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印记
此刻,惠娘被一个男人绑在床上。她看着面目狰狞的王贵,不停地哀求:“王将军,念在我父亲和你多年的交情上,求你放过我吧。”一个满身肥肉的男人一边往火盆里扔东西,一边冷笑道:“交情?我和你父亲相识多年,他从未正眼看过我。你以为我们关系很好?其实我早就受不了你父亲的刻薄了。仅仅因为级别差一点,他就把我当狗使唤,用完还说这是规矩,还要我心存感激?”
王贵一边说话,一边将一把铁匕首扔进火盆里加热。“你这个贱人,宋州城破的时候,少不了伺候男人吧,哈哈。”王贵见匕首差不多热了,就用布裹着手将匕首拿了出来。“来吧,贱狗之女。之前那些人都不懂得怎么玩,我来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男人是怎么刻下自己的名字的,哈哈。”
惠娘看到那滚烫的匕首即将靠近自己,急忙喊道:“你能进城都是我的功劳。他们攻打其他城市是我去通风报信的,城门也是我安排人打开的。”王贵听后,毫不犹豫,反而更加用力地将热匕首按了下去。肉焦的味道伴随着女人的惨叫声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你和你父亲一样,自以为聪明,其实在我眼里连狗都不如。你说这是你的功劳,好啊。”说完,王贵换了个角度又把热匕首按了下去。“那些叛军不过是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蠢货,才会把你这种烂东西当成宝贝。你这样的烂货,想伺候我们这种人,大家只会嫌你脏。”王贵看匕首两面都凉了,又拿起匕首继续放回火里烤。边烤边自言自语:“脏猪向老虎出卖猪群,他以为老虎会奖励他。哈哈,猪就是猪,还能变成虎?”
很快,匕首再次被烤红,王贵拿着匕首又走了过来。惠娘看着匕首,彻底绝望了,内心充满了痛苦和后悔。“时间还长呢,脏猪继续吧。”就在烤红的匕首即将靠近时,王贵突然张大了嘴巴,痛苦地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惠娘刚要惊恐地喊叫,便看到王贵身后,朱三迅速从他背后抽出了一把刀。朱三用被子紧紧裹住惠娘,抱着她快速往外走。
自从补天将军的队伍冲进她家之后,惠娘从一个富家千金,变成了每天被各种男人玩弄的女人。她每天都在努力适应生活,面对各种男人,她觉得自己再也不能爱了。然而,当这个男人抱着她的那一刻,那种久违的安全感又回来了。惠娘一声不吭地看着朱三的脸和他肩上的那把刀,越看越觉得他帅。她想喊朱三停下来,也想帮他拿掉肩上的刀,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让她不敢出声,生怕一出声就会失去这种感觉。两人就这样一声不吭,在到处厮杀的刺史府内大步前进。
刚出了刺史府,老七负屃就带着人跑了过来。朱三开口问道:“现在什么情况“负屃急忙回答:“官军除了一部分躲到城东南的酒楼里,其他基本上都被杀散了。“朱三把惠娘放到旁边一辆废弃的马车上,然后对身边几个士兵吩咐:“你们带夫人去治伤。“正要离开时,他发现惠娘还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便微笑着安慰她:“我一会儿就回来,以后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伤害。“听到这话,惠娘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朱三并非不想一直护送惠娘,只是他昨天才和唐军交过手,深知他们的厉害。今年之所以能赢,完全是因为唐军未能及时组织起有效的防御。现在唐军已经聚集,绝非轻易就能解决的。
唐朝之所以能成为昔日的世界明珠、武力霸主,正是因为他们拥有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而这支军队的最强力量,就是军镇边军的士兵。如今虽然唐朝已然没落,但这些将士依旧是世间军人中的精英。面对朱三军几万人的突然进攻,他们和府军的反应截然不同。他们没有选择仓皇逃窜,而是迅速寻找同伴,开始在最有利的地形布防。
邓州城东面有一座五层高的木楼,战乱前曾是一处酒楼。边军占领后,立即在楼顶插上了他们独有的大旗。城中其他边军见状,也开始结伴聚集过来。等朱三率兵赶到时,楼内已经集结了几百名唐军。楼内的唐军面对外面密密麻麻的叛军,丝毫不见慌乱。他们一面在楼内布置防御工事,一面收集一切可以充作武器的物品。唐军的指挥思路很简单:下三层布防人数少一些,障碍多设置一些;等叛军冲进来,就尽量拖住他们,装作即将溃败的样子。待叛军冲到四层时,真正的精锐部队再杀出,届时叛军已是筋疲力尽,纵然不能扭转战局,突围也绰绰有余。
朱三见部下已经就位,正要下令进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子振的声音:“将军千万别冲进去啊!“他回头一看,只见子振正小跑着赶来。子振气喘吁吁地说:“将军,外面几万人都打不过这几千训练有素的唐军,现在你就带几千人,就能攻下里面埋伏好的几百唐军精锐这不是送死吗“
朱三一听,也犯了难。他回想起在山谷中唐军砍杀时的情景,不禁心生畏惧。
见朱三迟疑,子振却突然笑了起来。“一日两次复战唐军的天军先锋大将军竟然开始犹豫了别担心,这些唐军也是天要亡他们,哪里不去,却偏偏跑这个死地来。我有一计,保准今天把他们一网打尽!“说完,子振就在朱三耳边低声说起了计策。朱三听罢,连连称好:“就依你的办法!“
朱三听完后,脑子一闪,突然问道:“要是他们不那么巧,我们该怎么办?”子振听后笑了起来,说道:“那就搅碎了拌。有人日日享受美女财宝不尽,而有人即使天天辛勤耕种,一年到头却依然活活饿死。因为天道如此,对懂得它的人,处处是生路;对不懂的人,则永远都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