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各方发展
“该死的，该死的！”
波利克狠狠跺了两脚，然后道，
“一个氏族鼠氏族长，很好，很好，我会接受的。”
波利克脱下了自己的身上的铁甲，扔在了地上，巨大的力量清楚的表明他是在泄愤。
罗兰特看了他一眼，也没有管地上的铁甲，他不觉得这东西能有什么作用，
在他看来，甲胄这东西对于现在的战局来说很蠢，敌人可以轻易地击穿他们的护甲，
而他们穿着这种东西，减缓自己的速度，不过是在让忍者当靶子打罢了。
真正能有效果的，恐怕也就只有刚才他释放的那种不会影响行动的以太护甲之类的法术护甲了，
忍者，真是麻烦的东西，打到现在，忍者们不过只是死了一个上忍，一个下忍，
还不是大忍村的上忍，下忍！
他们并尾氏族的半个氏族，氏族长，氏族长的几乎全部亲卫队，还有氏族长的底牌都被全部消耗掉了。
一想到地面上还有至少一个下忍活着，罗兰特就感到一阵头疼，
之后这些忍村肯定会派遣调查部队来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氏族能不能顺利度过，真的只能看天命了。
他真是做了一件错事，也许在里奇准备进攻人类村庄的时候，他就应该提出意见的。
比如说，既然已经在深夜作案了，他们就应该从村子的外围，一户一户的进入人类的房屋中灭口，灭门，
而不是想着保留人类的村庄，以便未来继续掠夺。
但木已成舟，一切都没有办法更改了，
这边要进行通往地面的挖掘作业，里奇老爹说过，至少还要一周，
忍者的脚程就按这一次的速度算，没等他们挖出去，忍者就该在头顶守着了，
他们出去后也要不了几天就会被忍者追捕，所以头顶的塌方，他觉得还是留着比较好。
他们应该先重点发展氏族，想到这儿，罗兰特就对波利克说到，
“先组织人过来，把那边的通道挖开吧，这边先放一放。”
“雌鼠呢？”
罗兰特的眉头一皱，他怎么没听懂波利克是在说什么问题，
“雌鼠的交配权呢？”
罗兰特惊异地盯着他，波利克的眼中满是对于某种权力的争夺，
他沉默了好一阵，才慢慢和波利克解释道，
“是那头雌鼠生的我们，如果不想产生大量的遗传病的话，当然是交给跟我们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那些老耗子。”
“愚蠢！那些老耗子得了什么功劳，凭什么享有宝贵的交配权，还是说，你！”
波利克的爪子甚至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罗兰特眼睛一瞪，感觉自己的口舌有些干燥，
“随你，随你，混蛋，我是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交配权，就全部给你。”
耗子们将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包括失去了四肢的人类小鬼拓郎，以及他的四肢，血迹，还有一切其他痕迹，
在那边的世界里，就在并尾氏族开始准备进行打通岩层的挖掘作业的时候，
斯卡文地下帝国正进行着他们几乎一无所知的战争。
用灰泥和碎石构建出的墙壁之内，
一个穿着华丽长袍的高大暴风鼠领主正站在活石构成的高台上愤怒地咆哮，
“想要更多的次元石配额？！你算是什么东西！滚出去！”
在他身前低伏着的另一个身材浑圆，脸上有着繁复纹样的纹身的暴风鼠，对站在高台上的暴风鼠领主伸展他们瘦长的身体，
走过来到高台之下，向咆哮着的名为伊克里特的暴风鼠领主露出了脖子。
他的耳朵低垂，尾巴乱抽，空气中充满了恐惧的味道，
这是顺从的表现，但是伊克里特却没有看他一眼，甚至眼中露出了明显的杀气。
见状，为了自己的血不至于染红伊克里特的长袍，低伏着的暴风鼠头领只能悻悻然地退去，
他一离开，成群结队的奴隶们从阴影里出现，用舌头为他们的主人顺毛，为他们的主人端来装满漆黑酒液的金杯，试图用这些措施平息他们主人的怒火。
高台后端还建起了一座较小的平台，上面放着一张华丽的柚木贴金宝座，
奴隶们扶着他们的主人在宝座上坐下，他们的主人伊克里特才终于有闲心看着自己周围的一切。
这是一间奴隶们用碎石和灰泥建造起半高的墙壁，奴隶们在其中围建起一间合适的觐见室，同时避免了将它与外界刺耳的噪音完全隔离。
作为暴风鼠领主所在地的高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两侧摆着镀金火盆，火光将这半封闭的空间填满了令人赏心悦目的光影交叠。
墙上悬着沉甸甸的挂毯，每一幅都由斯卡文魔都的工匠们织造，价格不菲。
来自这名暴风鼠领主，目前山底战争的统帅，十三人议会任命的这支规模最大的联合远征军团的统帅，伊克里特，让他自己的氏族，瑞凯克氏族的虎背熊腰的战士们守卫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和每一扇门，
他们身挂铜盘厚皮甲，手里握着上面装满了尖刺和锯齿，模样吓人的长枪，足以让任何觐见的鼠人胆寒。
伊克里特站起身来，又观察了一遍几年来他拥有的一切，又喃喃着大步走回他的座位，恼怒地瘫倒在坐垫上，
“贪婪的白痴，全部都是一群贪婪的白痴，根本不值得拥有他们的一切，损失了那么多的兵力，竟然还敢向我索要更多的份额！？嗯？”
他思考着，如果这些白痴愿意把全部的部队全部归于他的英明领导之下，这一次就不可能出现这样大的纰漏。
在他愤怒的时候，黑袍的倒戈之主，指挥刺客部队的埃希里加领主蹲在伊克里特左边，正和他的几只黑袍匕首鼠低声商量着什么。
作为一个鼠人他算得上又高又瘦，是刺客部队中名副其实的巨人，而通常这支部队的成员都是又小又快，
如果不是这些年不得不绑在一条绳子上的处境，加上埃希里加几次出色的侦查行动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伊克里特甚至不觉得拥有这样的身体，还搞砸了前期侦查任务的埃希里加应该领导他自己的刺客部队。
“就这么待在作战室里你也想不出什么打破僵局的办法，难道还是要在那些没用的地道上死磕？”
看到伊克里特这样来回踱步，意识到对方在暗示自己说话的埃希里加忽然开口问道，
“当然，当然，不用你提醒我！”伊克里特愤怒地咆哮了起来。
但他实际上也确实没有解决的办法，在极度的不满中，他决定离开自己的这个所谓的“觐见室”，
这位军阀大步走下高台，穿过觐见厅，侍卫们整齐地排在他身后，胸前端枪，尾巴乱抽。
奴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赶紧冲到伊克里特前面去拉开大厅的两扇门。
门后是复杂的道道围墙和狭窄通道，由半高的灰泥石墙围成，为伊克里特氏族中效忠于他的忠诚成员提供了一处豪华生活区。
在建筑群中的战略位置上部署有大量侍卫，他们时刻警惕着任何背叛的迹象。
当伊克里特走近时，他们便用长枪末端叩响石头地面，将路过的奴隶赶出军阀的道路。
军阀匆匆穿过光线昏暗的迷宫走廊，飞快地思考着。
自从次元石被送回斯卡文魔都，这里就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志愿兵，他们渴望作为寻宝者发上一大笔财，享受完美的鼠生，但这批寻宝者如今的数量已经不到开始时的一半了，
山底战争的战场，已经成了血肉磨坊，他们在每一处通往更上层的隧道都有足够的骷髅和食肉怪物在和他们僵持，
虽然每一两个月他们就会试图从对方的侧面挖掘一条新的地道利用侧击击溃这些死灵部队，但这些怪物打倒一个就会有十个重新冲上来，而且挖掘战术只有在最初能够收到比较显著的成效，现在已经不怎么灵光了，
继续死磕下去，他根本没有破局的办法，他们任何一个老鼠都没有。
随着他的行进，外面洞窟里的铿锵声和恶臭味越来越强烈，那是他所领导的军队带来的声音和味道。
他看向周围那分层多层的繁复洞窟，不由得心生感慨，这座巨型地洞曾经大到可以轻易容纳整支斯卡文远征军的四分之一，现在却被分割成一块块密集的独立空间，被生活区、铸造厂、仓库和奴隶坑填满。
迷宫般的房间和通道从洞穴向外延伸，向四面八方蔓延将近两公里——这是一座地下堡垒，足以与高耸山坳上他们的敌人，死灵法师还有野蛮人所在的那些高塔巨墙的城市相媲美。
这里甚至还有集市，它沿着通往大城的宽阔隧道铺开，许多来自小氏族的商人聚集在那里，为远征军中较富有的成员提供商品和奢侈品。
伊克里特甚至数不清在过去的这些时间里山下的鼠口增长了多少，他们都是被这里出产的次元石吸引过来的，
也许再过十年，这座如今还没有完全填满的地下堡垒就可能会变成一座地下城市，就像不断扩张的斯卡文帝国中的其他任何地方一样，错综复杂、诡计多端、变幻莫测。
但一切的前提是，那些寻宝者不能被现在战场上的血肉磨坊吓住，否则，他就得向议会要求其他的兵力了，
那样会让这个地方的发展速度从十年拉长到二十年，乃至三十年，才能真正变成一座城市，
湿热的空气环绕着军阀，散发出烧焦金属、内脏和陈年鼠尿的浓烈味道。
斯卡文正对他们的奴隶尖声咒骂，不知什么地方传来鞭响，以及一个年轻声音的惨叫。
铜炉呼哧呼哧地响着，升起一缕缕细细的刺鼻烟雾，而被煤烟污染的洞顶上则散发出阵阵脉动的绿光。
这是文明的声音与气味，伊克里特想着，不管山底那些骷髅架子愿不愿意，斯卡文已经定居在这里了。
军阀和他的侍卫像尖刀一样切过主干道，从一群群劳工、奴隶和氏族战士中穿过。
他朝洞穴宽阔的广场走去，那广场正对着斯卡文之门，大门通向一条宽阔的隧道，从山下直通那座宏伟都城。
是啊，那座大城，斯卡文魔都，如果这一次他不能解除僵局，维持他的年轻英俊外表和寿命的药剂，护符，如今的奢华待遇，还有他曾经幻想过的斯卡文魔都里的十三人议会的议员的席位就都跟他无关了。
再次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恶劣空气，感受着文明的气息，感受着如此多的鼠口带来的味道，伊克里特下定了决心，快步回到了自己的觐见室里，让奴隶们为他把军事地图抬了出来，
地道上是下不了手了，从地面呢？
实际上地面上，他已经动手了，看着地图上用斯卡文的象形文字标注的繁复花纹，以及用绿色的棋子粘在上面的数千个点，他有些莫名的烦躁。
跛子峰还有周边地区，地下帝国部署的兵力已经维持在了二十万以上，除开正面用作消耗的部队，他把这些部队分成了数千支袭扰部队进行不间断攻击，
根据提供给他这个建议的奎克沃尔，一个在伊克里特看来已经疯了的灰先知的口中的说法，
这种做法正在飞速消耗那个山上死灵法师的法力，让他维持自己身体的魔法被持续消耗，只要耗下去，对方一定会死。
可到目前为止，消耗战已经持续了两年，他的部队已经换了好几茬，死去的部队加起来恐怕已经超过了五十万，但敌人的兵力一点衰减的迹象都没有，
即使是对于一头雌鼠能够下一百多个崽子的斯卡文而言，兵力也是有限制的。
如果，那些寻宝者彻底失去了信心，他能够留下的兵力，只有不到五万而已，
而且其中的大部分都是凑出远征军的十二个大氏族的军队，属于他自己的瑞凯克氏族的部队，只有一万多一点。
虽然现在理论上他不用担心这种事情，毕竟现在的实际指挥权在暴溢氏族的氏族长，十三人议会的议员，维特里克的手里，
但为什么他这个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仍然存在？
就是一旦议会不再增派更多的援军，他们的兵力，就只会剩下最初的那五万。
在到达这个鬼地方第一天的攻防战中，虽然是以他歼灭了那个该死的死灵法师的一半部队作为结束，但这一战他就损失了一万多兵力，五万兵力只够他们在这种高强度作战期维持三天的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