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百宗会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代表镇魔司去参加这百宗会?”
“是,从现在开始,司内的一切事物你都可以暂时搁置一旁,直到百宗会结束。”
晏安不解:“可这和将妖族赶回北方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那我何时才能知道?”
“等你夺得了榜首。”
书房内,只见晏安满脸错愕的盯着眼前的老者,有些怀疑的问道:“取得百宗会榜首?”
公孙长明笑着点了点头。
百宗会,每九年便会举办一次,可以说是当下大景境内,年轻修士的第一大盛会。
这些年里,这桩盛会一直轮流由世间各大势力轮流举办。
早在晏安年幼之时,便已听闻过其中的精彩。
只是没想到,时至今日,竟又是一个九年之期了。
身旁,公孙长明看着还在思绪中的晏安,笑道:“怎么?没信心?”
晏安点点头,缓缓道:“说实话,信心不大。”
百宗会上,各路天骄齐聚,自其举办开始到现在,共计十余次,可由大景取得榜首的,也仅仅只有可怜的一次。
在晏安的记忆中,就连被冠以大景第一武夫的姜太平都曾参加此盛会。
却遗憾未能夺下榜首。
由此可见,想在这百宗会上夺冠,只怕是难如登天!
晏安看着眼前满脸戏谑之色的老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开口问道:“我记得,你好像也参加过这百宗盛会?”
“只是不知,名次如何?”
闻言,公孙长明脸上本还发笑的表情赫然凝固,有些好没气道:“你这小子,提这作甚?”
晏安笑道:“看来,即使是灵海境的大修士,修行路上也不是一帆风顺。”
听到这话,公孙长明当即反驳道:“你小子,净说些废话,能入灵海者,哪一个不是历经了万般艰苦?”
“若是真能一帆风顺,那些妖族只怕早就被赶回了北方,从此天下太平!”
说罢,只见公孙长明想了想,轻叹一声,继续道:“那一年,我虽未夺得榜首,可却依然位列前三甲”
“那榜首是谁?”
晏安有些好奇问道。
公孙长明皱了皱眉,将目光放向了窗外,缓缓道:“是我的兄长。”
“嗯?兄长?”
这个消息,属实让晏安震惊不已。
想自己在这京都城内也待了数年,按理说,事关公孙长明这般风云人物,但凡有丁点不为人知的消息泄露,都会在私底下传的沸沸扬扬。
如今,像这种凭空生出一位天赋绝伦的兄长,想来更不会有人对其特意隐瞒。
想到此处,于是晏安很是疑惑的看向公孙长明,说道:“怎么从未听人提起?”
公孙长明神色不变,摇了摇头,淡淡道:“死了的人,自然也会被慢慢遗忘。”
闻言,晏安顿时沉默下来。
反观公孙长明,却是依旧保持着一副淡然之色,同时道:“不管是天赋还是修为,兄长都比我要好上许多,只可惜,却唯独少了几分幸运”
“所以,他便死了。”
“是妖族?”
“是,也或不是。”
晏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公孙长明在此刻伸手扶了扶额头。
这桩事,本就已被公孙长明埋葬心底多年,一直未曾主动与人提起,可今日不知为何,竟与这少年说了许多,当即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感慨。
“看来真是老了。”
舒缓片刻,公孙长明便将目光重新放在了晏安身上,笑道:“不过若是将你放在我那些年,说不定还真能与我兄长争个高低。毕竟,能凭阴阳境重伤灵海境这般的故事,天底下也没有几桩”
对此,晏安也只能是苦笑一声。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他却清楚无比,毕竟自己到现在都没能想起,那夜重伤昏迷后,究竟是以何种方式将一位灵海境重伤的
在公孙长明听到这声苦笑后,打趣问道:“怎么?感觉还是不行?”
晏安无奈道:“试试吧。”
公孙长明点点头,没有再提过多要求,说道:“尽力便好。”
“毕竟这次,会有些不同!”
京都城内向来没有什么秘密,晏安一直对其深信不疑。
就在晏安回到家中还未过一个时辰,便有人空手而来。
倒也不是旁人,来者正是京都城周氏少主,周不悔!
此时的周不悔,正霸占着小院中仅有的一张木椅,同时整张木椅由灵力包裹,在院中的积雪上前前后后不停晃动着,宛如一张摇椅
同时,伴随着满脸的陶醉,朝着晏安轻笑道:“我说,你好歹也身居镇魔司指挥使一职,如今栖息在如此惬意的院中,竟然会缺少一张摇椅?”
闻言,蹲坐在门框上的晏安只是轻轻的斜了其一眼,口中淡淡道:“没钱。”
“没钱?”
周不悔笑道:“那你可不能怨到本少头上,毕竟本少可是为你指过法子的。”
“哼。”
晏安冷哼一声,好没气道:“你说的法子,就是让我贪赃镇魔司的公款?”
周不悔摆了摆手,说道:“怎么能说是贪呢?太过粗鄙。”
“像本少这种读书人一般都喜欢称之为借!”
晏安挑了挑眉,淡淡道:“莫非像你这种读书人一般都喜欢只借不还?”
“你!”
周不悔气极,可他想了想,单论嘴上功夫,自己远远不是眼前这少年的对手,索性不再开口,闭目在椅子上小息起来。
见他这般,晏安皱了皱眉,问道:“怎么?莫非今日到此只是为了提醒我该为你添置一张摇椅?”
周不悔摆了摆手,说道:“自然不是,只是本少偶然间听说你也会参加那桩百宗会,所以特来看看。”
果然如此
只见晏安神色不变,淡然道:“这桩事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具体消息也只怕现在才堪堪离开司内,可周大少居然能先这消息一步,坐到了我的院中”
“大景周氏,果真是名不虚传。”
“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周不悔笑了笑,没有否认,转而接着道:“只有身为这些氏族之人,才能够认识到氏族的可怕。”
“现在想起来”
说着,周不悔从木椅上直起身来,转头看向了晏安,表情满是认真,一字一句说道:“清河那次,本少能离开京都城,前去寻你,一路上,只怕是从未离开族中的眼线。”
“若那日,本少执意要带你走,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