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去宁远侯府
唐昕玥回想起沈梨的过往,有些泪目,但是之前沈梨虽说身子不好,却也没有病的这般严重过。
好像是从一年前开始,身体便急转直下,好几次性命垂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可是为何会如此,这对唐昕玥这种嘎了很多次的人来说很不正常,一定是有人暗中害了沈梨。
唐昕玥细细回想着各种细节,身边并没有新来什么丫鬟伺候,沫儿是从小跟着沈梨的,吃的用的也是沫儿亲力亲为,而且每日吃食也不固定。
只有一件事有些异常,此前她一直在同一个药铺抓药,看的同一个大夫,每日喝药是雷打不动的事,莫非是药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越喝身子越差。
“沫儿,这近来我的药还是在原来的药铺抓的吗?“唐昕玥有气无力的问道。
沫儿点了点头:“是。”
唐昕玥嗯了一声继续道:“你去找一包没煎过的药给我,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
沫儿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福了福身:“是。”
唐昕玥想趁南宫坤来的时候,悄悄的让他找医术好的大夫看一看药有没有问题。
她既然投身到了沈梨身上,必定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去,若是无事便罢了,若真是被人陷害,她一定要揪出幕后之人。
夕阳渐渐褪去,唐昕玥还是有些不习惯这副身子的柔弱,没清醒多久又开始昏昏欲睡了。
恒亲王府,南宫逸还在书房看着奏报,阿泽在一旁汇报着:“王爷,宁远侯府的大公子已经确定,在为恭王暗中办事,宁远侯不知此事,还一直有意投靠王爷。”
南宫逸淡淡的嗯了一声:“既如此,明日随本王去一趟宁远侯府,本王试试他的虚实,若有意投靠,便拿他儿子做投名状吧!”
阿泽恭敬道:“是。”
阿泽顿了顿又道:“同时还查出一件事,宁远侯的小女儿忽然病重不是意外,是他们家老大在药里动了手脚,想必是因为宜王钟情于她才下的手。”
南宫逸眯了眯眼:“可怜宜王,还四处寻找灵药,不过南宫廷此法倒是奏效了,确实让皇上对宜王失了信任。”
南宫逸挥了挥手,另一只手扶着额闭上了双眼。
阿泽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宁远侯沈柏松一心想为爵位挣个功名,侯爵子嗣承袭,若三代无功,便要降为伯爵,而他这一代便是第三代了,侯府的前途万不可断送在他的手上,否则如何对得起沈家列祖列宗。
而沈柏松看中南宫逸也是因为只有他有军功无数,手握大军,虽说眼下国家平定并无战事,可难保哪一日边境作乱战事又起。
再有一个就是南宫逸地位牢固,连皇上都对他礼让三分,投在他手下,将来皇子之争无论谁胜谁败都不会威胁到他侯府。
若是能得投靠南宫逸,再让儿子在他手下从军打个胜仗立个功劳回来,那他侯府就稳了,说不定还能封个国公也不一定。
沈柏松日日在朝堂也看的明白,其他皇子只关心内宅争斗,为了那个位置结党营私,使些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
沈柏松不是什么清正高洁的官员,他只想明哲保身,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只是可惜南宫逸这条路实在不好走,多次递帖想要拜访都被拒绝了。
南宫逸今日忽然到访让沈柏松有些受宠若惊,手忙脚乱的,立即安排人泡上府中上好的碧螺春,恭敬的把南宫逸引至正厅上座:“王爷,请上座。”
南宫逸也毫不客气,用力一挥衣袍端坐在上座,眼神凌厉坚定,不怒自威。
沈柏松哈着腰坐在了右侧的椅子上,端起茶杯举了举:“王爷,请喝茶。”
南宫逸瞄了一眼茶杯,并未动手,搞的沈柏松有些尴尬,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他并不知道南宫逸今日来的目的,生怕自己无意间何处得罪了南宫逸,来找茬来了,心里已经回想了无数遍近日来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情。
南宫逸今日穿的一身黑衣,腰间束着绣有金色云纹的黑色腰封,衬的腰身纤细,身材更加修长挺拔,整个人看起来也多了几分深沉。
手拿一把黑色折扇,端午过后天气也逐渐炎热,南宫逸轻轻的扇着扇子,片刻后,才收起折扇,缓缓端起了茶杯:“侯爷请。”
宁远侯手都快举酸了,听见南宫逸的话总算是松了口气。
南宫逸轻抿了口茶后放下杯子道:“听闻侯爷多次递帖到本王府上,不知侯爷何意啊?”
沈松柏立即起身恭敬的躬下身子行礼:“王爷,是下官冒犯了,王爷有所不知,下官为官多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眼看着我侯府三代袭爵到我这便要结束了,若是再无功,便要降为伯爵,下官实在不想侯府百年基业毁在我的手里呀!
下官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也为自己谋个出路。”
沈柏松知道南宫逸的实力,他今日能登门,早就查清了他的底细和意图,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非但没有意义,还可能让南宫逸觉得他虚伪,从而恼怒他。
还不如实话实说,反倒显得自己真诚,也能多得几分信任。
南宫逸勾了勾嘴角:“你倒是敢说。”
沈柏松低着头道:“下官不敢欺瞒王爷,下官虽有私心,但也是诚心想要效忠王爷的。”
南宫逸把玩着手里的折扇,漫不经心道:“你说你诚心效忠于我,却放任你家大公子效忠恭王,我说宁远侯啊,你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呢!”
沈柏松愣了一下,仿佛根本不信南宫逸的话,可是南宫逸要查一个人太简单了,这又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儿子,他竟一点都没有发现。
沈柏松立即跪下,有些惊慌失措道:“王爷,下官实在不知此事啊!等那逆子回来,下官一定会审问清楚,若他真效忠于恭王,下官……下官必定严加管教,断了他们的来往。”
南宫逸抬了抬眼:“哦?只是断了来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