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交涉
去往任务地点的路上，卡兹哼着小曲儿开着车，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副驾上的瑟瑞斯则抱着霰弹枪安安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像只乖巧的小猫咪。
“小金鱼以前的家是在零区吗？”为了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卡兹便主动开口问道。
听到卡兹的问话，小金鱼点了点头：“我以前住在阿罗莱区，和妈妈一起。”
“阿罗莱吗？”卡兹记得，那是一个距离零区比较近的几条街区之一吧？现在恐怕已经被纳入了深水区的范围内。
卡兹看过瑟瑞斯的档案，她的童年算不上幸福，父亲因病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剩下母亲一人独自抚养她长大。
因为失忆症的缘故，瑟瑞斯在小时候可没少受到同龄人的白眼，但好在瑟瑞斯并不会遗忘知识方面的内容，所以学习成绩很好，被许多同龄人冠以“书呆子”的称号。
后来以优异的成绩加入了一家脑科研究所，成为了一名脑科专家，想要借此治好自己的遗忘症。
不过泰坦降临事件发生后……便打乱了她原本的人生。
她的母亲因为污染死去，而她也离开了那家脑科研究所，转而加入了世界树。再到后来被发现有成为天启者的天赋后，便加入了海姆达尔小队。
如果没有泰坦降临的话，或许瑟瑞斯也只是一位普通的女孩吧，每天无忧无虑地生活，不用拿起武器，也不用上前线消灭那些非人的怪物。
卡兹看着身边女孩的侧颜，不论从那个方向看，都有一种天然呆的感觉，看上去就很好欺负，但唯独那双淡金色的眸子，透露着一股倔强的韧劲。
“能够将瑟瑞斯培养成为这样善良的女孩，想必阿姨也一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吧。”卡兹轻声安慰着少女，泰坦降临不仅改变了少女的人生，还带走了她的亲人，夺走了她的记忆。
“对不起…分析员，”瑟瑞斯有些难受地说道：“其实我也忘记了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明明……明明是最不该忘记的事情！可是脑海里总是想不起来，记不清妈妈的脸……”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卡兹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的话勾起了你一些不好的回忆，对不起，小金鱼，我不应该提起你的过去的。”
瑟瑞斯则是轻轻摇了摇头，“不是的，分析员。你不用道歉的，因为就算分析员先生不提起这些事情，我也总是会忍不住去想。”
“我现在只记得我的家还在阿罗莱了。”
“要是我还不去想的话……我害怕我连这最后一点记忆都想不起来了，那样的话我就真的找不到过去了……”
女孩的语气似乎并没有多大的起伏，但言语中的悲伤，却是怎样都掩盖不住的。
“瑟瑞斯。”卡兹轻声呼唤了一句她的名字。
“你应该明白，想不起来某段记忆，或许并不是你彻底遗忘了它。也有可能只是你不愿再被提起，所以就将它深深埋藏在了心底。”
“当你真正能够正视这些记忆的时候，它们就重新会回到你的脑海中的。”
“多给自己一些时间好吗？小瑟瑞斯。”
充满磁性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驾驶舱内，瑟瑞斯忽然转过脑袋，久久盯着卡兹的面庞，像是在重新认识眼前的人。
卡兹察觉到了少女的视线，但他不敢转过头去，如果此时转头，双眼对视的话，场景一定会变得特别尴尬的吧？
一定会的吧？
卡兹有些后悔，自己刚刚怎么就脑袋抽抽了说了一大堆尴尬的话，导致现在车内的气氛也搞的很尴尬。
“谢谢。”过了许久，瑟瑞斯忽然轻声对着卡兹说了一句。
“什么？”卡兹开着车，刚刚两个狭窄的弯道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导致他并没有听清小金鱼说的话。
“我说，谢谢分析员！”瑟瑞斯的语气忽然坚定了许多：“谢谢分析员的关心。分析员的话语，让我想起了妈妈，她曾经也说过和分析员同样的话。”
“妈妈说，如果不想忘记一些东西的话，不妨多给自己一些时间……”
“呼叫分析员，这里是星期三。”瑟瑞斯的话还没讲完，两人耳朵里的通讯装置便忽然传来了里芙的声音。
“怎么了里芙？”
“前面发现了一队武装分子，看上去像是郊狼团的人。”
里芙开口说道，然后打开了通讯器投影，将侦察无人机拍摄的画面展示出来。在视角的正下方，是一群穿着颇为朴素的武装分子，目测约有二十多人，设置哨卡拦住了前方的路。
“卡兹先生，我们该怎么做？”
“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郊狼团的人，”卡兹无奈道：“先交涉试试吧，如果能够避免武装冲突当然是最好的。”
“当然，如果他们非要拦着的话，那就只能碾过去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明白！”里芙收到命令，主动下车前往郊狼团的哨卡处，芬妮作为驾驶员不方便下车，但也在后面随时警戒着，如果发生冲突，她也能够第一时间将车开到里芙身边进行支援。
里芙来到郊狼团的哨卡，显然这些野狼也已经发现了他们，装甲车的轰鸣在很远的地方便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我们是世界树公司旗下员工，来零区执行重要任务，”里芙冷漠地说道：“希望各位放开哨卡。”
面对突然出现的里芙，郊狼团的人很是惊讶，因为在他们看来，里芙只是一个装备精良女孩，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敢独自前来与他们交涉。
他们不了解天启者的存在，所以这样想也很正常，毕竟天启者也算是世界树的一项保密内容，普通郊狼团没有获取这个信息的渠道。
就算知道天启者的存在，可能也只会认为天启者只是比普通人强上些许而已，难道世上还真有能抗住这些热武器的人？
不存在的。
不过虽然他们没有听过天启者，但世界树公司的大名还是知道的，这个活跃在零区的巨大财团就像压在他们这些零区平民头顶的乌云，是每一个人都无法忽视的存在。
不一会儿，一个类似小头领的人物便站了出来：“我们并不想妨碍贵公司执行公务……但在狼王的划分下，这一片地区现在归我们管辖，最近我们老大在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请允许我请示一下我们老大后再作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