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去八十年代临海县城
王海川拍了一下额头，差点把小石头忘了，又返回偏房拿了三个东西出来，走到院子里。
“小石头，快进来。”
王海川对篱笆外的王石头招了招手。
“叔”
小石头打开篱笆门走进来，接过王海川递给他的东西，先把大捆橡皮筋放进兜里，欣喜地拿着另两样东西看个不停，抬头疑惑道：“叔，给手套干啥？”
“你抓青蟹没被夹到过手吗？带上这个手套就不用怕夹手了。”
“俺没被螃蟹夹到过啊。”
小石头看到王海川不相信他的抓蟹技术有些不开心，长铁钩用来勾螃蟹的他收下了，手套坚持不要。
王海川也没勉强，随手从口袋掏出几颗糖塞给他。
“拿回去吃吧，这么晚了快回去。”
“哦，叔，那我走了，明天一定帮你抓到黄螃蟹！”
小石头扬了扬手里的长铁钩，欢喜地回去了。
王海川转身回到堂屋里，大嫂张兰和他打了声招呼，让洗完脚早点睡。
听着隔壁王卫国夫妻俩打孩子，王海川忽然想到，自己在这边也该建栋自己的房子了。
王富贵家原本就六间房，自己过来睡觉占了一间，存放物资又占了一间，大哥家有十多口人呢。
第二天清晨，大嫂张兰带着三个儿媳妇做好早饭，包了一大篮子包子，煮了一大锅海米粥，加上两碗咸菜，整齐了。
饭桌上一家人脸上满是幸福笑容，在他们看来，现在他们全家已经过上好日子。
“大哥，现在大陆经济市场开放，进城还要介绍信吗？”
王海川吃着包子问道，他对这年代不熟，也不知道介绍信这东西什么时候取消的。
“你听谁说出门不要介绍信了？”
王富贵横了他一眼，介绍信是身份证明，没有这东西和黑户差多少，和现在经济市场开放有什么关系。
“哦，那你等会儿给我开张介绍信，我去城里一趟。”
“行，我让卫军陪你过去。”
“不用了，我就城里转转。”
“叔，城里不安全，还是让我陪你去吧。”
“那行吧。”
王海川准备按计划去城里卖些小商品换烟酒，想起上次王富贵他们说，现在县城市场开放形式不明，有个人陪自己去也好。
吃完早饭，王富贵把介绍信开好，陪王海川去县城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三个。
除了原本预定好的王卫军，还有一个去县城办事的民兵队长张大牛。
至于王卫国，他要去城里询问王海川平反的事，上面加速处理‘75年县城仓库纵火案’，王海川身上的潜逃罪名撤销了，但还没给王海川恢复清白呢。
他们三人帮王海川搬了些东西放到渔船上后，跳上船，王海川启动柴油机，渔船慢慢退出村码头。
王卫军是个坐不住的主，没坐一会儿就跑到船尾来：“小叔，你准备去县城摆摊吗？”
“先看看，我想换点钱倒腾些烟酒。”
“啊？港岛那边的烟酒多好看啊，你倒腾咱们这边的烟酒干什么？”
王卫军挠着脑袋，满脸疑惑，王海川带了不少港岛烟酒放在他家的，看包装就知道是高级货，大陆这边的烟酒包装不行，带到港岛那边能卖出去吗？
“那边大陆过去的人很多，这边的名烟酒过去了还是有销路的。”
王海川没法跟他解释，自己从现代带过来的烟酒只是包装好看，论口感也就尝个新鲜。
王卫军马上说道：“想要名烟酒那就不容易了，县城供销社卖得也不多，票也难弄。”
“先看看情况吧。”
王海川要求不高，实在不行搞几瓶本地名酒和这年代上档次的香烟回现代也行，摆在餐馆里也是亮点。
王卫军跑到他哥和张大牛那边，商量怎么帮王海川弄烟酒票。
王海川听到他们的话，心里感叹他们仨也不是老实人啊，竟然对县城的黑市非常了解。
在县城港口停靠后，王卫国先去派出所那边了解情况了。
王海川正想着要不要带着船上的东西走，王卫军用手臂撞了撞他。
“小叔，你看那边，好像是县供销社的赵领导。”
旁边张大牛问道：“川哥，你看那赵领导穿的是西服吧？像不像港岛那边的资本家啊？”
王海川没好气道：“什么资本家，大陆这边穿西服的也不少，国家外交部和外贸部的成员都是打领带穿西服，别乱说！”
码头几十米外的港口值班室前，有个穿西服的秃顶中年人，正在训斥一个青年和一个少女。
王卫军拉了拉王海川说道：“小叔，你不是想要名烟酒吗？咱们过去打声招呼，赵领导和我爹认识。”
王海川跟着他走了过去。
看到王卫军和赵领导打完招呼后，这个秃顶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爽。
“你是王海川吧，听说你现在是港岛人了，回大陆办事规矩些，不要搞走私，不然被抓了以后会禁止你入境。”
大陆经济市场刚开放，沿海很多渔村在搞走私致富，大量外国商品涌进沿海城市，对城里的供销社经济冲击相当大。
有不少外来的商品好看又比供销社的便宜，近一年来临海县城里的供销社销售额跌了三分之一。
赵领导作为县供销总社的领导，月月都受上面批评，他现在最恨的就是那些搞走私的人。
王海川入了港籍，还经常回大陆，他不信王海川没有从港岛带东西过来。
王海川皱了皱眉，这个赵领导的态度让他很不爽。
“我有证件可以带东西过来，只要不是带大量货不算走私吧。”
赵领导更生气了：“只要多带一件外来物资都算走私，你信不信我叫海警盯着你！”
王海川转身走到自己的小渔船上，翻出一个小绿本返回递给他。
赵领导接过翻开看了一眼，愣住了。
这个证件他在总部开会的时候见过。
这个港岛外贸证并不是港岛官方发的，而是港岛新华社发给红心商人的大陆行商证。
说白了就是拉拢港岛那边拥护大陆的有钱人，回大陆投资。
有这个证件带少量物资回大陆，还真不会当成走私。
“你怎么会有这个证的？”
赵领导仔细看了王海川几眼，这种证件听说那边发出去的也不多，王海川连皮鞋西服都没穿，怎么看也不像有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