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剑，突破
李子恒愣了愣，心里想到，“什么意思，要和谁对战？顾书衡又是谁，那个胖子么？”
李莫思反应过来，昨天忘了给李子恒讲今天要和四师叔的弟子切磋一番。于是低声说道，“四师叔昨天说了，要你和他的弟子切磋切磋，我的这位师弟你应该称其为师叔。点到为止啊！别用全力。”
“可是刚才四师叔公说，‘让我认真一些，调教一下这位师叔。”李子恒并未压低自己的声音，顾书衡听到后，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
“哪里来的小子这么猖狂，小爷我同境对战还没怕过谁呢。”顾书衡语气猖狂。结果是挨了柳俞安一板栗，满脸无奈道，“子恒是你莫思师兄的儿子，是你的师侄，说话给我客气些。”
“原来是师侄啊！那还打什么，他能打过我？”顾书衡抠了抠鼻子，满脸都是不在乎。
本来还想放放水的李子恒，听到顾书衡的话，默默脱掉了身上的褂子，走到场地中央，拿出了千机剑，面色逐渐认真起来，面向顾书衡道，“小胖子，想当我的师叔，拿出本事来说话。”
“呦呵，让师叔好好教育教育你怎么尊重长辈，还没人敢叫我小胖子。”顾书衡也走到了场地中央，有些生气，他最烦别人叫他小胖子了。
这时，李莫思插话道，“子恒，还是下手轻点啊！”
元白苏和柳俞安倒是对李子恒的实力来了兴趣，李莫思三番两次让李子恒下手轻点，顾书衡虽有些骄傲，但实力在同辈之间算不弱的了，李莫思有点过于托大了吧。
顾书衡不再说话，挥手拿出了他的剑，剑名——黄林，面色肃穆起来，打起精神，专心应对李子恒。不得不说，顾书衡虽然嘴上一直叭叭叭的，但也没有托大，小瞧了李子恒。
柳俞安看两人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话音刚落，李子恒直接剑闪起手，顾书衡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李子恒一脚踹飞出去。演武场内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音，李莫思摇了摇头，这个小犟种，都说了下手轻点，咋不听呢！
顾书衡躺在地上，眼神有些空洞，如果是敌人的话，他现在已经身死道消了。
元白苏和柳俞安对视了一眼，丝毫没有掩饰内心的震惊。见微知著，这速度和爆发力，绝对的同境无敌！
顾书衡爬了起来，大声道，“我不服，再来一场。”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李子恒的对手了，但一剑就击败自己，未免太丢脸啦！
“你不是我的对手，再来也是一样的结果。”李子恒淡淡说道。
吴哲舟看着场内的李子恒，莫名想起来当年的李莫思，父子俩是一模一样，与同门对战丝毫不会放水，每次都竭尽全力地击败对手，他当年同样是李莫思的手下败将，也是向李莫思挑战最多的人。挑战了四十九次之多，无一胜绩。
“不行，这次我先出手。”顾书衡开始耍赖了。
“子恒，把褂子穿上，再和书衡师弟切磋一场。”李莫思这时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道。
李子恒穿上了褂子，“那就再来一场好了，你先出手吧！”
他知道哪怕顾书衡先出手结果也是一样的，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和同境之人战斗，虽然感觉有些没意思。
顾书衡调整了一下呼吸，手中黄林剑泛起了灵力的光芒，先是两道剑气劈出，身形跟在剑气之后一起掠出。这是顾书衡惯用的起手式，若对手进行格挡，他就以力破法，一般对手就算能成功格挡，也会露出破绽，他会抓住破绽战胜对手。如果对手选择躲过剑气，他就占据主动，发动狂风骤雨般的攻势，打乱对手的节奏。而李子恒显然不在一般人的行列之中。
李子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方差距实在是太过巨大，而且他一眼就看出了顾书衡的破绽，但想起了父亲刚刚说过的话没有主动出击，使出了剑御来应对。结果就是，当剑气接触到蓝色屏障时，如泥牛入海，屏障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紧随其后的顾书衡见状，想后退来着，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攻势一旦停滞的后果他也想象的到，遂即不再犹豫，灵力集中于剑上，使出自己目前最强的剑诀，他倒要看看李子恒的龟壳有多硬，却见面前的蓝色屏障陡然消失，黑色的剑如闪电般从下方挑出，顾书衡差点握不住手中之剑，整个身体已然失去了平衡，李子恒并没有再出招，站在原地看着顾书衡，从容不迫道，“还要打么？”
顾书衡并没有回答，短短两次出手，顾书衡看到了两人间巨大的实力差距如天堑一般，心中有些苦涩，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曾经引以为傲的实力，被李子恒狠狠踩在地上摩擦。看着眼前比他还小两岁的师侄，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摇了摇头，回到了柳俞安的身旁。
看顾书衡的模样有些糟糕，柳俞安心里难免也有些紧张，不会教育过头了吧！不过能迈过这道坎，他的未来会大受裨益。
看着顾书衡耷拉着脑袋，柳俞安伸手揉了揉顾书衡的脑袋，柔声道，“接下来你二位师兄也要切磋一番，你好好看涨涨见识！”
顾书衡幽幽叹了一句，“师尊，我已经涨见识了！”
李莫思和吴哲舟这时已站在了场地里，二人修为都已达洞虚圆满，只差一线契机就能跨入大乘期。
李子恒也被元白苏挥手招来身边，二人动手难免控制不住，会有余波，李子恒目前招架不住的。
二人在场中静静对视，谁也没有拿出自己的剑，吴哲舟略带温和的声音传出，“师弟，这是我们之间第五十次交手，前四十九次都是我败了，今天这一战你怎么看？”
李莫思听后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以前的他就是一个战斗狂人，同门的挑战来者不拒，还不断四处挑战同门，次数太多，他实在是记不住。语气诚恳道，“师兄，这次我觉得你能赢！”
吴哲舟并未相信李莫思的话，平静道，“来吧！让我看看这些年你到底荒废了多少。”手中出现了他的佩剑——归阳。
见状，李莫思默默将自己的状态调至巅峰，拿出自己的佩剑——玄清，通体青色，剑长三尺二，剑肩处刻有玄清二字。
“慢一些，让两个小家伙看一看先。”元白苏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李莫思的幻影剑法就是从元白苏这里学来的，吴哲舟就更不用说了，元白苏的剑法以迅疾为主，如果开始就出全力，两个小家伙就啥也学不到了。两人微微颔首，明白元白苏的深思。
“师兄，还请赐教！”李莫思先声夺人，身形直接消散，再出现时，李莫思已到了吴哲舟眼前，无数剑影将吴哲舟整个人笼罩其中，吴哲舟并未慌张，霎时间，一道白色的屏障陡然在剑影中浮现，将吴哲舟整个包裹起来，阻挡着李莫思的攻势。
元白苏摇摇头，这两个家伙怎么才开始，就将自己的话抛之脑后，罢了，随他们去吧。
场内，李莫思攻势连绵不断，没有给吴哲舟反击的机会，吴哲舟也并未急躁，稳步固守，寻找着破绽。
突然，李莫思剑招一变，真元集中一点，只见一抹青色剑影闪过，直冲吴哲舟面门而去。吴哲舟好似没有反应过来，手中归阳向下劈去，却听到两柄剑清脆的碰撞之声传来，幻影剑法！上为虚，下为实，显然吴哲舟洞察到了。李莫思抽回玄清，再度使出剑法，九道虚虚实实的青色剑影出现在了吴哲舟眼前，吴哲舟反手同样使出幻影剑法，一样是九道剑影，两者的幻影剑法都已修炼到大成境界。李子恒二人是一点都看不清场内的形势，一头雾水的站在场边，只能看见眼花缭乱的剑光和耳边时不时传来的武器碰撞的声音。
两人对攻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下来，这时吴哲舟缓缓开口，“师弟，热身的也差不多了，这点程度可还远远不够呢，拿出真本事来吧！”
顾书衡张大了嘴巴，充满了惊讶，心里狂吼，“热热身！今天真是给我涨见识的？我怎么像个井底之蛙呢！”
其实顾书衡入宗时间并不长，也并非是通过道宗考核入门的弟子，而是偶然被柳俞安撞见收为弟子，甚至和李子恒一样，还没见过道宗长什么样子呢！道宗每十年招收一批弟子，人数多少随缘，人品为重，天赋次之，修为最好是入道境巅峰，可塑性强，天赋高则入内门，天赋不够就去外门，被分配至各个城池，处理杂事。
李莫思挽了个剑花，面色轻松，他找回当年在宗门无敌时的感觉，轻笑道，“师兄这些年进步很大嘛！不过还是差了些意思。接下来师兄可要小心了！”
话音未落，李莫思手中玄清剑已经在微微颤抖，蓄势待发，吴哲舟也是面露笑意，呢喃道，“又被轻视了呢！但这次我要先行一步了。”但他也并未恼怒，毕竟自己在双方的交手中未尝胜果。
吴哲舟没有等待，率先出击，一身战意磅礴喷涌，场边的两个小家伙感觉压力骤增，元白苏挥手布置出一道结界，减轻二人的压力。
而李莫思同样感受到了来自吴哲舟的压力，同样将自身剑势释放而出，二者的剑势在场内碾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吴哲舟举剑开始蓄力，想要一剑定胜负。李莫思显然不答应，倏然增强了自身的气势，一道术法使出，一条火龙朝吴哲舟嘶吼而去。谁知吴哲舟蓄力是假，直接施展身法出现在了李莫思脸前，一道流光闪过基础剑技——流光刺。
李莫思反应不可谓不快，玄清剑在身前划过狂风骤起，阻挡了吴哲舟的攻势，但吴哲舟节奏不乱，立刻斜劈一剑，铮~两剑瞬间碰撞在了一起，吴哲舟一个转身再次劈出一剑，李莫思沉肩下式用全力挑起一剑，想以此打断吴哲舟的节奏但并未奏效，吴哲舟故技重施再次转身劈出一剑，这一剑的力量已经要比前两剑高出不少。李莫思发现了其中端倪，他断然不可能放任吴哲舟继续借此蓄力，他直接向后退出一大步，不成想吴哲舟欺身上前又劈出一剑，李莫思不得不在挡一剑，这一次已经感到有些吃力，再不掀出底牌，怕是要任由吴哲舟持续出剑了。
只见李莫思的玄清剑骤然闪过一抹青光，再次挥剑格挡时，吴哲舟只感觉一股难以抗衡的力气传回手中，手中之剑险些脱落，身形一滞，攻势由此被打断。李莫思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开始反击，玄清剑逐渐被青色光芒全部覆盖，李莫思左手捏出一个剑诀，玄清剑上青芒更盛隐隐有金芒浮现，剑随人出，一道青色的光芒从空中划过，直奔吴哲舟而去。吴哲舟双手持剑，一身真元凝聚至归阳剑内，待青芒到来之时，一剑斩出，嘭~场中爆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二人碰撞中心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气浪扑面而来，面前的屏障都被震出阵阵涟漪，显然元白苏有些低估了切磋的强度。李子恒和顾书衡只觉得双眼被光芒覆盖似乎眼角有泪留下，双目隐隐作痛。
待到光芒消散，李莫思仍旧站在场上，以剑抵住地面，头发有些凌乱，嘴角缓缓有血流出，而吴哲舟则站在不远处，看着没有任何不妥，只是手中归阳剑上有了一道裂痕。
李莫思咳嗽一声，“对不起啊，师兄，你的剑被我”
“不必介意，刚好破境后需要再次精炼归阳一番。”吴哲舟虽有些心疼但并未生气，沉静道，“这次就暂且算平局吧，接着打下去的话，就要有死伤了。等你我到巅峰时再战一场。”
“好的，师兄可要努力哦！过不了多久我就要突破了。”李莫思神采奕奕，刚才的切磋让他有所感悟，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破境。
“是么！我可是今日就打算破境的，你要不要在一旁观摩一下？”吴哲舟一脸笑意的看着李莫思。
“什么？破境？观摩？今天？”李莫思崩溃大喊，忽然他反应过来，期待道，
“师兄，真的可以看你破境么？”
“当然，待我准备一番后，开始破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