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不知不觉中,皇城的天都已经黑了。
后宫里暗暗卷起了是非,前朝也不算多安宁。原本定下了难民迁移一事,丞相原袆又突然变了卦。在即将开始实行的时候又不同意了。
司徒邑现今比之前要稳重许多,很多事突然冒上来时不见得会立即生气,可是私下里却还是会忍不住啐几句泄愤。
“舅舅也是个孩子,一会一个主意。事情都安排下去了,现在说不做就不做。就是打定了天下人要骂也只有骂我的,干不了他的事。” 司徒邑没有心思理会楚越送过来的花酒,越说越来气,“这等言而无信的人,我看丞相之位他也难当得起,干脆下了回去养老。”
这话就正好落到了赶过来的原太后耳中。她估计也觉得原袆这次太过分了,所以想来缓和一下。没想到刚进宣室,就听皇帝说要撤了丞相的职。
“你要是下了你舅舅的官,就把老身这个太后也一起下了吧!”
对待自己儿子,原太后也是气来了有什么说什么。从前受得苦多了,现在好不容易熬到太后之位,便是在谁跟前都不顾及。
楚越就端着盛酒的漆卮,默默退到了内殿的屏风后。
母子俩吵架,原太后很容易就会将火引到她身上,要是皇帝再出口维护几句,那火就更加深,还不如躲起来装透明。
司徒邑看见原太后也头疼,这会又是在气头上,就算不顶撞几句,也不回话哄着,原太后又到底是黔首出身,一发起脾气来就耍了市井妇人的态度,见儿子怎么都不收回撤职的话,后来干脆直接气昏过去。
就这样,皇帝才不得不服软,老人的身子抵不过年轻人,这么一气就气病了,在长乐宫躺了好几日,司徒邑着急也无奈,只得带着赵筱和太子瀚过去侍奉了几日,才总算给老人家消了一些气。
赵筱面上跟着担心,但心里实则窃喜,这是难得的机会,不仅是自己终于可以再接近天子,也可以让太子在他父皇面前多表现一些。
等司徒邑再进朝升宫找楚越时,已经是十几日后了,而这一回又是他临出发郡北六县的前一个下午。
皇帝和丞相政见不合,臣子武丰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先派几个朝廷的人去西边三郡走一遭,确定难民迁移的可实施性。再安排一批人往郡北受灾六县去一趟,抚恤灾民,鼓动商甲捐献重建。
司徒邑算是帝王里坐不住的,便在朝会后单独召了原袆说话,他要私下一趟受灾六县,且原袆、齐猷几人随行。
郡北离北都不算很远,但也有些距离的。这一去少说也要小半月。皇帝还有些不舍他这位朝升夫人,“一起去得了。”
皇帝出行要带着几个夫人,在本朝是屡见不鲜的事。楚越对能出去透气这事也有些心动,不过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我这才好一些,可跑不了那么远,这回先欠着,下回再带我出去。”
“我不提本来还没这个事的,怎么提了反而还欠你的了?”
皇帝一本正经琢磨的样子还怪可爱,楚越就笑着去捏他的脸,“那谁让陛下提了呢?”
她现在也真是一点都不像从前要注意着皇后的姿态。活脱脱成了一个受尽偏宠的娇夫人。
方才两个人都喝了几杯花酒,现在坐一块身上都带了热气。司徒邑看了她好一会,眼神又开始迷离起来,搂着她的手宛如一条蛇一样地窜到了衣服里,不管不顾地到处抓。本朝的衣服是上下连裳的,足衣往上基本是通着的。所以由下探入没有任何阻碍,手指头再灵活一些,人立马就瘫软了。
好在皇家穿的袍子还算宽大,她不发出声音还算看不出异样。所以即便站着一屋子的宫女也没有太抗拒,只是和田递了几个眼神过去,示意她赶紧将屋子里的人撤走。
楚越在屋子里不能关门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田就轻合殿门留出了一点空隙。又在那空隙当中见皇帝已经将人抱到自己身上行动了。
殿内那些断断续续的对话都随着燥热的空气飘了出来。
“这样不行,我怕。”
“试一次。”
田敛目离去。不知不觉中,皇城的天都已经黑了。
……
二人结束后都还有些疲惫,抵足谈心时,楚越扳着司徒邑的手指头说,“你知道我挺喜欢陶姬的。”
司徒邑轻轻“嗯”了声,像是快要睡着了。
“我看二皇子也喜欢得紧,不如让她搬到高明殿去住着吧,这样我二人也更方便说话。”
高明殿就在朝升宫后头一点的地,几步路就可以到。
皇帝闭着眼又用鼻音发出一声“嗯。”。楚越怕他没听清楚,就凑到他耳边又是吹气又是咬的。“你要记得明日出发前和下面的人说了,让少府赶紧去安排。”
毕竟往后小半月就要看不见了,她的心里也存着不舍,就生了故意挑逗的心。
“嘶”
司徒邑到底还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就是累着了也经不住这么主动的撩拨。他睁开眼又起了动静。贴得这么近,楚越怎么感受不到那突然起来的一块。她笑了笑,又故意抗拒,“我要睡觉了。”
“不行。”身上的人怎么会同意,就是睡着了也能想办法给撑进来,还别说现在还没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