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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审令发下去的当日,太子瀚就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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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太子瀚领西北军队杀至京畿岐阳之地,这事就是再无人敢开口传,当下也已被闹得满城风雨。

    被人鼓动的太子瀚自然是不清楚手下兵力到底是什么情况的,率兵赶至岐阳甚至都还未来得及进入城内,便被羽林军一举拿下。当晚就送进了诏狱,等候问审。

    楚越就静静听着田汇报,说赵皇后已经在无极宫外跪了很久了。她和原丞相都一口咬定不是太子本人的主意,定是有其他人从中作祟。

    “都跪了一天了,还想着为儿子留命呢。”

    说完上句,她还不满足一样的要继续嘲讽:“那诏狱是什么地方?是生不如死,鬼都不敢待的地。就是壮汉进去都有被活活吓死的,何况还是自小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呢?”

    朝升夫人这几日正专心练字,也想着养起些处事不惊的心性。她蘸着墨水轻轻落下一笔,心中果然毫无波澜。这结果是早就预料到了的。现在听着就像是每日听田和祁香过来同她说“今日吃粟米,吃炙肉”一样寻常。

    还不急,唯一的精神支柱没了,下一步就是赵筱了,这么久的局布下来,总该也要看到她绝望至极的样子。

    “不然怎么能叫报复呢?”她的心底刚念完这句话,竹帛上的一笔就已经歪了。

    “嫂嫂?”司徒凌的声音将她的沉思打破。吉天长公主出嫁前便一直留住在皇宫,除了长乐宫她跑得最多的便是朝升宫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处做做客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二人都知道现在朝堂上的局势,所以说起话来并不似平时那样轻松。

    长公主淡淡地笑着,又平淡地说了一句,“瀚儿要是被撤下来,那太子的位置准得是阿谦的了。”

    这话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的,反正她试探人时的那表情是不变的。楚越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在套话。

    这丫头看似单纯,但其实也是藏着心眼的。在有些事上甚至比任何人都能看得明白,只是不知道是真的顶了天的聪明,还是靠女人天生强烈的第六感。

    楚越想了想,司徒凌没有任何根据,不可能会是靠事实联想到她身上的,那就只能是根据自己的直觉来猜的了,她便收了收脸上的笑容,“当太子可太危险了,因为脾气不好就要被丢到西北去历练,在那过得不自在了还要走上歧途,倒是可惜。”

    这话冷不丁的就把责任怪罪到太子瀚自己身上去了。

    就算太子被废后最大的受益人是楚越,但整件事一盘算下来,还不是因为太子瀚自己不争气,去年刚和他老子对着来过,今年还这样。自己脾气不好,又能怪得了谁?

    “要是换了阿谦去西北啊,我这手就是再长,也不能伸到西北去管教啊。”她接着又补了一句,看似是在说阿谦,其实也是在表达太子瀚远在西北,她可干涉不到。

    这事与她,八竿子打不着。

    司徒凌就憨笑了几声,为自己方才的失言做缓和,“哥哥这么疼嫂嫂,怎么会舍得把阿谦派去西北呢?再说了,阿谦脾气好得很,才不至于到那一步呢。”

    这事绕过去了楚越也就不多提,过会仍旧和司徒凌说说笑笑。

    诏狱办事效率毋庸置疑,据说审令发下去的当日,太子瀚就招了。

    这幕后之人的名字一出来,御史中丞便最先上报到无极宫去。

    那日北都上空的黑云压城,宣室殿外大门紧闭,除皇帝和御史中丞二人以外,里头再无他人,就是成奎这么个常年守在皇帝身边的人,也是在外头待着的。半点听不着里面的动静。

    而后大约过了有小半个时辰,御史中丞才从里头出来,他的脸色既惶恐又带着后怕,也不知是被皇帝安排了什么。

    太子造反一案背后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天下间众说纷纭,却都不得而知。

    柏夫人来拜访楚越的时候,也少见的八卦了一下前朝的事。“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陛下知道了为何不立刻就抓着他?”

    天下人都有好奇心,就算知道这事不宜多打听,但是传得邪乎了,大家就都想着一探究竟了,柏夫人这么提一嘴,其实也是想试探楚越知不知道。

    “管他是谁,要是查出来总归会定罪的。”她装作不在意地回着话,但心里又还是不由得困惑起来。

    这事着实弄得神秘,不第一时间把背后的人宣张出来,倒弄得人心惶惶。

    莫非……

    她无意识地点了点身前的耳杯,又觉得并无可能,她与齐猷再三交代过不必亲自出面,所有事情都要几经人手安排下去,单就一个最为关键的韩郎直接听她的令,可现如今他都还不知道上头的人到底是谁。

    所有的步骤算是缜密,也够藏着绕着了的,应该是如何都不能查到背后的人吧。

    晚上与皇帝待一块的时候,楚越还没开口,皇帝倒先问起了她,“人人都试探着要问出背后的人是谁,你为何不问?”

    皇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也就感受不到背后的意思了。楚越胸口起伏了一瞬,就和以前一样的顺着他的话问,“背后的人是谁?”

    这便是她最自然的状态,当初就是她母亲犯了事她都没有主动问的,何况今日还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司徒邑就笑了,拉着还在写字的她往自己怀里带,又将她的头发搓得一团乱,“怎么还这样?你就不能和别人一样追着想要搞清楚的?”

    看到司徒邑这个样子,楚越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下。她便自然而然的为皇帝把自己的头发弄乱而发火,“今天晚上你自己回无极宫睡去。”

    “错了错了。”皇帝立马拉住了她的手求饶。

    夫妻间有了一些小打闹,也总算是将司徒邑从儿子造反的阴沉心情里拉出来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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