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崩塌
“好，这边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等我们这边有了结果后会通知你们的，”一个警察道。
宋祥瑞呆愣的点着头。
“好知道了，谢谢警察同志，”王正浩道。
……
“王正浩…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王正浩正想开口说话就被宋祥瑞打断了。
“你先听我说，我，我家里的情况你今天也看到了…我们刚刚在一起…就有这么多事情…我…对不起，我感觉我们都太冲动了…”
“不…是我太冲动了，是我太随便了，我有这样的姑妈，姑父，表弟，我未来的生活不会好过的，现在我的爷爷还昏迷不醒，奶奶…”
“你不用说什么了，王正浩…对不起，我说的是实话，你走吧，真的你走吧，我现在感觉我好像没有那么喜欢你…”
“什么？”王正浩一下感觉天都塌了。
“我觉得，可能我就是渣男吧，现在感觉过了就…”
宋祥瑞完全不敢直视王正浩的眼神。
“是我的问题，对不起…王正浩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走吧，对不起…我不想拖累任何人，你走吧，晚安…祝你做个好梦…”
宋祥瑞说完就走进病房关上了门。
王正浩走上前想拉开房门，但房门已经被宋祥瑞从里面扣上了。
“祥瑞，祥瑞，”王正浩轻声叫道，“可以开开门吗？你…”
“求你了，走吧，”门那头传来了宋祥瑞的声音，“你不走…我是不会开门的…”
王正浩听后手足无措的站在那，他不敢继续拍门，不敢大声说话，不敢走。
对，手机消息。
王正浩果断拿出手机给宋祥瑞打去电话。
宋祥瑞这边来到病房的隔间挂掉了电话。
王正浩不甘心又打去了电话。
宋祥瑞又是直接挂断电话。
等王正浩再次拨打电话时却发现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就连五个人的群聊宋祥瑞都退出了。
王正浩眼里满是慌张的神色，他害怕宋祥瑞会做出什么傻事。
“我没事…你走吧，为了我爷爷，我会好好活着的…”宋祥瑞这时又站在门那头对王正浩道。
“我，我在门外陪你，你，你，你如果有什么就叫我，或者当我不存在就行。”
“你不用这样…”
“没事，我喜欢这样。”
……
“祥瑞你怎么了？你怎么退群了？怎么了你没事吧？”江磊在电话那头道。
“我…没事…”
“没事就好，哎呦刚刚发现你退群担心死我了，王正浩也是，你们俩…”
“没事…”
“哦…”江磊清了清嗓子道，“祥瑞，你如果不想回你爷爷那里住，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家住，我家还有一条小狗叫嘟嘟，她很可爱。”
“谢谢…”
“没事，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很伤心，可是我还是想说那句话，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虽然我不太清楚你现在是不是还在自责，但是如果你现在没在自责那我就放心了。”
“我们大家都在，我，王正浩，张宇，范琦俊，你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和我们说，不用自己一个人全部担下来，好吗？就像那句话，我们是朋友，是看过彼此伤疤的朋友，我们都很担心你。”
“谢谢，”宋祥瑞听到江磊这番话直接哭了出来，“谢谢你们…”
……
宋祥瑞打开了门，见到王正浩正坐在门前的地上。
王正浩见到门开了直接站起身抱住了宋祥瑞。
“对不起，我只会说对不起…”宋祥瑞吸了吸鼻涕道。
王正浩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宋祥瑞。
“正浩，我们做普通同学吧…”宋祥瑞眼角的泪滑落到王正浩的肩上。
王正浩还是一声未吭但抱的愈发紧了。
“和我走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妈我爸，我的爷爷奶奶，我是灾星，所以才叫祥瑞，可是祥瑞压不住灾，远离我吧。”
……
“磊磊…谢谢你，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把我当朋友，我，你们忘掉我吧。”
“什么？等等…”
宋祥瑞挂断了电话。
……
“不要…求你，不要。”
宋祥瑞闭上眼与王正浩拥抱在一起。
“回家吧，你的家人还在等你。”
“不，我不要，”王正浩声音颤抖道，“我不要，我不走，我不松手，求你，不要赶我走。”
宋祥瑞将王正浩的手给推开，强颜欢笑道：“同学，晚安。”
王正浩紧紧咬住嘴唇，无尽的苦涩填于心间。
他上前拉住宋祥瑞的手但宋祥瑞还是将他给推开了。
他像个犯错的孩子站在那，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在宋祥瑞进门的刹那，一行泪顺着王正浩的脸颊流下。
过了好一会，他感到口袋里的手机传来的震动。
他木讷地拿出手机，看向锁屏界面那无数条消息，看向那充满“关心”的话语。
……
“你的家人还在等你。”
……
多么讽刺，同为家人的称呼，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亲情。
王正浩贴近那扇门道：“我不同意分手，宋祥瑞，我不同意，我的家庭更不堪，我更看不到未来，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觉得遇到困难就应该两个人一起面对，不要推开我好吗？不要推开我…”
“我想一个人冷静冷静…你先回家吧，我想一个人待会…求你了…”宋祥瑞在门的那头道。
“我不走。”
“求你了…走吧…”
“别赶我走，好吗？”
“求求你了…”
“我…”王正浩迟疑了好一会后才道：“好…你…好好的好吗？”
“嗯…”
王正浩在临走前看了一眼那隔绝二人的门，在寂静的黑夜里，回到了“家”。
……
“喂，杜老师吗？”宋祥瑞在病房隔间里给班主任打去了电话。
“嗯？宋祥瑞你这么晚还不睡觉啊？找老师有什么事啊？”
“老师我能不能请几天假？我爷爷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我想留在医院照顾他。”
“你爷爷身体不舒服啊？你姑妈呢？”
“我姑妈她们…”宋祥瑞没有继续往下说。
“哦，老师明白了，可是学还是要上的，你看看你能不能请个护工啊？”
“我爷爷家本来是有保姆的，可是我不放心我爷爷，我想看着他醒来，可以吗老师求你了。”
“那，那你答应老师一件事好不好？”
宋祥瑞马上应声答应了下来。
“等你爷爷醒来后你就要回学校，能做到吗？”
“能！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多陪陪你爷爷，早点休息哦。”
“嗯！谢谢老师谢谢您！”
……
“你死哪去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早恋了！你是不是出去和别的女人上床去了！”严华用手指着王正浩脑袋骂道。
“你不管你妈了是不是？放学把书包往家里一放就出去野是不是？我问你你是不是又和张宇那个野小子出去玩了？啊？说话！”
王正浩低着头一声不吭。
严华气坏了，举起手里的厚竹板就要打向王正浩。
这时门又开了，王叔叔和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走了进来。
王叔叔鼻青脸肿的，鼻血还在都干在脸上了。
“你们，”严华一脸茫然的看向几个男人。
“老婆救我啊！”王叔叔跪下哀求道，“你不救我他们就要杀了我啊！”
“哎！你是他老婆？”为首的男人问道。
“我是，我老公怎么了？你们干嘛打他？”
几个男人对视一笑。
“怎么了？”一个右臂纹了老虎的男人开口道，“他敢动我们老大的女人！我们没剁他根就已经很好了！”
左臂纹了龙的男人接道：“就是！这个事情你们说怎么办吧！今天这个事情不解决我们就不走了！”
“各位大哥这是干什么啊，我们，我们当然是花钱消灾啦，也请各位大哥高抬贵手，我怀孕了，请各位大哥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太为难我们了。”
为首的男人盯着严华，“10万，少一分都不行。”
“哥，10万块，我们一下拿不出这么多钱啊，能不能…”
“老虎男”开口道：“10万块怎么点钱都拿不出来？啊？”
“老虎男”蹲下身拍了拍王叔叔的脸，“没钱还玩什么女人？”
“哎呦哥，请您高抬贵手吧，看看我们多可怜，”严华委屈巴巴道。
“就10万，”为首的男人硬气道。
“老婆你救救我啊！”王叔叔哭喊道。
严华眼里满是心疼的神色，“哥，我身上只有5万，你看剩下的钱我能不能慢慢还啊？”
“慢慢还？”左臂纹了一只蝎子的男人开口，“别到最后不还了。”
“不会，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一个本本分分的人，怎么会欠钱不还呢？放心哥，我肯定会还的。”
“剩下的钱什么时候还？”为首的男人问道。
“一个月之内，哥行吗？很快的，”严华语气诚恳道。
“老虎男”笑道：“小王啊，你真有福气啊，有这么个好老婆，以后就不要出去玩女人啦。”
王正浩慢慢往自己房间走去，路过几个男人时开口问道：“叔叔，如果你们把他打死了，是不是就不用给你们钱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浩浩你说什么呢？”严华问道。
“蝎子男”笑道：“小伙子你够狠的，这是你爸，你愿意他被打死啊？”
“他不是我亲爸，也不是我爸，他也不是我妈老公，”王正浩回身看向严华，“妈，这5万给出去了，我们吃什么？”
“叔叔，请你们打死他吧，我们不会报警，今天我们也当你们没来过，谢谢。”
王正浩说完就回了房间。
“王正浩！你怎么这样！你是我的…”
“老虎男”直接给了王叔叔一拳，“你他妈不是说这是你亲生儿子吗？嗯？”又是一拳下去。
“哎呀！你们不要打啦，”严华从电视机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为首的男人，“哥这张卡里是2万块钱，我还有一张卡里有3万，我明天去给你们转，你们行行好吧！放了他，放了他吧。”
为首的男人看了看银行卡又看向王正浩的房间，愣了一两秒后还是接过了银行卡。
“哥，密码是后六位。”
“老虎男”临走时又给王叔叔头上来了一脚并放了句狠话：“记住啊，剩下的5万，最迟一个月。”
……
这时王正浩呆若木鸡地坐在书桌前，他已经能感知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等几人走后，王叔叔怒气冲冲地来到王正浩房间，揪起王正浩的领子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不想救老子是吧？啊？”
“好恶心，”王正浩淡淡道。
“给你王叔叔道歉！”严华在一旁不悦道。
王正浩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还敢笑我？”王叔叔举起拳头正要砸下去，严华破天荒的出声阻止：“不要打脸啊，把脸打坏了怎么上进啊？”
王正浩趁此机会直接往王叔叔脸上来了重重的一拳。
王叔叔痛的松开了手，“操你妈，敢打老子？”
“喂，他在骂你呢，”王正浩对严华道。
“你给王叔叔道歉听到没有！我叫你给你王叔叔道歉！”
“我不道歉！为什么要我道歉！为什么！”王正浩怒吼道。
王叔叔又站起身，满眼怒火的望向王正浩。
“你看什么？你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还不够吗？你要不要脸？现在还想和我动手？没有我没有我妈你能过的像现在这么舒坦？”
“还想去玩女人？还想每天回来有免费的饭菜吃？还想家里有免费的保姆照顾你？你在厂里挣的仨瓜俩枣都不够你自己去玩女人的吧？”
王叔叔撩起袖子准备冲上来给王正浩一拳。
“浩浩你别说了！你王叔叔要不高兴了！”
“你敢冲上来打我，那我不介意打死你，”王正浩眼神狠戾道。
“还有你，你也知道他只是个叔叔，你们为什么不结婚？你想过吗？他为什么不结婚？为的就是那天可以直接脱身，他没家没口的你拿什么找他？”
“你是不是猪脑子？你为了，你为了一个男人！折磨自己的儿子！你还配做一个母亲吗！”王正浩瞪大双眼大声质问。
“看看你装的监控！这是一个正常母亲能做的出来的吗！啊！你通过监控拍的那些视频！还有你相册里那些偷拍的视频！你想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拍我写作业！拍我睡觉！我洗澡的时候你站在门外拍！你要干什么！你是变态吗！啊！你这些行为！配的上母亲这个称呼吗？”
“我忍你忍到现在了！你的三观！为人处事，你的思想！我不敢相信我是你生的！我不敢想象我爸的基因有多优秀我才不会被你带歪！”
“原本我觉得离婚这件事，我爸出轨不对！现在我觉得我爸出轨真是太对了！谁碰到你这样的女人会不疯！我爸也真是良心好！离婚还把这个房子给你！每个月还给我们打3万来保障我们的生活！”
“这几年来！我每天都感觉自己头顶上好像长了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我，看的我恶心！看的我头皮发麻！”
“你！”严华被气哭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我是你妈！我从小带你那么不容易！我，我是你妈！你不能这么说我！”
“哈哈哈哈哈哈！”王正浩笑出声。
“你！我当时就不该生你！生你这个畜生！我当时就该把你打掉！”严华哭喊道。
“你应该感到庆幸你生了我，我满足了你的虚荣心！你看着你从小不怎么管的儿子成绩那么好，在家长会上耀武扬威指点这个指点那个的时候你心里特别骄傲吧？你特别美吧？”
“你是奇葩，你真的是奇葩，全世界最奇葩的母亲就是你了，今天这5万块钱你说给就给了，你考虑过你吗？你考虑过我吗？你考虑了什么？你考虑了你的男人！你的床友！”
“我问你没有这5万我们接下来日子怎么办？要怎么办！除此之外还有5万的欠款，呵，”王正浩冷笑着摇了摇头。
严华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眼神无辜的看向王叔叔。
王叔叔咽了口口水道：“不就是5万块钱吗？我…”
“你什么？你拿？你拿的出来吗？还是你有什么私房钱？你有私房钱你不早说？你存心让我们出这笔钱是不是？严华，你好好审审你对象，他有小金库还瞒着你。”
“怎么回事？你哪来的小金库？”严华发飙了。
“什么小金库我没有小金库，我怎么可能瞒着你藏钱呢？”
“那你前面说什么，严华你好好审审你的对象，对了，把他找女人的账一起算了，出去算账吧。”
“你等会，”严华喊，“你不叫我妈了是吗？我不是你妈了是吗！”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不是，没事，你没了我你还有你的对象，我以前怎么会觉得…没事，我现在看你们两个特别般配。”
“真希望你肚子里的那个东西快点出来，这样就有人替我的班了，好了你们出去算账吧。”
……
客厅里的严华和王叔叔正在那“算账”，王正浩则在卧室里看着监控。
他慢慢地伸出手将监控拔了下来。
只见被拔下来的监控正躺在自己的手心里。
几年来，监视自己的刺，终于被自己拔掉了。
是的，那根刺，终于被自己拔掉了，就是这么简单。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事情，自己却花了好几年才完成。
王正浩将手里的监控随手一扔，听到它落到地上的声音，王正浩只觉得自己头顶的眼睛终于消失了，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稳下来了。
王正浩不禁笑出声，现在，监控没了，监控没了，监控没了！
……
“你今天给我把话解释清楚！你别仗着我爱你你就这样！你就这样糟蹋我的真心！你！你太过分了！”严华坐在沙发上哭喊。
“你看看你又哭了，就是那个女人勾引我的！他们就是赚的这个钱，你也是！就不知道报警吗？傻老婆，报警抓他们啊，他们到时候肯定怕了，你啊～”
“你真的没有和她…”严华哭哭啼啼的问道。
“没有，你放心，我只是你的，我告诉你那个女的长丑，没你好看！她求我我都稀罕！”
听到王叔叔这番话严华不禁笑出声。
果然还是我好看，外面的女人怎么能和我比，哎呀我老公真是太爱我了。
“真的吗？你是不是在骗我，她肯定很好看…”
“真的，她完全不能和你比，老婆你最美了，她怎么能和比你，你看看你，漂亮，美丽，知性，性感，妩媚，妖娆，聪明，单纯，善良，勤劳，大方，动人，人缘也好，爱一个人就会一直爱下去。”
面对王叔叔的夸夸，严华笑的如少女般羞涩。
“讨厌，我有那么好吗？我怎么都不知道？你就会骗人，你个骗子，哼！”
“哪有，老婆你最棒了，我有你啊就是拥有了全世界，有了你我不会再看外面的女人一眼，只是因为你，只是你，别人都不行。”
“讨厌～”严华语气扭捏道，“老公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没事，”男人说着说着就将自己嘴唇送了上去，开始上下其手。
“哎呀轻点，揉疼了，肚子里还有宝宝呢，什么样子。”
“没事，我会注意的。”
……
是的，两个人在客厅沙发上就，王正浩真的，忍不住要对两个人竖大拇指了。
绝了真的绝了，这样的家庭，有比这样的家庭还糟糕的吗？请说话。
小剧场
“听懂了吗？”家教老师问道。
“嗯，懂了，”张宇认真道。
张宇房间的门大开着，林瑛楠路过什么的也会时不时往里瞄几眼，更时不时还会进来插几句话让张宇好好学，认真学，张宇要疯了，他感觉自己现在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懂的话把这题做了。”
“啊？老师那，那我没懂。”
“那我再讲一遍。”
……
“这回懂了吗？”家教老师问道。
张宇语气十分坚定：“老师我懂了，让我做题吧。”
“真的懂了吗？”
“懂了！”
“那我们讲下一个知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