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太后就是不心疼儿媳妇,也该要心疼孙子的
事情经太子瀚本人这么火上浇油的一闹,直接就收不了场了,他自己不愿意低头,第二天便也就气呼呼地随军队返回西北去了。
赵皇后总算是发觉出里头的不对劲,就算还不能知道是否他人刻意而为之,但如今看来,西北那地方是万万待不得了的,指不定就是与那些乡野小子学坏了才会到今日这般。一定要尽早接回宫里来!
皇帝面前哭不得,她依然去哭太后。
太后就是不心疼儿媳妇,也该要心疼孙子的,何况往下的皇子就是楚越手上的二皇子了,要是太子有个什么好歹,总不能往下由着她的孩子上位吧。
这岂不相当于又让她坐到后位上去了?
于是没几天,太后就将原袆叫到了长乐宫去说话,让其劝皇帝将太子瀚召回北都,提前结束两年历练。
原袆心里还窝着火,恨自己赌错了人呢,听这话一半同意一半不同意的。
原太后知道他弟弟心中的痛点,便开口呵斥道,“要是瀚儿不是储君,等老身再去了,你以为你这丞相之位又能保多久?这么些年了,邑儿究竟信不信得过你,你自己心里没数?”
原袆这人能力虽有,但野心颇大,是为历代皇帝想用却不敢用的。平帝不敢冒险,所以用了他一段时间就罢了他的官,司徒邑算能震得住他的,让他坐了这么久丞相的位置,但是这些年也还是小心翼翼的收着他的权,所以他这丞相比起前面几位来,做的颇为憋屈,而且皇帝更多的事不与丞相商议,反倒是与那齐猷商讨得多,也多愿意采取齐猷的建议。
有时候他也经不住要怀疑,是不是再多干个几年,丞相位就要让给那个齐猷了。
被太后这么准确无误的一击,原袆自然就在下一个朝会上提了这事。
“太子毕竟身份尊贵,西北之地着实危险,臣建议将其召回。于羽林、期门军中历练,实则一样。”
天子说好两年便是两年,又岂能轻易变?这事都不用等司徒邑开口,自有维护天子威信的人出来说话。
“如若天子令都可以随意更改,储君都可以随意从军营提前回朝。天子及储君都言而无信,将来还靠什么来说服天下人!”
意见被驳回,丞相也不恼,这事没成,下一件皇帝要提拔楚鄣的事,他就出来挡了一嘴给驳回了。
“楚大人毕竟年轻,仅有出使西邦一事尚且资历不足,臣以为还不能担此大行令。”
毕竟老奸巨猾,说起话来也有理有据,心平气和地就给了皇帝一个气受。也算能让他知道自己在太子这个事上的态度。
丞相在,太子在。
而司徒邑到底也不再是当年的少年天子了,遇事也多沉得住。虽然太子回朝的事依旧没同意,但在楚鄣这事上也给了丞相一个好态度,没有再提。
只是给天子气受的,最终几个能有好结果呢?
建丰二年的夏天,赵筱还没放弃的再为后宫纳新,皇城里头美女如云,实在热闹。而西北却因为太子瀚生病的事而大乱。
这个大乱的气氛,自然是太子瀚身边的韩郎暗暗挑起的。
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说北都收到太子瀚病重的消息,欲立二皇子为新太子。太子瀚虽被“养”得性格暴躁多疑了不少,但到底还是有一点理智的。这么大的事下来,他先派人前往北都去打探了事情真假。
这一步做得很好,可惜半路就被韩郎的人拦下来了。还造了封假的口信与他。而那口信自然就是说欲立二皇子为太子的事为真了。
“殿下,您在这待了一年多了。底下的人也多听服您的话。不然就直接反了吧。”到了这时候,西北几个年轻的中郎将早就被齐猷的人策反成功。
韩郎亦是被培养得非常好,作为安插到太子瀚身边最紧密的人,他直接听命于北都来的安排。那人亲口交代的“时机”二字,他早已领悟,亦落实得游刃有余。
眼下关头尚不明着说造反的事,就只负责暗着煽风,“先太子患病时,先帝久久不提改立太子的事,惹得长宁王与陛下相争多时。”
“当年的事怕是就在陛下心中留了阴影,如今传言您病了,陛下若起了改立的心思只怕假不了。”
这么你明示一句,我暗示一句的,再加上长年累月的洗脑,这么一个不算经过很多事的未成年太子,就真渐渐动了恻影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