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红舞鞋11
光头男等人将六七层全都找了个遍，但还是一无所获。
空荡教室里的书桌上摆满了练习册，可诡异的是，上面的班级和姓名像是被刻意破坏一般，被刀片划烂。
他们和顾聿墨闻祈汇合时，将情况说明后，顾聿墨率先说：“应该是方式出了问题。”
他转头看向闻祈，“你当时在七楼是怎么问的？”
闻祈老实回答，“我就问他们认不认识白耀翔。”
“方法转变一下，”顾聿墨淡淡道，“下次上课前，我在六层询问他们认不认识白耀翔，你在七楼询问是不是高三三班。”
“顾哥，那我们呢？”双马尾举手询问。
“你们……”顾聿墨眯着眼睛扫了三人几眼，“好好上课吧。”
做得少，就能降低死亡率，更何况顾聿墨根本不放心将事情交给没过几个副本的新人去做。
他拿出手机，发信息给陈漾。
闻祈眨眼询问：“顾哥，你已经安排好了？”
“嗯，”顾聿墨说，“我让陈漾单独去调查七楼那个女老师。”
“看来你还挺信任漾哥的嘛！”闻祈弯眼笑道，“不过漾哥确实是个好人！”
顾聿墨冰冷地瞥了闻祈一眼。
“用着顺手罢了。”
闻祈：……完全分不清这是夸奖，还是贬低。
就在这时，顾聿墨的眼神微微凝滞，收起手机看向众人。
“出事了。”
……
顾聿墨五人来到了他们居住层的厕所时，陈漾已经在门口守着了。
“什么情况？”
陈漾没有回答，难得的沉默。
几人意识到不妙，越过陈漾接二连三的进入厕所，就看到最为胆小的新人阿南竟然吊死在厕所隔间。
粗糙的绳结深深勒入脖颈，青紫色的脸庞中吐出长长的舌头，僵硬地落在下巴上，眼珠凸起，只剩下干涩的眼白。
“他自杀了？”黄毛男不可置信，“不可能吧……他这么胆小，也敢死？该不会是……”
他默默瞥了眼站在门口的陈漾。
陈漾和阿南是一队，其中一人死了，大家都会不由自主地怀疑他的队友。
光头男率先走到阿南的尸体面前，轻轻按压了他惨白的皮肤，“死了有一个小时了。”
顾聿墨：“看来我们在花店的时候他就死了。”
“那应该就是自杀啊！”黄毛男捂紧嘴巴，“本来厕所就够恶心了，他还要在这儿吊死，真是膈应……”
“膈应就别上，”光头男冷嗤道，“憋着。”
“墙上的歌词不见了，”闻祈开口，“我记得之前一直在来着。”
顾聿墨走到门口，询问：“陈漾，你发现阿南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墙上的歌词在不在？”
“不在……”陈漾摇摇头，声音闷闷的，“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他……”
顾聿墨沉默良久，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各有命。”
陈漾太过心软，才会在进入世界看到哭哭啼啼的阿南时，动了恻隐之心和他组队。
可偏偏阿南一点用都没有，眼巴巴地等着陈漾告诉他所有事，所有人都出去找线索的时候，他就缩在寝室里躲着。
这样的人，能撑过一个副本都算万幸。
所以顾聿墨对他的死亡根本不感到意外，甚至觉得陈漾少了个拖油瓶，挺好的。
起码没有连累陈漾死。
光头男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尸体，确认只有颈部勒痕一处伤痕后，大家便各自散去了。
回到宿舍，闻祈支着下巴，沉思道：“歌词消失，阿南死亡，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呢？”
顾聿墨：“你怎么想的？”
“想了很多种，但都不太靠谱。”闻祈撅了撅嘴，“比如歌词杀人，陷入幻觉杀人之类的……但是就算是这些，阿南也有很多种死法吧？为什么非要找条绳子把自己吊死？很麻烦诶。”
“确实。”顾聿墨道，“但如果这种死法对白耀翔来说有特殊的意义，那就另当别论了。”
闻祈瞪大眼，“该不会他爸是上吊死的吧？”
“他的父亲事业有成，膝下还有至少两个孩子，如果影片安排他自杀，只会显得无厘头。”顾聿墨手指捻动，“那么影片就必须解释他自杀的原因，而且原因不可能脱离电影的主角白耀翔，你觉得……一个父亲，会因为自己的孩子学习不好而自杀吗？”
“几乎不可能。”
“所以不会是他父亲，也许另有其人，也许……”顾聿墨声音顿了顿，“这并不是重点，现在我们需要主要调查真正的高三三班和白耀翔到底是不是私生子。”
“嗯嗯！”闻祈小鸡啄米似点头，笑眯眯地看着顾聿墨说，“顾哥，你一下子和我说了好多话啊！”
顾聿墨面无表情。
“你不是不喜欢跟人解释吗？和我说这么多，是不是说明顾哥很喜欢我？”
“你误会了，”顾聿墨轻叹了口气，似乎对闻祈的想法很无奈，“我只是觉得你很有用，当初我对陈漾也是这样的。”
“那不就是喜欢吗？”闻祈歪头轻笑，“喜欢分很多种，点头之交的喜欢，朋友的喜欢，爱人的喜欢……我和顾哥可以算是朋友的喜欢吗？”
顾聿墨沉默半晌，“不算。”
他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好吧，”闻祈抿唇，“那就算点头之交！”
“……嗯。”
闻祈听到回答后，心满意足的钻进被窝，就在准备进入梦乡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顾哥，闻夏，你们在吗？”
是陈漾的声音。
“进。”
陈漾推开门，手里还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纸单，生怕碎了。
他将纸张瘫到两人面前，哑声道：“这是我收拾阿南的床铺时发现的，他的床垫子底下有张缴费单，我寻思说不定有用，就拿过来给你们看看。”
纸张旧的几乎一碰就散架，闻祈在上面观察了许久，才能隐约看出63,3300的手写数字。
“难道这是岚川中学收的学费？”闻祈蹙眉，“不得了，还是个贵族学校啊。”
陈漾挠挠头，“白耀翔家不是很穷吗？他怎么会来得起这种学校？”
闻祈：“难不成是他爸付的？”
“看来，白耀翔家庭这个谜团，也是这部电影的重中之重。”顾聿墨一脸严肃，“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