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王阳被打
寒假过后离高考只有半年的时间了，王老师由于工作的调整当上了分管教学的主任，学校也为了成绩将年级前40名的学生分成了一个实验班，由校长主抓成绩。
王阳自然是分在实验班的，李默因为成绩没有进全年级前40而错失实验班名额，对此他也是闷闷不乐很长一段时间，让他耿耿于怀的是校长拒绝了他要进实验班的要求，因为学校就指着实验班出成绩的，李默爸爸也认为没有必要纠结这件事。
没有了王老师和李默在身边晃来晃去的日子是快乐的，王阳本就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愿意自己思考学习，实验班的氛围正好满足他这一点，在这种氛围之下，王阳的成绩提高的很快，在一模的时候，他取得了全校第一的好成绩。
李默看到王阳的名字高高的挂在排行榜的第一行，心里的嫉妒爆发到了最高点，看来不给他一点教训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联系到了一直跟王阳有龃龉的李响，李响由于没有考上高中，已经成为社会小青年了。
“给我教训一顿王阳，这200元钱就是你的了。”
李响看着颐指气使的李默，并没有接钱，冷哼一声道。
“教训成什么样，200元够吗？”
听完李响的话，李默有些不耐烦，烦躁的说道。
“教训一顿是什么意思你不懂吗？”
“不懂啊，要不在你身上先试一试。”
面对李响无赖般的笑容，李默也是有一些胆怯的。
“我……我……我说的教训就是警告一下，也别打坏了，打出毛病报警的话我怕顺藤摸瓜找到我这，我还得考大学呢。”
李响拿过李默的钱，皮笑肉不笑的说。
“下回说话说明白点，瞧好吧。”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是道上混的法则。
周五放学，王阳拿着这一周的书急忙的往家赶，还有一套卷纸等着做呢。
走到绕城运河的时候，李响的两个小弟出现在了王阳面前。
黄毛一把拽住王阳的车把，王阳愣了一下，问道。
“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不让你走。”
看着一脸坏笑的黄毛和瘦猴，王阳有些着急，也有点害怕。声音颤抖的问。
“再不让我走我就报警。”
“报警？高材生就这两下子，学习学傻了吧！”
瘦猴直接用手打了王阳脑袋一下。
面对愈发嚣张的流氓，王阳知道硬来不行，他也不知道对方手里有没有武器，于是他想拽回车把，骑车赶紧走。
这也激发起黄毛和瘦猴想要戏弄他的欲望。
“想跑啊，跑得了吗？哈哈哈……”
王阳看车拽不回来，就想弃车逃跑，没想到他刚转身逃跑，就被黄毛伸腿一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掌擦破了，脸也擦破了皮。
这一摔，给王阳摔的七荤八素的，半天没缓过劲来，黄毛和瘦猴知道不能把事情闹大了，于是拿起王阳的书包，把他的书包扔在了护城河里。
看到自己的书包扔在河里，王阳像发疯了一样站起来跳进河里，不顾刺骨的河水，赶紧把书包背起来，这里面的东西都是黄金，都是他改变命运的武器。
上了岸之后的王阳已经脱力的晕倒在了河边，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他揉揉要炸开的脑袋，浑身酸痛难耐，拖着疲惫的身躯，他去找自行车，看到自行车也孤零零的在河水中，王阳此刻有一点绷不住了。
这一刻，他的信仰崩塌了，他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就想通过学习来改变命运，为什么在这条路上觊觎他成绩的人这么多？阻挠他前进的人这么多？等着看他笑话的人这么多？
就是因为他没有父亲吗，就要低人一等，还是因为他信奉的人生信条与大家格格不入，就要受人欺凌，难道是他不愿融入他们的圈子，就要受尽排挤。
王阳想不明白，他哭的很伤心，未来的光仿佛也慢慢的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素兰的呼喊把王阳从乱线头一样的思绪中揪了出来，他用尽全力喊了一声。
“妈，我在这。”
看到如此狼狈的儿子，李素兰的心都要碎了。
“儿子，儿子，你是怎么了，是谁把你欺负成这样了？你告诉妈妈，我们报警、报警……”
看到方寸大乱的母亲，听到她絮叨的声音，王阳的无助感袭遍全身。
“妈，我没事，遇到流氓了，我们回家吧。”
“儿子，你别怕，我们报警，我就不信没天理了。”
“天理是什么？是你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回报吗？
你怎么这么天真，我们天生就是受人欺凌的，我们是没有办法翻身的。”
听到儿子的怒吼，李素兰震惊了，她从来没看过儿子这样，并不知道他这些年挨了多少欺负，她一直都认为给儿子全部的爱，他就可以快乐健康的成长。
被吓到的李素兰如捣蒜一般的点头。
“好、好、好，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在月光下留下母子二人搀扶的背影，诡异的形状好像在嘲笑这世间无可奈何的不平事。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终于到家了。
李素兰顾不上自己身子的疲惫，赶紧查看儿子的伤势，此刻的王阳已经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素兰给王阳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用碘伏擦拭这儿子身上的伤口。在昏暗的灯光下，就这么注视着儿子，好像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
半夜的时候，王阳说起了胡话，把李素兰从惆怅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她颤抖的摸着王阳的额头，好烫。
王阳已经发起了烧，他迷糊间觉得有人扶着他的脖子给他喂药，这熟悉的感觉让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父母呵护的时光。
此刻的王阳是快乐的，嘴里不断地欢呼，身体不停地扭动，这感觉好像在云端，身体越来越轻，心情越来越畅快。
烧了一宿，到早上终于退烧了，李素兰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他看着脸肿成猪头的儿子，心里别提有多疼了，轻声的呼唤着。
“阳阳，阳阳。”
听到了母亲的呼唤，王阳从云端重重的摔回地面，身体沉的要命，眼睛想睁都睁不开。
用尽全力嘴只有动作没有声音，嗓子痛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