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山林
“府外马车上的两个人麻烦谢大人把他们安全地送往虞都城。”南翌又递给谢季另一块腰牌:“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届时只需把人交给禁军统领陆北陆大人。”
谢季垂眸看了眼手里腰牌,茫然地看着已经空荡荡的房间,若不是手里得这块腰牌,差点以为刚才是在做梦。
赶紧重新穿上衣服,来到府门外,果然看到街角一个不起眼角落停了辆马车,谢季忙屏退周围,亲自把车赶进府内,安排马车中的两人住下,第二天城门还未开启,便悄悄派了一队人马出城。
至于车中的两人是谁,谢季没问,也不敢问,禁军办事,不是他能置喙的。
陈九两人刚到虞都,苏岫的信却先一步到了虞应淮手中。
“应大哥,我们今日离开代城,去往延境,表哥说延境那边能买到最好的皮子,在那边大概逗留五日左右便绕道津河,去看看最大的海港口,之后就是归途。”
“那两兄妹是我救下的,此事说来话长,待我回去再与应大哥细说,您让陆大哥先帮我把那两人送回蔬园便可,就说我回去请他喝酒……”
“问了吗?”
陆北禀道:“禀皇上,简单问了,确实是从代城来的,姓陈,家里做木匠生意,妹妹重病,属下已找了大夫,看着病情严重却不致命,有救!”
“说是多亏苏公子搭救,已跟苏公子说好,之后便是公子的人。”
陆北又道:“苏公子信中有说是在哪里救得吗?属下觉得那陈九不像简单的木匠。”
虞应淮:“怎么说?”
“那人名叫陈九,手心,指腹有茧,身姿挺拔,双腿有力,应该会些功夫。”
虞应淮叫来肖陏,“朕曾让你查过的代城陈家,可还有记得?”
“奴才记得。”肖陏回禀,“当年皇上收复了代城之后便让奴才去找,查到的是陈家有人存活下来,技艺却已经失传。”
陆北也想到:“是那个陈家?不是说全族都死了吗?”
肖陏:“只是传言,找到他们人时,全族居住在山里,消息闭塞,还不知道外面改朝换代,也不知道咱们皇上已经收复疆北。”
“这么说,苏公子救得是这家的人吗?”
“没错!”虞应淮手中拿着张薄如蝉翼不像纸,却像布一样的东西,是南翌传来得消息,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为首一行便是:苏公子救下了陈氏陈九!
剩下的就是苏岫机缘巧合知道了陈九的身份,又知道了百年前那桩事,决定救人和人是怎么救下来,以及又是如何送回来。
南翌也是悬着心在办事,毕竟还不知道陈九到底有没有用,还为此惊动了代城军。
虞应淮把南翌的密信递给陆北,示意他看,“把人送去蔬园,派人看着,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
车内苏岫靠着马车,对面赵之吟拿着本书也不看,盖在脸上正打盹。
南翌,湖青骑着马一人一边守着马车。
他们今日从延境出发绕道去津河,经过一个岔路口突然一匹马斜刺里从左边道路疾驰而来,马上之人身上带着伤,见到他们这么多人也是一愣,看清穿着之后又放松下来。
“不小心惊扰各位,请见谅。”马上人抱拳。
赵川也抱拳回礼,“无事。”
那人又道:“劳烦请问,前面可是去津河的路?”
赵川点头。
“多谢告知。”那人拱手表示感谢,一夹马腹越过他们,烟尘滚滚,很快不见踪影,看着像是赶时间。
苏岫掀开车窗探出头问车边的湖青:“前面还有多久到驿站?”
湖青紧张了:“公子不舒服。”
苏岫抽摆摆手,“我没事,人有三急,你快说还有多久能到。”
湖青面有难色:“恐怕要到晚上,小的陪少爷去林子里解决吧?”
苏岫沉吟了一下,点头——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
“噗!”
苏岫怒视赵之吟——笑屁啊!
“刚才就让你别憋着。”
苏岫白了他一眼,出了马车,少爷我是文明人,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随地嘘嘘!
树后面苏岫刚提好裤子,就听林子传来响动,他以为是小动物并未在意,湖青却突然紧张起来。
“少爷,好了吗?”
苏岫:“好了,走吧!”
他从树后面绕出来,湖青护着人原路返回。
林子里地响动却越来越大,苏岫加快脚步——是朝着这边来了是人还是什么?
“少爷,我们快点儿。”湖青似是也察觉危险,“听声响不像是小东西。”
话刚落,就有一个棕黑色的家伙拨开树枝走了出来,苏岫认出是只棕熊,站起来比他还高,身上毛发有几处像是破损,浅棕色毛发上有打着缕的暗红色,像是血迹,呼哧呼哧喘气得声音几乎就在耳边。
湖青打了个口哨,几个呼吸间守在路边的南翌就找来了,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懵了,“这什么?”
熊似乎也没想到这里有人,呲着牙就扑过来。
“先出去。”南翌大喊,示意湖青先带着苏岫走。
苏岫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解决一下生理问题,怎么就招来一头熊,况且还是在山林边缘?回头看过去就见南翌已经和棕熊缠在一起。
他忙让湖青去帮忙,自己回去叫人。
已经隐约能看清路边车队,苏岫边跑边叫人,路边的人听到湖青的口哨声就一直处于戒备状态,听到声音立刻就有几个人过来,两个人护着苏岫回去,其余几个去帮忙。
江舟把水囊递给自家公子,让他压压惊。
赵之吟拉着苏岫上下打量,人要真受了伤,回去他爹肯定罚他。
这么多人还都有武器,收拾起来很快,片刻后林子里几人回来,还抬着那头熊,已经死了。
只有一人胳膊带了伤,像是被熊爪造成,河安忙把人的袖子掀开给治伤。
地上的棕熊比一个成年男子还高,隔着皮毛都能看到肩背手臂上隆起的肌肉,爪子十分锋利,身上有伤口,很多还不是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