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灭族
妫汭，血气弥漫，械斗还在持续，而妫川氏部落此次损失不小，前前后后已经被放倒七八个人了。
族人们都有些退意了，即使他们人数更多，拿的还是更长的竹矛，但是怕死是人的天性，很难克服。
姚部落也折损了三个人，那个什长和他的弟弟蛟，被妫川氏的人残忍杀害，其他人身上也是或多或少都有些伤。
征杀红眼了，浑身是血，族人的死，令他十分愤慨，这些可都是他手底下的卒，大家每天吃住都在一起，早已建立了浓厚的情谊。
河狸捂着耳朵，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但是想着已经损失了一些族人，如今退走也太亏了，而对方只剩下七个人，所以只有咬咬牙。
“给我围住他们，今日勿要放走一人！只要杀了他们，便有吃不尽的鱼肉！”
对于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人来说，这句话太具有杀伤力！妫川部落的族人皆舔着舌头，将竹叉紧握着往前逼近。
三十对七，且武器具有压倒性优势，在没有神功的情况下，征等人插翅难逃！
就在这一触即发之际，后方传来声音。
“杀！”
是东不訾等人赶了过来，他们刚到此处就看到了如此场景，都大怒着拉弓搭箭，射向妫川部落等人。
河狸的大脑轰的一声，顿感大事不妙，只感觉后脑勺有一股风带了过来，他如泥鳅一样滑溜，立马卧其身子趴倒。
“啊……”
“啊……”
箭羽的咻咻声伴着妫川部落的惨叫声，河狸的族人们一个个被射倒在地，没有一丝意外，这些人都是活靶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妫川族已经没几个能站着的人，河狸蹲在地上，现在只要箭矢不射到他，怎么着都行！
征等人咧嘴大笑，救兵来了，本来已经是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没成想局势反转的这么快。
“天皇氏及后土氏保佑！”
当即拿着骨刀，对着倒下的妫川部族人补刀，河狸被征抓着衣领，一脚踹在地上，狼狈不堪。
“饶命啊各位壮士，这事是他们撺掇我的，并不怪我！请不要杀我，只要留我一条小命，妫川部落所有的财货女人，任凭各位处置，只求不要杀我……”
河狸跪在地上像磕头虫一样，声泪俱下，不停的求饶，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死去的族人身上。
现在只要不让他死，估计连亲娘都能献出来，对他来说，亲娘算什么？只要能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东不訾一脸鄙夷，跑过来就往他脑袋上猛踹，右手握着骨刀，厉声道：“你这狗东西，杀我族人，还没胆承担，老子宰了你！”
说罢就用刀往河狸的脑袋上砍。
“饶命！”
河狸大惧，蜷缩着身体，伸出双手想要阻挡，同时裤裆中一股子骚味弥漫而出，一摊黄水流在了地上。
征一把将东不訾的手臂抓住，骨刀没有再落下半分，惹得东不訾十分不满，但又不敢多言。
他微眯着双眼，冷笑道：“那就有劳妫川部首领，带我们到贵部落走一趟吧！”
这个妫川部，他初来妫汭时了解过，是在妫水旁的山中居住，人口不到百人，压根对他们构不成威胁。
若不是疏忽大意，一直认为这里很安全，但凡大家多带些武器，也不至于如此。
不过他们都不知道妫川部的老窝在哪，留着这个老家伙带路，能省去很多麻烦。
“是是是……”
河狸连忙回应，但心里还是没有底，于是怯怯的问道：“只要带您去我部，您就能饶我一命吗？”
征眉头一皱，冷声道：“如果带我们过去，或许可以保你不死，你若不情愿的话，那便就地处决！”
“去去，我去……”
河狸不再多言，其他的管不了，先保住脑袋再说。
“我警告你老实点，如果敢耍花招，我不介意第一时间砍下你的脑袋！”
征出言警告，眼神中杀气四溢，吓得河狸连忙表态说不敢。
他们临行前留下了几个战士，将死去的三个族人尸体收殓，并把那些妫川部落的人归拢在一起焚烧，防止疫病。
……
妫川部落就在附近的山上，其位置曲曲折折，是为防止外人入侵，所以选的地方很隐蔽。
好在有河狸这个老家伙带路，一路上把他吓的够呛。
一边害怕征等人找到妫川部落后，对他卸磨杀驴，一边又怕自己不配合，会被当众杀死，这种恐惧的情绪一直在心中蔓延，致使他浑浑噩噩，好几次差点瘫倒在地。
大概花了一个时辰，众人才来到一处大山洞处，这里就是妫川部落的住地。
“老家伙，你往前面走！”东不訾踢了一脚河狸，押着他一起向洞中走去，预防有埋伏之类。
众人随同进入，发现这处山洞颇为宽敞，深足足有十多丈，宽也有四五丈的样子。
里面布满了大小石头，以及族人睡觉垫的芦苇茅草等等，环境相当的脏乱差，好在山洞的前半截采光还算不错。
河狸的族人看见族长回来，纷纷迎了过来，多是些女族人和小孩，一共四十多人，他们看看后面的陌生人，都有些疑惑。
在他们这个山旮嘎里，一般很少有人来做客，不知道今天为何会出现这么多人，还有首领不是带着族人们去抢什么渔网了吗？怎么就剩他一个人了？
征挥了挥手，对着身后的人说道：“除了女人，其他人都杀！”
“诺！”
几个战士排众而出，将六七个小男孩扒了出来，当众就斩杀了，任他们的母亲怎么哭喊、阻挠，也没有任何用处。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是重华教给征的，当初在虞部落时，将共的亲族子女全部杀死，就是这个道理。
这些小孩虽然还小，但是长大后未必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一旦晓得，到时候必然会成为隐患。
女人就不同了，只要给她们有饭吃，有衣穿，再为姚部落的男人生下孩子，届时她们哪能还记得之前的仇恨？
毕竟她们在原来的部落地位就不高，谈何归属？
河狸瞬间就愣了，那几个孩子中，甚至有两个是他的儿子，而现在除了他，妫川部落一个男人都没有了，某种意义上来说，妫川部相当于灭亡了……
至于河狸，征也没有便宜他，命人将他的手脚打断，舌头割掉，丢入了山林中。
总之没有杀他，也算是恪守诺言，至于野兽会不会吃了河狸，那就不是他该管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