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困兽
梅鹤新怎么还不死啊!不是“六十古来稀”吗?一心守寡不成的叶诚无比的失望。
她在血盟苦苦煎熬了三个月,老变态连着服用她为他量身定制的人参鹿茸何首乌滋补汤,夜夜安排婢女伺候,过着酒肉池林的日子。她多么希望他精尽人亡,结果事与愿违这变态反而容光焕发,大有老树抽新枝的趋势,这是又要第二春了。
好气啊!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这三个月她仗着自己“有孕在身”要遵医嘱安胎不可同房,避开了老变态的几次求欢,还让梅鹤新从别苑里搬出去住,也给了她空间透口气。如若不然一天二十四小时相处真能将她逼崩溃。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还得让他死一死。
看来今日务必吩咐小厨房再给他的养生汤里多加点猛药了,必须好好给他滋补滋补,争取早日爆体而亡!
当晚叶诚左等右等,等不来梅鹤新。这都熬好的汤药了,不能浪费。叶诚让婢女打包了亲自给他送去。
顶着大长老爱妾名头的叶诚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梅鹤新的书房,老变态居然不在?她逮了个负责书房洒扫的小厮询问。
不出所料这近身小厮对梅鹤新的行踪守口如瓶。
叶诚也不为难他,只给了他好处放软了语气让婢女将食盒递给他道,“我只是心疼夫君太操劳,大夫嘱咐了要连日服用滋补身体。他五大三粗我怕忘了,若回来麻烦你热一热,伺候夫君服用。”
小厮应声接手。
叶诚便回了自己的别苑。
令她颇为意外的是,一向对自己格外上心闲着无事就要白日宣淫的梅鹤新连着消失了三日,杳无音信。
这不大正常啊。她赶紧招来婢女,让她出去打探大长老消息。
不一会儿那婢女就回来了。
坏消息,梅鹤新活得好好的,此时“失踪人口”已回房休息了。
青天白日的在房里休息?!这不像老变态的作风啊!她敏锐地嗅到了可疑的气息。
她又多问了婢女几句,果然发现端倪,梅鹤新的几个贴身护卫此次出行竟折了好几个,就剩两人回来还带了重伤。梅鹤新贴身的近卫在血盟虽不算顶尖高手,但能将他们杀成这般狼狈也委实难得。看来梅鹤新这是踢到硬骨头了,护卫死伤惨重他这个正主不带点红,说不过去吧。没准此时他已重伤在身,奄奄一息,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秘而不宣罢了。自己身为他的枕边人,这关键时刻那必须得好生“照顾”一番了。
叶诚满怀期待地带着婢女前往大长老住所,来路上她连举行葬礼要穿什么样式的丧服搭配什么发型都想好了。
没想到叶诚才靠近大长老寝房,屋外两名面生的守卫便将她阻拦下来,态度僵硬,“大长老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叶诚冷冷瞪了守卫一眼,没好气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是长老夫人!”
“没有大长老的命令!夫人也不行!”
越是不让进,叶诚就越发想要一看究竟,这老变态躲在里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怒嗤一声跺了脚,佯装转身离去。却在电光火石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扑向闭合的木门,用力一脚踹开了大门,闯了进去。
这下变化突然,守在门口的两侍卫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待他们追进来一瞧又迅速地退了出去。
叶诚冲进去本以为会见到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梅鹤新。只是没想到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并不是梅鹤新而是那日宴会里惊鸿一瞥冷峻桀骜的凌敬,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当日的意气风发,见他发丝凌乱,惨白隐忍的面上犹带血痕,衣衫不整被梅鹤新压在身下,不时发出吃痛的闷哼……
这……映入眼帘的画面太过劲爆导致叶诚一时脑内嗡的一声,僵直了身体。
梅鹤新也被破门一脚的动静震得侧过脸来,停了手里剥凌敬衣服的动作,满含情欲的眼睛射来的目光几欲喷火!
生死关头修罗场!
叶诚面上慌乱一收当机立断,冲向床头从梅鹤新身边揪出了有气无力的凌敬,对着他俊美的脸蛋,毫不迟疑啪啪就是两个耳光,怒骂道,“不要脸的臭东西!生得人模狗样居然干这样龌蹉的事情,勾引我夫君!”
一向兔儿似的温驯美人发起狠来,咬人竟也凶得很!令梅鹤新眼前一亮,眼里的愠怒一扫而光,仿佛看见了新奇的玩具。
打完人,叶诚红着小鹿般水灵灵的眼睛,撅嘴委委屈屈地抽泣道,“夫君不在的日子叫妾身日思夜想,妾身还想你是公务繁忙……却原来是与此人……呵……我的心好痛,妾身不美吗?你不喜欢了吗……夫君你是厌弃我了吗?”
“夫人……”梅鹤新被叶诚我见犹怜的样子激得心神一荡,伸手不自觉要给她拭泪。
娇软美人的泪珠却越擦越多,听得她“哎哟~”一声,单手捂着肚子后退了一步。
梅鹤新这才想起叶诚还有近四个月身孕,这可是自己的宝贝儿子!他如何舍得,连忙伸手去拉她,却让叶诚推开,嗔怒地瞪他指着歪倒在侧的凌敬霸道地问,“你是要我还是他!”
凌敬虚弱地支起身体,凤眸微掀冷冷的视线剐在身前美艳娇俏的少妇身上,一语不发。
叶诚受他刀刮般一眼,难免心虚,这就是濒死猛兽的威慑力!
梅鹤新将气鼓鼓的小美人搂了个满怀,轻轻擦掉她的泪痕,俯身下去就要吻她。
还在气头上的叶诚再次拒绝了他,生气道,“你还没回答我!”
“夫人说哪里话!他也配和你相提并论!”
“哼——他不配!不配还躺在你床上!”叶诚骂道,“我不要他在这儿!让他滚!”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我现在就让他滚!来人,将叛徒凌敬押入大牢。”梅鹤新一挥手,守在屋外的两个护卫立马进来,将凌敬叉了出去。
床上立刻空出一大半,被褥上留下星星点点殷红的血迹刺得叶诚心下一突。
“莫生气了,省得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受气。气坏了身子不合算的!”梅鹤新放软了语气,哄着。
“哼!你还知道心疼孩子!”叶诚葱白的手指点在梅鹤新的心口,佯怒道,“我要问问这颗心,到底怎么想,背着我与那人一起……夫君这是要坐享齐人之福?这是要置我于何地?将我腹中的孩子置于何地?嘤嘤嘤……”
“夫人莫气了,莫气了……”
“夫君你可再不要与他在一起了……害我伤心……”
“为夫知道了。”
“哎哟~肚子好痛……”
“来人快传大夫!”梅鹤新一把将人公主抱起,健步如飞赶往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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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被丢弃在阴暗潮湿地牢中凌敬,睁开了清冷的眸子,从怀里摸出一支小小的金簪,摩挲着上头祥云如意的纹样,回忆起那抹粉红娇软的身影,一时眼底闪过存疑。
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