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定终身
叶诚将血盟玉面修罗带回来的消息,直接在地鼠门内炸开了锅。雷大忠闻讯赶来,火急火燎地进了叶府求见叶夫人。他不知道叶诚什么打算,只觉得血盟内就没有好人,凌敬更了不得的头号危险分子,叶夫人不知江湖险恶引狼入室,他作为地鼠门当家人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大家安全,务必要将凌敬驱逐出去。
雷大忠到访,叶诚笑盈盈出来招待。女使上了新到的君山银针和樱桃酥烙。他哪里还有这份闲情雅致坐下吃茶,急道,“夫人你糊涂啦,怎么把凌敬给带回来了,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很危险的!”
叶诚不慌不忙让他坐下,老神在在道,“我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他呀,有什么危险呀。传闻那些都做不得真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们也都平安无事的相处一年多了,应该对他的为人也有所了解的。”
“啥?”雷大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地鼠门与血盟的玉面修罗几时有过接触,夫人你莫不是记差了。”
“凌敬就是剑影啊。”
“……”太过震惊令雷大忠整个呆若木鸡。
“大家自己人我也不想瞒着你们什么,我二人已定下终身之约,原有打算请个先生择个良辰吉日把仪式办了。”她话锋一转继续道,“只是沈知府一家在去往京都的路上遇难了,我们地鼠门在安邑城安家落户受人家照顾颇多,听闻噩耗我心里实在难过,思来想去便打算着手替他们修个衣冠冢。堂主你做事向来稳重,我想要拜托你替我物色块风水宝地。”
沈家悲剧的真相她始终无法启齿,便只能这般含糊地交代下去,为他们修个坟让自己良心上少受点蹉跎。
“啊……沈知府全家遇难了!”惊天消息接踵而至令他脑子半天转不过弯。
雷大忠从叶府离开,与沈知行相处的时光历历在目仿佛还是昨天,怎么就天人永隔了。他长叹一口气,真是造化弄人。
地鼠门向来精通此道,修个坟的事不到一个月就给办得漂漂亮亮。这场白事叶诚按着安邑的风俗中规中矩地办下来,亲眼看着棺木入土,她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她暗地里她委托了探子去查找沈睿的尸身,想要让他入土为安。结果探子带回来消息,哪里还有什么尸身,那些人早就付之一炬烧得连渣都没剩下。
那日在蝴蝶摊位前,他说自己与她是场孽缘。真就一语成谶,确实是冤孽。
归元寺中叶诚托住持净定为沈家立了牌位,每日诵经超度,希望若有来生他们能过得顺遂些。
回去路上,叶诚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一旁的凌敬问,“沈家的事已尘埃落定,诚诚现在可腾出手安排我的事了吧?”
“你什么事?”叶诚睁开眼投来疑惑不解的目光。
“那日你与雷大忠在花厅对话,我都听见了。”他强调道,“择个良辰吉日,把仪式办了。”
“哦。”叶诚笑道,“这事不急,眼下天这么热,实在不宜举行婚礼,流程冗长麻烦不说,嫁衣繁复层层叠叠穿身上汗流浃背,光是想象都觉受罪何况真的来一遭。入秋吧,等天气转凉了,我们再做定夺。”
后者没有回话,态度明显地冷了。
叶诚无奈伸手去戳他,“那你想怎样?”
凌敬抓住她的手指,凤眸霸道灼热地凝着她,“我翻了黄历,下个月初二是个很好的日子。”
“下个月初二?算下来还不到二十天时间筹备,不至于吧,这么着急。”
她实在想不明白,凌敬已搬到她房里住下,全府上下都知道他们夫妻之实了。左右不过是场仪式而已又不是不办,为什么非得这么急。
“我没觉得急!”他补充道,“我东西很少,早就收拾好了。”
叶诚调侃道,“嫁妆都备好了,就等我负责了。”
凌敬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有多少啊?”叶诚好奇。
“不是很多,白银五千万两,加上一匹汗血马。”
“多少?!”叶诚冷不丁听见了个天文数字,一下子精神起来,卧槽!这家伙果然比她想象中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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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外——
江湖第一刺客组织血盟执剑长老人称玉面修罗的杀神凌敬,入赘到了江南安邑小城的一个寡妇家里。沸沸扬扬的传闻闹得江湖人尽皆知,碍于活阎王杀人不见血的实力,多少人即使想嚼舌说风凉话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有几个脑袋经得起削。不说不代表不好奇,特别是血盟里众多曾与凌敬共事过的杀手们更是好奇得抓心挠肝,能令那位面冷心硬的冰山剑客,甘心入赘的是何方神圣。
安邑城内她并不是第一个招赘的女人,说好的低调婚礼,结果却吸引来如此之多的观礼者真是始料未及。叶府之内被堵得水泄不通,放眼过去全是乌漆漆一片脑袋。
一身喜服的叶诚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也紧张得不行。她一早起来精心化得妆面都被汗水融得破碎斑驳,拿着帕子小心地擦汗,心里更是更是埋怨凌敬选得什么狗屁日子,人都热融化了。
司仪唱喝,李婶赶紧上前拉着叶诚,轿子到门口了,得去踢轿门了。
叶诚走哪里看热闹的人群便簇拥到哪里。
她行到喜轿前轻轻踢了下轿门。
大红的轿帘被掀开,一身华丽吉服长身玉立的凌敬从小轿中出来,似明珠生辉,耀眼夺目。让围观之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看呆了去,世上竟真有这般眉目如画俊美无俦的男子。
叶诚也很没出息的被美色所摄,忘了行动只立在原处,一眨不眨地盯着凌敬瞧。
凌敬唇角微勾,塞了条红绸布在她手中,柔声提醒她,“娘子,动一动。”
这声轻呼似电流一般穿过耳朵直达心脏,酥了她半边身子。
也有看热闹的大着胆子对着凌敬吹口哨。大声笑道,“新娘子生得花容月貌,长老好福气啊!”
凌敬冷冷睨了眼那些个血盟中的熟面孔。
后者被他警告,立刻捂住嘴巴不敢再造次。
两人进了喜堂,拜了天地。
凌敬被女使们带着送入洞房。
叶诚则被地鼠门一群弟子拉了去喝酒。大喜的日子大伙笑嘻嘻来道贺,不喝也说不过去。从第一杯进了肚子后,一轮又一轮的敬酒没完没了。
叶诚心里叫苦不迭,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直到洞房里的那位等急了,黑着脸杀了出来,一身冰寒的肃杀之气,把敬酒的客人吓得大气不敢出。眼睁睁看着醉醺醺地叶诚被某人抱走了。
闹洞房吗?他们不过给叶诚灌了两杯酒,那位已摆出要吃人的架势,若是再去搅他好事,怕不得挨一顿好打。他们才不去触这个霉头,喝酒吃菜不香?!
一身酒气的叶诚被凌敬带回新房,她醉眼惺忪地望着凌敬傻笑,“你真好看。”
凌敬倒了两杯酒,一杯给自己,一杯递叶诚。结果后者连连摆手含糊不清地拒绝,“不喝不喝了,再喝得醉了。”
“要喝的,这是交杯酒。”
凌敬将酒杯塞在她手中,手把手地教她喝。
两人身体贴着喝了这杯异常亲昵的交杯酒。叶诚的目光如胶似漆地黏在凌敬身上。
凌敬十分受用,倒了些醒酒汤与她。
叶诚接过嗅了嗅,皱眉嫌弃,“闻着不好喝。”
“酒就好喝了。”让他好等。
“怎么会呢。”叶诚乖乖喝了,憨憨地夸赞道,“你今天好漂亮,把那些人都眼睛都看直了。哈哈哈,羡死旁人这是我夫君。”
“哼。”凌敬轻嗤一声,“你还知道呢,让我上赶着求亲。”
“没有没有,是我缠着你。”叶诚温软地哄着他,“我先动的心思,你开始都没正眼看我呢。”
“有吗?”凌敬不承认了。
叶诚搂住他脖子,笑得狡黠,“反正我们可是签了婚书,盖了官印的。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嗯。”
“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嗯。”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