一拳并没在他脸上留下多明显的痕迹，但足够告诉他，所有的好奇到此为止。

    嘴唇和舌头破了好几处，直到现在嘴里那股血腥味还挥散不去。

    过段日子伤口就能好。过段日子却没这个人了。

    季恒突然想笑，裴青棣他妈的嘴开过光吧。

    他拿出手机给裴青棣发了条消息。

    【在哪儿？】

    【裴青棣：公司。】

    【裴青棣：一直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