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生命之风的救护与副作用
“会认字就太好了，你之后的任务就是记录下我说的每一个单词，等到，足够怪异的，说你完全没听过的词汇的时候。”
说完，罗兰特让氏族鼠将他完全沉入水中，只留下鼻子在外，而他的眼睛则在水中睁开，以第二视觉观察那些生命之风，
“giran menli……”
罗兰特低声念叨着一切他认识的呼唤生命之风的魔语词汇，让周围水中那浓郁的生命之风稍微活跃了一点，
他的身体似乎完全没有要修复的意思，这些生命之风好像只是调皮地围绕着他的身体，还有他的伤口打转。
那些生命之风好像是在说些什么，可他完全听不懂。
尽管如此，罗兰特还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不断呼唤着这些生命之风，请求他们的帮助，
这些像是咒语的魔语一直念叨到罗兰特几乎以为自己的舌头都干燥到快要裂开了，
波利克看了看一旁用于计时的沙漏，都已经好几个小时了，罗兰特的伤势仍然没有好转，
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想要不要给罗兰特一个痛快了，
在水里泡了这么久的伤口，肯定会感染，如果要等到高烧而死，还不如现在他就把罗兰特杀了吃掉，
但就在这时候，忽然，池水中出现了异变，
米黄色的物体开始疯狂生长，像是触手一样开始卷向水边的一切，波利克慌忙地拔刀斩下其中一部分，
却发现，这玩意儿，居然是毛发，
准确的说，是罗兰特同一个颜色的毛发。
等等，该不会……
他调动查克拉，冲向了水池的中心，果然，中心的罗兰特正在不断生长出毛发的，
“喂，出了什么问题？”
罗兰特睁开了双眼，严重是翠绿色的，像是玉石一样的东西，
嘴里念诵出的，也是之前他从来没有念诵过的咒语，
随着他的咒文不断念诵，从水中，地面上，不断有玉石一样的点点绿色光点从中涌入罗兰特的身体，
原本只是躺在地上的罗兰特在水中慢慢坐了起来，已经长到数米长的湿漉漉的米黄色毛发披在他的身后，
波利克这才注意到，罗兰特的爪子，居然也出现了变化。
原本顶多能够长到不到五厘米的鼠爪子，现在已经有了三十多厘米长。
“这到底是什么？！”
他的问题得不到回答，罗兰特的口中还在不断念诵着让他感到恐惧的咒文，严重的绿光也没有任何消散地迹象，
越发恐惧的波利克也只能带着所有的氏族成员远远的退开了，
只有他留在了距离罗兰特大约有五十米的距离，手中握住了那柄刚刚到手的符文刀，想着要是罗兰特失控，就直接砍掉这个鼠辈的脑袋，
好半天之后，那边的动静停了下来，罗兰特眼中的绿光，慢慢消退了，变成了鼠人自然的猩红。
“恢复了？”
罗兰特有些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它变得有些奇怪，在第二视觉下，绿色的生命之风，在其中模模糊糊形成了一个印记，这到底是什么？
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好一会儿后，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毛和爪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正是因为背后那些沾了水的毛发，所以，现在的身体才会如此的沉重，脊椎之间骨头在隐隐作痛。
看到自己身上这些不断生长的毛发和指甲，罗兰特不由得恼怒地叫道。
“给我把刀！波利克！”
“你要是想要剪你的毛，我在想，人类玩意儿剃羊毛的剃刀也许更合适。”
波利克的话原本漫不经心，但是忽然他的眼睛瞪得溜圆。
“等等，你的身上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罗兰特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上变得越来越重了，转身一抓，毛发上，一根根常春藤正在他的毛发之间生长，俨然一副要和他合为一体的架势，
不过，好在常春藤爬满了他的毛发之间后，他的黄毛总算是不长了。
可现在，他的毛拖得他倒像是棵在水池里长开的树，而不是个斯卡文鼠人。
“快点给我刀，给我！”
被毛发遮住的眼睛的罗兰特刚要跑向波利克，地上被水浸透的毛发一绊，他就整个耗子栽倒在了水里。
“算了，你眼睛都被遮住了，清理不干净的，我马上找侍从来给你清理。”
波利克有些嫌弃地利用高昂的鸣叫声叫来了专门伺候领主的侍从，
见到罗兰特的惨状，他有些庆幸自己不会魔法这件事了，这恐怕又是罗兰特那些奇奇怪怪的法术反噬的一种。
上一次从忍界回来以前，他亲眼看到罗兰特的内裤，外衣，自己从他的身上溜了下来，然后在一众鼠辈的面前旋转着，跳了一支他都不知道该叫什么的舞蹈。
这还是轻的，严重的就是这一次把罗兰特整得高位截瘫的爆炸，甚至罗兰特说过的脑子整个炸开，身体整个烧成灰之类的。
这么一想，还是别人施法，自己享受成果最为安全。
侍从在罗兰特的身前为难地拿出给里奇老爹修剪指甲和毛发的青铜刀具，但看着罗兰特那一身厚重的，已经缠入了藤蔓的毛发，他不知道如何下手，
老半天以后，这个老耗子转头对波利克道，
“尊-尊贵的主人，要不，还是找个斧头来吧。”
最后弄了老半天，波利克找来了足足五个值得信赖的氏族鼠，带着斧头和单手刀，来给他们眼前这个长着长毛和藤蔓的怪物进行清理。
当这些黄毛一束一束被去除，藤蔓也掉落在地上以后，罗拉特黑着的鼠脸显露在他们的面前。
氏族鼠们吓了一跳，而后有些心虚和不服地想到，进来之后，谁会以为这跟个拖把一样的玩意儿，会是他们氏族的氏族长呢。
其中一个老耗子低头一看，眼前一亮，转移了话题，
“啊，最-最伟大的种鼠老爹，您的指甲还要修剪吗？”
当然是要修剪，这玩意儿都长到可以把两个人类捅个对穿了，但氏族鼠们却是停下了自己手中的活，盯着罗兰特的指甲同样不知所措。
罗兰特低头一看，他的指甲在刚才那短短的时间之内，居然都已经变成了绿色这种诡异的颜色。
他举起指甲翻转过来仔细一看，一层细密的绒毛霉菌贴着指甲的内壁生长，将整个指甲染成了绿色。
他立刻惊恐地站了起来，心神几乎都要失守。
“给我去除这东西！”
但他立刻就发现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第二视觉下，浓郁的生命之风正从他的血管中沿着毛细血管流入指甲之中，而这些生命之风，就是霉菌生长的源泉。
氏族鼠们顶多能够帮他把多余的指甲给剪掉。
“算了，把这些指甲剪掉就行，其他的你们暂时不用管。”
体内留存着的那个生命之风的印记，才是造成这一切问题的源头，
那东西实在是太过危险了，说不定随时会和各种代表生命的神明搭上线，而斯卡文在混沌一方，说不定就是……
罗兰特赶紧止住了自己的念头，不去想那个名字。
尽管他知道，就连知道那个名字，也会让他遭遇不幸。
好半天之后，看着自己被侍从专门修剪为大约两寸长的绿色尖锐指甲，罗兰特一边看着自己被剪下来的毛发和藤蔓，一边向波利克询问道。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是说，人类玩意儿的那边。”
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后，他仍然希望先解除人类的威胁，劫掠一番，然后再以完全的姿态去
“我们去回收你的时候，次元石火焰正在熊熊燃烧，有十几个人类被火焰吞噬，正在烧，现在都过了一天了，应该都成灰了。”
“十几个人类？也就是说，人类玩意儿撤走了一半，不过这么多天都还没有攻入这边，应该是挡住了。”
罗兰特忽然察觉到上一句话中有什么不对，震惊地看向波利克，
“等等，一天？才一天？”
他还以为自己的伤势，至少得休息个三五天，结果才过去一天？
波利克看了一眼一旁摆着的已经倒置过许多次的沙漏，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准确的说，到刚才你发生异变为止，刚好十三个小时。”
想到这儿……波利克也沉默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
“大角鼠在上。”
“所以，你的命，实际上是大角鼠救的？”
罗兰特发懵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尤其是刚刚弄出来的绿爪子，
“不知道啊，我从生下来就没向大角鼠祷告过，从来就没听到过回应。”
波利克对此却是异常地激动，
“之后的下一批货物回来了，一定要问垃圾佬买一批祭祀用品，我们得焚香向大角鼠祷告！”
波利克说完，就要拖着罗兰特去祷告室，
罗兰特完全站在原地不动，波利克直接用上了查克拉的力量，将伤势才刚刚恢复的罗兰特从到处都是被打磨得稍微平整的粗糙石头的水源洞穴里，向着王座的方向拖去
一边走，他一边又道，
“我才想起来，老爹死前交代过，祷告室的石板下面有他留的东西，现在我都没拿出来给你看过，就是那个，贸易地图。”
“垃圾场可不光是潜细坑一家，周围有好几家不同的垃圾场，我们之后可以根据地图做个详细规划。”
“等等，等等，先别急，之前我让侍从记录的东西呢？”
波利克想了想，召来了侍从，
他其实没有报太大的希望，毕竟罗兰特念诵重复咒文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他都快睡着了，
要是侍从没有记录，也是合理的，尽管他一定会按照规矩鞭打侍从鼠一番，
不过，当他和罗兰特看到记录了满满好几张整张鼠皮纸的内容时，都愣住了，
罗兰特时尤其不信的那一个，他迅速抢过鼠皮纸，查看了起来，
除了第一段记录的是他学会的那些魔语之外，另外的全部是新的词汇，
虽然连最基础的意思都不清楚，但这些疑似为治疗咒语的词汇的发音，被用斯卡文的表音文字的形式记录了下来，
之后只需要照着这个发音念，总能引起一些魔法之风的波动，
然后一个词汇一个词汇的尝试，也许就能反推得出那个魔语的正确意思，
魔法之风是会指引施法者的意志的，这个过程按照理论来说了，会非常顺利。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罗兰特顺从地跟着波利克来到了祷告室，翻出了那张里奇的遗言里提到过的鼠皮纸，
不过，罗兰特的心思显然已经完全不在这东西上了，
看着罗兰特不断拿起鼠皮纸，默念着一些自己根本听不懂的东西，波利克恼了，
“嘿，我要说的是之后针对潜细坑垃圾场的计划，你也是打算除掉他们，对吧。”
罗兰特点点头，他就没打算还钱，垃圾场商人在他还没有付钱的时候，就把东西给他，只能说他们因为自信而过于愚蠢，
不过，听波利克的语气，就好像他们即使把全部的氏族鼠都变成查克拉使用者，都不一定能完全战胜一样，
于是，他抬起头，眉头一挑，
“他们有多少兵力？”
波利克将贸易地图摊平，将两个碎石子放在了地图上的贸易标记的南北两个方向，
“按照我们的编制来算，这里分别驻扎了一个爪团……
整整两个爪团，这还不算他们那些用于贸易和镇压的兵力。”
“除开普通的制式装备以外，他们还能利用垃圾场中的各种魔法物品，仗不好打。”
说着，波利克将爪子在地上敲了敲，划出一个斯卡文的倒三角，和代表斯卡文魔都的文字，
“不过，真正的麻烦不是这个。”
“其实各个垃圾场之间都有一些联系，要是我们袭击了垃圾场，之后其他的垃圾场商人可能就不会和我们做生意。”
“所以？”
“所有的事情，不能是明面上的，得按照地下帝国的规矩，私底下进行。”
这下感觉到麻烦的就不只是波利克了。
如果不能使用氏族的兵力的话，他们可没办法赖掉这笔债务。
“暗杀？还是意外？”
“在沙漠中搞一个意外不容易，暗杀更是我们不可能出得起的价格。”
“我倒是有个主意，在你暗示要杀他们的时候，忽然想到的。”
“什么？”
“烂尾氏族的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