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得不降

    “不知朱将军可曾听过唐玄宗时期&39;帝国双璧&39;的事情“子振微笑着问朱三。

    “帝国双璧那不是两个美女的事吗这皇帝还真是花心啊。现在情况这么严峻，你怎么还提这些陈年旧事“朱三疑惑地看着子振。子振摇了摇头解释道:“&39;帝国双璧&39;指的是当时镇守西域、威震内外的名将高仙芝和封常清。他们在与安禄山作战时遭遇小败，暂时撤退到潼关，准备重整旗鼓再战。谁知因宦官在皇帝面前不停告状，两人最终被冤杀。你看，宦官都是些极端势利之徒。这两位将军在边关屡建奇功时，宦官天天在皇帝面前吹嘘拍马;一旦失利，又是第一个跳出来落井下石。“

    子振看朱三还是一脸困惑，便进一步分析:“诸葛爽之所以能平步青云，完全仰仗宦官势力。他虽从未真正带兵打仗，却被朝廷封为&39;长盛将军&39;，足见宦官为其大肆宣扬，下了不少功夫。如今失败在即，宦官定会落井下石。诸葛爽不是傻子，断不会看不清形势。只要开出优厚条件，其必带人投降。“朱三苦笑道:“但愿先生所言不虚，眼下也只能一试了。“

    朱三并未派人前去说服，而是命善射者将招降书系于羽箭之上，朝诸葛爽大营一阵乱射。诸葛爽方才抵营，就急忙去求见监军，想要解释败退缘由。岂料监军以患风寒观战劳累为由推拒见客。诸葛爽百般恳求，皆被门卫回绝。无奈之下，只得灰溜溜地退了回去。在帐中思忖良久，决定不再独占战功，愿与藩镇牙军将士共享攻克长安后的赏赐。

    恰在此时，士兵呈上了朱三的投降书信。诸葛爽仔细审阅，发现朱三不仅许以高官厚禄，书中还称“将军前日投降要求，朕已奉告齐王，齐王爱才，愿再加赏官职、金银巨量“。(朱三根本不会去问黄巢的意见，反正劝降时一律以齐王名义许诺。至于许下的官职是否已有其人，黄巢是否承认，那都不在朱三考虑之列。你只管投降，其他的自己和黄巢去争吵。)诸葛爽起初对此不以为意，觉得这些不过是叛军招纳时的惯用伎俩。

    谁知随后噩耗频传:“禀报将军，右翼两营牙军正在收拾行装，准备临阵脱逃!““将军，左翼牙军也蠢蠢欲动，随时可能逃离!““诸葛将军，我是监军大人的贴身侍从。家大人让我来禀告一声，他身染重疾，已经退往凤翔了。“诸葛爽意识到，军心已经完全散了。眼下自己的权威还能勉强维系，必须抓紧时间投降，方为上策。

    朱三在这里一边继续收拢士兵，一边等待诸葛爽那边的消息。然而，还没等到诸葛爽的消息，一个令他第一次感到心痛的消息就传来了。他的六弟狴犴在围剿残余唐军时，不幸中了唐军的埋伏，被活活射杀。

    另外两个兄弟带着人将老六的遗体抬了过来。朱三自从来到这里，几乎每天都与这几个兄弟朝夕相处，这份情谊让他悲痛欲绝。看着胸口被弩箭射得血肉模糊的老六，一股前所未有的悲愤之情油然而生。朱三立即抄起唐刀，就要带人过去为兄弟报仇。

    就在此时，诸葛爽愿意投降的书信送到了。朱三把书信往旁边一扔，正要去报仇，子振立马上前紧紧抱住他，劝说道:“将军创业维艰，当以大局为重。死者已矣，生者如何，还需将军三思啊。“

    朱三见状，当即收起悲愤的表情，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将那些该死的人围起来，待我回来，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随后，诸葛爽亲自带人走出大营，在朱三面前受降。朱三带人进入大营，接管了一应事务。大营里军备物资颇丰，朱三以黄巢部将的名义悉数收下，但对诸葛爽部属及其装备，却并未染指。他深知做人当有底线，从不觊觎不该得的东西。

    打发走诸葛爽后，朱三召集众人，商议对付战场上残余唐军之策。

    次日清晨，河岸雾气氤氲。朱三带着一队士兵，手持重弩，悄悄接近唐军藏身的树林。待至近前，朱三一声令下，士兵们齐齐将手中重弩瞄准林中猛射。朱三担心对方卧倒躲避，特意命人瞄准高处射击。正当朱三以为林中唐军非死即伤之际，突然一队身披重甲的唐军战士宛若天神降世，从树林中腾空跃出，落在众人面前。唐军们人手一柄陌刀，所向披靡，大齐军如纸糊偶人，转瞬间死伤无数。

    朱三吓得魂不附体，扔了刀就往后逃。有唐军认出他的将领装束，高喊:“那个扔刀的就是敌将，给我拿下!“几个唐军挥舞陌刀，势如破竹地冲了过来。

    朱三一路狂奔，一边跑一边褪去铠甲，只求速度逃命。所幸这里地面泥泞，唐军追了没几步就落在后面。朱三见状，正欲喘口气，不料一支羽箭破雾而来，正中他的头盔。朱三顾不得捡回射落的头盔，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

    朱三回到大营后，气得几乎要发疯。他立刻下令将所有部队集中起来，并把从诸葛爽那里获得的攻城器械全都推了过去。他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毁山屠林，也要将那些顽抗不降的唐军全灭。

    那些唐军，此时可以说是大唐最后的精锐。他们如果战死，这支承载着大唐荣光的神策军将不复存在。唐军士兵将再也无法重现他们曾经的辉煌，如同落日余晖，他们注定要在这里演绎唐朝军人的最后荣誉。然而，他们的精神和决心，也注定会在这片战场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