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拜师
欧阳雪转身看着玄矢，笑眯眯地说，“太子殿下今日也是来的巧，既然如此，那这真相就由您揭晓。”
她眸中带笑，把记忆石递了过去。
“呵……呵呵，好。”玄矢的动作有些僵硬，认命般叹了口气然后接过。
欧阳雪这意思就是明晃晃的报复：谁让你今天要来凑了这个热闹，既然来了，那总得做点什么才不愧你来都这趟吧。
“你怎么会有记忆石！”欧阳灵菲双手攥着裙摆，脸色有些难看。
记忆石需要灵力才能催动，但现在的她已经顾不得想这个问题了。
把她扛回来的下人确确实实是说，她是自己磕的，但她咽不下这口气就是要以此借口发难，明明万无一失，到最后居然弄出来个记忆石。
“你管我为什么有。”欧阳雪潇洒转头，“太子殿下，愣着干什么？”
玄矢确有一瞬间愣神，但被这么直白指出来，也是有点丢脸。
他快速转动双手，灵力顿时充盈了记忆石，里面的画面也倒映出来。
画面直到欧阳雪走出柴房才结束，最后留下一句，“你们看到了，我可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的。”
欧阳灵菲羞愧的已经要把头垂到地上了，她一声不敢吭。
“你这记忆石是假的吧！”关浩义正言辞地指着她，另一只手握着欧阳灵菲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安慰。
“菲儿可是有灵力的，她挥出的鞭子你怎么能这么快抓住！”
“浩哥哥……”欧阳灵菲那个感动啊，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是啊，这是……假的吧。”王月蓉眼神飘忽。
她虽然知道这东西从来没人造过假，但万一呢，这可是在太子面前！
玄矢没说话，把目光投向了欧阳北。
太子面前，站在最后面的欧阳北脸色黑的要滴墨，他粗嗓门大喊一声，“胡闹，太子在这，谁敢造假，菲儿你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欧阳灵菲被吼的浑身都抖了抖，受惊的兔子一般躲进了关浩怀里，“父亲……父亲我不知道啊，我那时候已经昏迷了，我真的不知道姐姐不是故意松手的，呜呜呜。”
欧阳雪满脸震惊，她默默伸出了大拇指，“欧阳灵菲，论胡说八道，你是这个。”
这都能甩锅到她头上，真厉害。
“咳咳。”玄矢把记忆石还给欧阳雪，“欧阳灵菲，你刚刚没听到你说的话吗，是你让欧阳雪松手的。”
他抬手理衣襟，漫不经心道：“关浩，我记得你跟欧阳雪还有婚约吧，这样跟未来小姨子拉拉扯扯，这有失体统吧。”
玄矢这话一出，关浩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欧阳灵菲，他朝玄矢一拱手，“殿下说的是，我——”
“想拉拉扯扯，退了这婚不就行了吗，”欧阳雪耸肩，“殿下，我跟这……”
她歪头直直盯着关浩，就在在场的人都要觉得她要语出惊人时，她来了一句。
“你是……什么浩来着？”
关浩气的顿时想吐血。
欧阳雪摆摆手，“算了，这不重要，既然我跟他没有感情，外面也都在传他跟欧阳灵菲才是一对，那我愿意成人之美，不奉陪了哈。”
她朝着在场人盈盈一笑，随后迅速收起笑，抬脚跨出门槛。
欧阳夫妇呆若木鸡，玄矢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面前，欧阳雪的身影在烛火下变得很暗，他快步跟上，“欧阳姑娘，留步！”
欧阳雪转头，肩上的鸟儿也跟着看向他。
“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他追上来朝欧阳雪腼腆一笑，“若是姑娘方便的话。”
欧阳雪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半刻，“带路吧。”
她顺便往前厅里面扫了一眼，正好看到欧阳北指着欧阳灵菲骂，而关浩拼命护着。
笑死人，今晚这可真是……一出好戏呢。
夜晚的长巷仍旧灯火通明，一家茶馆的二楼露天小廊支着一张茶桌，一男一女面对而坐，小厮斟完茶便识趣地离开了。
欧阳雪端起茶看着底下的热闹，“太子殿下有什么事便说吧。”
“所以你到底是欧阳家欧阳雪？还是玄月森林雪尹姑娘？”
欧阳雪转头看他，在桌上拿了一块糕点放在手心，凤炎欢快地跳下去啄食。
“不都一样吗？欧阳雪是我，雪尹也是我。”她抿了一口茶，“今晚太子殿下来不是一时兴起吧。”
玄矢皱了皱眉，“父王知道你回来了，特地把关浩放在我手边，让我看着他，今天也是他要去欧阳家的。”
“哦？”
她一介废物，居然还得玄月皇帝关注，确实有点意外。
玄矢忽然站了起来，朝她弯腰作揖，“尹姑娘，不知道您可有意入我太子门下？”
“哇，太子居然要拉拢你！”浮屠在脑中夸张大喊。
“这稀奇吗？”欧阳雪语气淡淡，既然知道了她已是灵王高阶，要拉拢也是在她意料之中。
但欧阳雪想也不想别开了头，“无意，谢邀，婉拒了。”
玄矢苦笑一声，也不尴尬，又坐了回去。
“父王猜的果然不错。”
欧阳雪轻轻挑眉，这件事居然是玄月皇帝授意？
玄矢礼貌一笑，“我性子活泼，父王常说我不像个太子。”他张开手，“所以父王让我来找你，说只有你才能教会我做太子。”
欧阳雪看着他干练的紫色劲装，她刚刚看到就纳闷了，一个太子为何穿的这般侠意，她摸了摸凤炎的小脑袋，“确是不像。”
试问哪个太子不是穿长袍，而自己见过他两次次，也只有第一次穿的正式了些，今天这装扮，确是很随意。
“我今天本来要去打猎的，恰巧收到关浩要去欧阳家的消息。”玄矢说，“父王让我认您为师，但我觉得让你入我门下已足，父王那时只是笑笑，让我试试。”
老师？这或许还能接受。
“所以你现在的意思？”
玄矢再次站起来，以更恭顺的态度行礼，“我愿认雪尹姑娘为师，不知姑娘愿不愿意收下我这个顽劣徒弟？”
凤炎吧唧着嘴，歪着脑袋看他。
欧阳雪脑中响起它疑惑的声音，“主人，他在干什么呀？”
“拜师。”
浮屠懒懒地问，“所以你答应吗？”
欧阳雪微阖了眼，“先起来吧。”
玄矢没动，他说，“关浩并非我门下之人，是父王为了给我找机会见你而放出的消息。”
“既然这些事都是你父王授意，那为何是你跟我谈？”欧阳雪指关节在桌子上敲着，“他要我收下你，那我有什么好处？”
“退婚？地位？还是任何，父王说只要你提出来，都可以给你。”玄矢很快接话。
“呵呵，”欧阳雪低声一笑，“倒是把我想的透彻。起来吧，我收下你了。”
玄矢心中一喜，连忙起身重新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师父请用。”
“嗯。”欧阳雪低首抿茶，杯子里清澈的茶水倒映着她复杂的目光。
看来得找机会跟玄月皇帝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