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离家当兵
我失魂的坐在地上，耳边不断的传来大人小孩的叫喊声，我不敢去想象妻子他们的下场。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我把岳母娘家整理了一下，看着空荡荡的家里。
我慢慢的往自己家走去，任由雨水打湿着我的身躯，一步一步的走在泥泞的路上。
回到家已经是五六个小时以后了，把自己家整理了一下，天已经黑了，我躺在冰冷的床上，想着和妻子的过往，想着儿子胖嘟嘟的脸庞，泪水默默的顺着眼角打湿了枕头。
望着房顶不知何时睡了过去。一睁开眼，天已经亮了，我走出房门，呆呆的坐在院子中。
“狗蛋，狗蛋”我听见有人叫我，我望过去是狗剩，他的身上还有淤青，他的妻子也被掳走了，当时要不是他的爹娘不想让儿子送死，死死地拽着他，他可能也步了大狗，二狗的后路了。
“狗剩”我回答着他，
“你昨天是不是不在家，你家娘子也不在家，你家应该没啥事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娘子呢”
我抬头看着他“我的妻子儿子都不见了，他们昨天在娘家，可是他们那儿也……”我没继续往下说，狗剩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群狗日的土匪，我跟他们没完”。狗剩气冲冲的一拳锤在我面前的石桌上。
“狗蛋，我们要报仇，要让这群土匪死”
我看着他，我也想报仇，可是怎么报呢“我们怎么报呢”
狗剩看着我气不打一处来“你个窝囊废，你妻子都被掳走了，她会是什么下场你不知道么，还是有你儿子也不知所踪，你除了在这儿发呆你还会干什么”他拽着我的衣领，冲我吼道。
“我也想报仇，可是不知道去哪儿报，怎么报，你有办法么”我看着他。
内心深处的我看着我自己，发生这么大的事，身为一个人，还是男人竟然担不起一点的事，永远是听别人的。不禁露出了一丝鄙视。可是再回头想想自己，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这样看别人呢。
狗剩看着我，虽然生气，却也知道我是什么货色，想骂最后也没出声。
“我们村子里还有其他人，等我把他们都聚集起来，再商量出一个办法，你也准备准备，我们得离家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冲着他点点头“好”。然后狗剩看着我摇了摇头离开了。我也简单收拾了一下，看着这个从小住到大的家，缓缓的闭上了门。
狗剩集结了几个人，他们家里都或多或少因为土匪的原因有不解之仇。加上我一共有五人。而最后狗剩拍板，只有入伍当兵才能报仇。
最后我们几人一起前往我们的郡县，同仁郡当了郡县兵。
郡县兵在正常的情况下就是在训练，同时还要保护地方安全。我们五个一起当兵，就被分到了一起，也住在一起。而我们闲暇时就会打听附近山匪的情况。
最后打听到在本郡确实有一伙山匪，大约有一百多人，这已经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我们这个郡县的总兵力也才不到1000人，而且这股土匪没有固定的巢穴，一般情况下抢完就跑，然后躲进山林，每次抢的地方躲得地方都不一样，本郡郡守又是一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所以这股土匪一直没有被消灭。
既然这样，我们短时间内肯定是没有办法报仇了，只能先在军营里先安顿下来，一边训练，一边打听土匪的动向。
“狗蛋，今晚我们兄弟五人喝酒去啊”狗剩从我的身后走过来对我说道。后面还有我们同村的那几人。
“好呀，有一段时间没聚了，今晚正好没啥事”，我也附和道。
平常是需要轮流当值的，今天我们正好都不需要，正好可以去外面玩一玩。
到了晚上，我们五人到我们常去的饭馆点了菜和酒就开始喝了起来，聊聊天，吹吹牛，顺便商讨一下报仇的事。
“哎呀，今天喝的痛快，天色不早了，得赶紧回营了”狗剩醉醺醺的说着。
然后我们互相搀扶着往外面走去，
“军爷，这个，这个账”小二颤颤巍巍的上前来要酒钱，看的出来，他很害怕，也是这个年代当官的当兵的哪是他一个伙计可以惹得起的。
“滚开！今天爷没带钱，下次再说！”狗剩猛地一推伙计，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伙计被他这么一搡，身子不禁往后踉跄了几步，但看到狗剩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偷偷瞄了一眼掌柜的。掌柜的脸上满是不满和无奈，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表示对此事也无能为力。
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感到十分不是滋味。于是，我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些碎银递给了店小二，店小二见状，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连连道谢后便退了下去。
出了饭馆，狗剩转头对我说道：“狗蛋啊，你不会真以为我没钱吧？咱们以前就是太老实了，你看看那些当兵的，有几个下馆子会给钱的？”
我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我们以前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刚来的时候都挺规矩，谁知道这才当兵没多久，就变成了这样。我的心里还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我也没说话，就这样回去了。
日复一日的训练，月复一月的打听，可是上次打劫以后，这土匪就销声匿迹了，一点办法也没有。
训练，训练这就是平常的生活，然后隔几天我们都没事的时候还是会一起喝酒，每次狗剩都不给钱，都是我给，刚开始我对他还是有意见的，只是从来不说。后来慢慢的，我也变了，因为我发现周围都是异样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个傻子，再看一个异类。最后我受不了这样的眼神，我也同流合污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大部分人都不守规矩的时候，守规矩的人就成了另类，要是没有主见，没有自己的底线，就很容易变成自己当初讨厌的人。自己就变成了讨厌的自己而不察觉，还美名其曰：顺应社会，顺应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