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药瘾发作
鼠人们以极快的速度在大约半小时左右的时间里消除了周围的痕迹，踏上了旅程，
有了查克拉的作用，他们的速度提高了三倍不止，时速达到了四十公里左右，
罗兰特刻意和浪忍俘虏留在了队伍的末尾，如果谷忍村在这边有探子的话，应该会露出蛛丝马迹。
不过，飞速在树林间跃进的过程中，罗兰特先注意到的却不是谷忍村，
而是浪忍的穿着，茂田龙介这个刀疤脸浪忍的布衣里面，居然是有甲胄的。
原本他还以为是普通的渔网装，结果一问才知道，作为里衬的渔网装，只是看起来是渔网装，
实际上把是一层名为锁帷子的锁甲，
一看到这东西，罗兰特依稀想起来，被他的义父杀死的那个上忍，实际上应该也穿过这东西。
不过当时整理尸体的时候，那甲胄已经在次元石绿色火焰的极高温度之下变成了融化的金属，挂在了膨胀腐烂的尸体上，以至于都看不出来了。
茂田和那个上忍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的锁帷子外面，还有加了一层甲胄，
由两块金属板挂在肩上形成的甲胄，用于防护整个胸腔，不过腹部却没有任何多余的防护。
（小鸣人的衣服里面就这么穿的，青年鸣人反而只穿锁子甲了）
罗兰特上前稍微一摸就能发现对方身上的锁子甲的轻便，他有些动心了。
鼠人对比人类最为明显的一个劣势就是负重能力，
光是依靠高速代谢能力，可不能把鼠人的速度提高到人类的三倍，
鼠人的身体结构也比同等体型的人类更轻，轻得多。
也正是因为这样，一旦负重太高，鼠人脆弱的骨骼就会承受不了，
大量奴隶鼠的死因就是脊柱崩坏后被其他奴隶鼠分食，强行穿全套重甲的氏族鼠也大多数是这个下场。
“这类忍具有购买的渠道吗？”
“换金所那里可以买，但……”
茂田的目光落在了罗兰特的脸上，那张与人类完全不同的鼠脸上。
浪忍暗示得足够明显了。
罗兰特挠了挠脑袋，在不断奔跑中思考了起来。
鼠人的样貌确实有些难处理，由于头骨的形状不同，鼠头是整个向前突出的，
就算带面具也很容易暴露脑袋的前后比例和普通人类不一样，
而且，甲胄肯定是要定制为鼠人方便穿戴的款式，而不是人类的，否则穿戴都会很困难，
就算抛开这些都不谈，他们现在手上没有忍界可以用的钱，果然还是要先抢几个村子的仓库才行。
罗兰特稍微了想了想，为了避开可能存在的来自木叶的忍者，在太阳的指引下，一行老鼠一路向着西北风之国的方向前进，
比起和可能的木叶村忍者交战，他宁愿先打砂忍。
也许是川之国的人口算是较多的原因，鼠人们越过一座高耸山头后，就远远地在山脚下发现了一个新的村落，
川之国不愧是川之国，河流的数量确实惊人，这个村落又是沿着一条全新的河流修建的。
在树上观望了片刻，刚刚要下达命令，
罗兰特忽然握紧了胸前的护符，身子开始有些不自然地抽动了起来。
感受到类似戒断反应的脑子和身体的强烈不适，罗兰特立刻就想到了，一天多以前，释放黑魔法的时候，他曾经吸食过次元石鼻烟。
这该死的东西成瘾性太高了！
罗兰特停留在原地，死死握住了手中的护符，不断和打开盖子吸一口次元石鼻烟的想法做着斗争，
米黄色毛发下的鼠脸都在发白，这种苍白甚至直接体现在了他嘴巴边上，原本是淡粉色的鼠唇上。
“罗兰特！罗兰特！怎么了！？”
波利克靠近了浑身颤抖着的氏族长，
他忽然觉得这个小耗子是如此的不靠谱，甚至升起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想法。
不过考虑到并尾氏族的现状，这股念头迅速被波利克掐灭了。
“他这是……看起来像是麻药瘾犯了。”
茂田插嘴道，但波利克听不懂他说的话，
他瞪着猩红的双眼，拿着刀将茂田这个人类逼退到了十米之外，这才看向了嘴边还在不断哆嗦着的罗兰特。
罗兰特强忍着忽然翻涌上来的强烈反胃的冲动，看着眼前相对鼠眼异常清晰的图景，将另一只鼠爪紧握着用爪尖刺入了掌心，
剧烈的疼痛让他慢慢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
茂田见状，感叹了一句，
“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当忍者。”
“什么？”
这个浪忍摇了摇头，确是肯定地说道，
“忍者，便是忍耐一切之人，你连麻药瘾都能忍过去，已经超过我见过的许多忍者了。”
“哼！”
罗兰特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只是顶着身体的虚弱与疲惫，给了波利克新的命令。
“先不要急着进攻，把周围围起来，顺便把地形探清楚。”
考虑到上一次的作战，他再次强调了一遍之前就已经强调过的东西，
“等到晚上人类玩意儿睡熟了再动手，不要留下活口，不然忍者会知道我们的行踪。”
波利克低沉的嘶嘶了一声，算是回应了罗兰特的命令，
在波利克带走了大部分的氏族鼠之后，罗兰特才终于瘫软地靠在了树上。
药瘾发作并不是依靠疼痛可以挺过去的，痛苦会在相当漫长的时间范围内伴随着他。
在被波利克留下的三个氏族鼠的照看下，罗兰特在浪忍茂田龙介的复杂目光中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他想让入睡以恢复精力，但却只是蜷缩了起来忍受着身体的痛苦。
恍惚间，罗兰特感觉自己的手指好像被无数的小虫爬过，即使去搓自己的手背，也没有任何作用，仿佛那种感觉和他的手上的皮肤不处于同一个空间一样难受。
很快，原本是紧闭着的眼睛里的黑暗，也变成了一团紫色，
这种颜色的改变很快，忽然又变成了一团炽热的金色，而金色中又从边缘隐隐出现绿色，最后变成了一种黄绿色的东西。
受不了折磨的罗兰特睁开眼睛，身边的树木正在被扭曲，就像是一滩烂泥，
身边的环境被染上了像是彩虹一样的颜色，却像是污水里的油渍一样让他感到恶心。
唯一变化不算大的，应该就是在周围树枝上的氏族鼠，他们只是手脚被拉成了长条状的某种的东西，
难以确定目前这些到底是幻觉还是现实，罗兰特只得虚弱地询问了一句。
“过去了，多长时间了。”
“我的主人，刚刚过去大约十分钟。”
十分钟！罗兰特难受地闭上了眼睛，他还以为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呢。
但为了晚上的作战，他必须要养好精神，否则精神状况太差的话，晚上肯定是不能施法了，
在精神状况太差的情况下施法，几乎必然会导致法术失误，进而反噬。
忽然，他感觉到一阵寒风从身侧吹过，转过头一看，在他的身侧，出现了另一个自己。
一个被扭曲成了像是水蛇一样长条状的米黄色鼠人，他正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着自己。
“为什么不吸一口？吸一口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那个变形的自己如此说道，罗兰特看着那张空洞的，后面只有一片黑的鼠嘴，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他的心头。
看来是他小看次元石鼻烟了，人类的普通迷幻药剂可做不到这个程度，
顶多是火锅里的鸡开始说话，把手机上的小说看成自己的作业这样的程度。
他开始有些怀疑了，自己到底能不能撑到晚上，
或者，要是晚上这事情还没有结束怎么办？到时候肯定就得吸了。
既然都要吸，早一点吸和晚一点吸，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儿，握着护身符盖子的罗兰特的爪子就想要掀开盖子，尽情吸食后面的绿色粉尘，让次元石的力量在血管中像是暴涨的河水一样充盈。
在身边的低声耳语下，罗兰特几乎就要掀开了，但他忽然停在了中途，老鼠脑袋上爆出了青筋。
不，不行！一次妥协，之后就会都妥协！
如果不是必须要施法的场景，他没有必须要继续吸食次元石鼻烟。
痛苦远未结束，罗兰特只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看，不去想，不去听。
但这种做法几乎没有用处，次元石鼻烟的诱惑像是一根紧紧缠绕在他意志上的毒蛇，慢慢地收紧，不断迫使他面对自己的心中的弱点。
即使闭上眼睛，也无法隔绝那强烈的幻觉，它们像是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
罗兰特知道自己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一个能够完全分散注意力的方法……
向大角鼠祷告，对，就是向大角鼠祷告！
罗兰特的嘴不断蠕动着出声，
最初，这些祷告只是一些没有意义的低吟，
但在血管之中沉积的次元石尘埃，让他的心跳加快了数倍，越发难以控制自己的嘴，
最终他的祷告变成了无意识但虔诚的话语，
“伟大的大角鼠，在黑暗与混乱的世界中中，
我向您，至高无上的主宰，发出我卑微的请求，聆听您忠诚的仆从……”
这样的祷告声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感到嘴里像是着了火一样干燥的罗兰特仍然在开口道，
“……掌握腐败与毁灭的伟大之主，您是混乱之源，阴影中的君王，统治者一切数倍的灵魂，
我向您请求，赐予我坚韧的意志，帮助我度过这场可怕的灾难。”
“我愿用敌人的血肉，祭祀您的伟大名号，用他们的痛苦和恐惧，充实您的荣耀……”
就在这时候，罗兰特的肩头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一阵低沉的嘶嘶声后，罗兰特看向眼前的景象，是波利克回来了。
虽然眼前的颜色还是很奇怪，但终于，他似乎是能够看清东西了。
光线比起之前已经黯淡了很多，抬头一看，作为照明的，原来已经是月光。
“时间到了？”
罗兰特口干舌燥地发出了一阵像是被拉坏的风箱一样的声音。
“时间到了。”
波利克给他递过来一个不知道材质的皮水袋，让他灌了一大口以后，才问道，
“你还能施法吗？”
“当然，当然可以。”
罗兰特的声音依旧嘶哑，喝完水并不能改变他祷告了数个小时造成的后果。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好像听到了笑声，老鼠的笑声，
但四下看去，什么都没有，一开始的那些诡异的幻象也已经消失了。
稍微活动了一下仍然有些虚弱的身体，罗兰特确定今晚自己也许近身作战能力不行，
但是用查克拉战斗应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
“我刚才已经说了新的命令，今晚的战斗用爪语交流，不许说话，把尾巴叼在嘴里，不许乱晃。”
听到波利克的提醒，罗兰特翻了个白眼。
“你是觉得我会暴露，还是有多动症？”
“要说多动症，我们都是多动症。”
波利克瞥了罗兰特一眼，斯卡文的代谢如此之快，和人类相比，每一个斯卡文都是多动症，
不过看到后者的苍白嘴唇，他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算了，今晚我来负责战斗，遭遇敌人的巫师你再出手。”
说完，他几下跳跃，就从山头抵达了山底的一处洞口，带着氏族鼠钻进了一个新的地下洞穴，
罗兰特赶紧同样跳跃跟上，很快就从周围的新翻出来的泥土看出来，这是刚刚从山底的岩壁之间挖出来的。
波利克在山洞里幽幽解释道，
“我先给人类玩意儿的尸体弄个储藏洞，那么多肉，浪费了太可惜了。”
“就是我们上一次带走那种腌肉，氏族鼠一次能吃的肉还是有限的，做成腌肉以后才有机会带走。”
对此，罗兰特只是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腌肉要很多盐，我们有那么多盐吗？”
“人类玩意儿的仓库里肯定有。”
罗兰特活动了一下仍然有些发酸的眼皮，那股困倦感却是越发的明显了。
“那就快点动手吧，我们得在天亮之前处理完这些东西，然后去找个安全的地洞睡觉。”
波利克点点头，
“就在刚才已经开始了。”
罗兰特仔细一闻，空气中，传来了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转过身一看，四只将尾巴叼在嘴里的氏族鼠正抬着几具人类的尸体朝这边的过来。
“这是……”
氏族鼠只是用爪子打了个手势，罗兰特有些艰难地辨认着氏族中的简单爪语，
敌人，守卫，六名，杀死了。
波利克也打着手势，下达了命令，一队，围杀，守卫，二队，杀光，人类。
见到氏族鼠离开，波利克也把尾巴叼在了嘴里，对罗兰特打了手势，只有一个意思：
跟上。
罗兰特脚下的查克拉一个爆发，很快就闪身到了村庄的边缘，
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已经变得有些剧烈了，在斯卡文鼠人的嗅觉之下。
稍微打开一扇打开的半遮掩的房门，里面两个快到中年的成人，一男一女，六个3岁到15岁之间分布的孩子，二男四女，一家八口都已经全部被杀。
中年男女是被鼠人的刀捅穿心脏杀死的，那些孩子则是被折断了脖子。
怪不得没有多少血迹，负责的氏族鼠已经尽可能遮掩了气味和动静，以保证这个村子的人类们死在睡梦之中。
这些尸体很快就会跟着房子里的一切财物一起被搬运到不远处用于遮掩的山洞之中，等待日后取用，而他们的邻居们的下场也差不多。
罗兰特的鼻子抽了抽，他的鼻子里已经能够闻到越来越多的微弱的血腥味和人类的粪尿的味道。
刚刚走出房门，他就看到，街头上几个青年男女惊恐地跑出房门的人刚要叫喊，就被忽然闪身而至的鼠人堵住了嘴巴，一刀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