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专宠了一个多月,这么一天突然的断了
年尾的时候,赵筱安排的又一批批美人进了宫。在皇室的家宴上以舞姬的形式露面,皇帝若有看中的,便直接收入后宫。这方法与楚越当年所为一模一样。
不过这次家宴楚越已经没有资格参与了。家宴、家宴,顾名思义是一家子的宴席,只有帝后一家同下列诸侯王各家才能入席,后宫中的嫔妃是没有资格入席的。
除非像当年原太后那样特意的安排,不过后来楚越被废后,她也就没特意安排过了。
没听说司徒邑在宴席上有挑中哪位美人。但原太后倒是挑中了几个,还特意安排了一个乖巧的跟着皇帝到无极宫去伺候。
那天晚上司徒邑就没来朝升宫了。
专宠了一个多月,这么一天突然的断了,楚越就自然的生病了。
不过这次是真的。
朝升宫寝殿内的保暖措施齐全,两个人搂一块睡还有些热。楚越推不开他就换了床薄一点的被子。那一晚司徒邑没来,她也忘记了换,再加上夜里踢了被子。等早上一起来人就不行了,头重得抬都抬不起来,两只眼睛都是烫的。
然而就是烧成这样,她也和陶姬一样的选择了隐瞒病情。
受专宠这事本来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还要在原太后送美人的节骨眼上生病,那既是要再引起了原太后的“关注”,又要得罪了后宫中人。
别人只会以为她都这样得宠了,还不肯放皇帝出来一日,未免太不近人情。
她虽然可以不用在意这些,可为了尽量再少树敌,多少还是应该收敛着些的。
田是整个朝升宫里头最着急的人,不等楚越安排就自己出去找大夫去了。然而还没等到大夫入宫,司徒邑就过来了。
后来才知道是她们自己宫里的老媪传过去的。等楚越知道以后,那老媪也就被赶出去了。
“我昨晚在和齐猷商量事。”司徒邑和她解释了起来。
皇帝的样子很是着急,生怕她又是为这事故意生病的。楚越哑然失笑,也不禁感叹司徒邑未免太好拿捏。
她就说,“就是宠幸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又不是往光明宫去。我怎么会在意这个?”
话里是再一次的直接提醒,只要不是赵筱,一切好说。她的心啊,已经被锻炼成钢铁的了,又怎么还会和以前一样的傻。
可这样的话落司徒邑耳朵里却成了反话,等楚越喝了药,状态好了一点。他干脆把齐猷带到内宫来了,就让他在外堂隔着屏风回话。
在给予专宠的这件事上,皇帝竟然做得比宠妃还要执拗。
“娘娘,昨晚陛下确实在和臣说事。”齐猷的声音听起来很寻常,既没为皇帝把他叫到内宫而惶恐,也没为这样滑稽的事而笑场。
也可能是被天子的威严给震住的。
楚越心里翻了个白眼,都嫌丢人丢到外朝去了。便没有回齐猷的话,只和司徒邑点了点头。这事才算这么过去。
这着凉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几日楚越就和没事人一样的了。她这几日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齐猷这人。
既然已是太子的老师了。那此人,也将会是影响太子瀚成长的关键。
赵筱如今半点君宠都得不到,在这如同牢狱般皇宫之中,就只有太子瀚这么一个精神支柱。若她再抓牢齐猷,间接掌控太子瀚。那将无疑是对赵筱最致命的打击。
这个局若是成功布下,那就只需要安静等待时机即可。
思来想去好几天,她终是决定冒险一试,便寻了一日去和司徒邑说,自己要回一趟曲湘侯府。
有了出宫的机会,才有见到齐猷见面说话的机会。
“也有好几年没见过家人了,这么一病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侯爷与我又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本不该断了联系的。”
楚越想要修复与侯府的关系,于情于理都没错,司徒邑没多想也就同意了,他也颇为小心,不仅提前知会了曲湘侯:“朝升夫人即为楚废后,暂不得将此事传出。”还特地派人私下护送楚越到曲湘侯府,等时间到了再安全接回宫。
头天夜里下了一整晚的雪,等到白天出宫,整座北都城已经成了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楚越揭开帷幔,沿着一路的街景看黔首百姓早起劳作,起摊买卖。道路两边的松柏之下,有妇孺往来,言笑晏晏。
这样的市井生活显得平凡而又温馨。
曲湘侯从听说她要来,到见着她,都是惊讶的。虽然父女间已经陌生,但是他依旧做最高的礼仪来招待。府里家眷皆已到齐,躬身迎接楚越。不过在他们的眼里,并不知道楚越就是现今宫里的朝升夫人,还只以为是千川宫的废后。
对于这样一位只在耳朵里听过,却从未见过的传奇人物,他们都是想多看几眼却又不敢明着观望的。
楚越往那群陌生人里打量了一会。年纪大一些的估计都是曲湘侯的夫人了,现今都还有大着肚子的呢。这些人都低着头,唯独一个小女孩敢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年龄估计也就和太子瀚差不多大。
“娘娘在宫中的日子还好吧。”曲湘侯与楚越说这话时,其他人等自然就退下了。
他还有些惶恐的,自己和这女儿已经多年未见过了。上回入宫为那逆子求情,见她就已经完全脱却当初少女时的天真,处理起事来已是信手拈来的圆滑。
如今经历废后、换身份回宫这一系列的事以后,倒又多了许多的沉静。现如今虽说是夫人的身份,却总给人感觉比起当年,要更有燕室皇后的姿态。
就是他这个亲爹见了,也都不敢过多直视打量。
楚越犹自和气地回着他,“还好。爹呢,身子可还健朗?”
“承蒙娘娘关心,下官身体也还康健。”
能不好吗?这么大年纪了还能生孩子。两个人有些尴尬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楚越便往旧时她屋子里去了。
才刚坐下,便见门边上有一抹小小的身影,估计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微微探出半个脑袋来,想要往里看。却不知道里头的人都已经发现了。
祁香出去看,没一会声音就传过来了,“娘娘,是……”她将人带了进来,就是方才看见的那最小的孩子。楚越就放下了手里的水杯,朝小女孩招了招手,笑着问她叫什么,多大了。
“娘娘,我叫楚嫣,今年六岁了。”
那比太子瀚要小上两岁。楚越就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又问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曲湘侯府后来重新改造了一番,原先大长公主及她的子女居住过的地方都被隔开了,这里常年没人居住,小姑娘不是特意跟着过来的,也到不了这。
“娘娘姐姐好看,嫣儿还想看看。”她说起话来奶声奶气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倒有些像楚越。
祁香也笑了,跟着问了一句“娘娘姐姐是什么称呼?”
屋子里的气氛因为这么个小人儿变得活络了一些,只是还没说得几句话,田就从外头来回话说孩子娘找过来了,只是不敢上楼,看样子很是害怕。
在他们眼里,楚越是以巫蛊之术陷害太子的人,与孩子单独相处心里多少会存着担忧。楚越便也不为难,遂命田将那小女孩带了出去。
翌日午间休息的时间,楚越便换了一身衣服出了曲湘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