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死后

    “我记得是叫赤月。”

    “……”

    林九又低下头去。

    “然后呢？他要我亲手把他杀了是吗。”

    名为赤月的剑，有过不少传闻，而最出名的就是，这把剑铸造出来的目的就是斩尽诸邪。

    她大概知道那人在打什么算盘了。

    “就这么自作主张，没有考虑过关于我的半分意见，哈。”

    但是她想不通为什么，胸膛中像是被棉花塞的满满当当一样发胀发痛。

    羽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来安慰林九，可是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静静看着面前沉默的小人儿，陪在她身边，渴望能分给她一点力量。

    许久，林九抬起头。

    “禾岁在哪？我要去见他。”

    “我带你去。”

    为什么对我冷冷的，还要急着去找别人？羽栖感到心里酸酸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林九很聪明，她现在有一件事要向禾岁去求证。

    “嗯。”林九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几句，手上已掐好了诀。

    “我没有死，师兄。说来话长，多有不便，把尸身埋了吧。我是林九，不是仇九，从始至终。”

    “墓碑上，就刻仇九吧，算是……给她一个交代。”

    简言耳边兀地响起熟悉的声音。

    师妹晕倒后，他把拦着的大师兄推开，独自进了长时间没有回应的房间，抱出来的却是一具已经冷掉的尸体。

    ——不会的。她不会死的。

    ——之前去灭魇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子吗？

    ——师妹她……不可能。

    简言一直在骗自己，故作轻松。

    可曲乐只是探探灵息就摇了头：“魂魄离体了，而且时间太久已经没法再融合……师弟你……”

    ——眼前尸体的主人已经死透了，毫无疑问。

    曲乐劝简言把人埋了，入土为安，可简言不同意。

    “她会醒过来的……万一呢？”

    “……你真是疯了！就算师父没有死，也不会同意你这样的，清醒一点！”

    “她不会死的。”简言坚持着。

    曲乐最终也没能拗过他，只好甩袖走了，临走前深深叹了一口气，最后留下一句：

    “那么随你便是，外门还有事要我处理。”

    幸而他现在处理起来已经得心应手了。

    然而现在简言听到熟悉的声音告诉他，可以把尸体埋起来了，还说自己一直都是师父的亲女儿仇九。

    感觉自己被耍了。但是，很开心，师妹果然不会死的。不过白跟大师兄争了半天，还把他气跑了……

    “不过记得师妹好像不会传音术来着……”

    仇九当然不会传音，但是林九会。她拿回的远不止记忆。

    但，这都是后话了。

    幽远的山涧，二人并肩走着。

    “那个……其实……”

    “你说就好。”林九停下来，静静望向羽栖。没人知道她表面波澜不惊的眼里藏着的是何种情绪。

    ——不要这么盯着我看啊！！

    羽栖觉得自己要漏气了。

    酝酿了许久，在大脑中上演过无数次的场景只因她这么一个眼神就付诸东流。脸上适时烧了起来，嘴巴却不争气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羽栖？……阿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