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悟道，自业自得果
“贤嫔娘娘到。”李贵通传完，就留在外边候着了。
茗芯扶着贤嫔娘娘刚走进御书房，便见皇上一旁长身而立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年轻公子，温文尔雅，眉眼间倒是和二皇子启腾有几分相似。
“启明见过贤嫔娘娘。”男子赶忙先见礼。
“见过三皇子。”贤嫔回礼。
“蕊儿，你坐，怀着身孕别累着。” 皇上今天格外开恩给贤嫔赐了坐，似乎又多了几分柔情，随后又吩咐道：“启明，你把刚刚向朕禀报的再说一遍给贤嫔。”
“是，父皇。近日来，儿臣重查当初韩大人贪墨赈灾款与向江南富商征收私税一案，确实发现诸多疑点，几方人证物证细节有所出入，很多证据暴露得过于巧合，明显有人为篡改的痕迹。
可是当儿臣想要再到大理寺调取更多关联的详细案宗时，案卷室却突然走水，烧掉的还刚好是韩大人一案的全部详细案宗。
就连当时主理此案的官员也在时疫中暴毙，当初联合张家一同举报的证人，原来韩府管家刘福又携家眷去江南后便没了踪迹。”
听到着贤嫔已经泣不成声：“皇上，皇上我父兄他们是被冤枉的。”
“朕知道。”皇上抱紧贤嫔柔声安慰：“蕊儿，你受苦了，是朕不好，错怪你了。”
等到贤嫔渐渐平复下来，皇上又道：“朕已经暗中命人去接你父母兄长回来了。不过，蕊儿还得再委屈你一些时日，朕先先派人暗中调查以免打草惊蛇。此案干系重大，看来还涉及不少官员在其中结党营私，再嫁祸给你父亲。朕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们公道。”
“多谢皇上！”贤嫔和茗芯一同跪下叩谢。
看着小姐终于要沉冤得雪，似与皇上还能和好如初，在修真界经历过千万年的茗芯既欣慰又不免心中生出几分悲凉。
高处不胜寒，皇家也好，修者也罢，多的是互相猜忌算计，又能有几分真情呢。当初要不是皇上不信小姐，他们又何能遭受那般多的苦楚……
哎，多思无意。世道弄人，天道轮回。要不是发生这些，她到死也还是个跟在贤妃娘娘身后的小宫女吧。可要不是重生归来，她们又如何能等到今日沉冤得雪呢。
孰是孰非，甚至连何因何果，似乎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茗芯突然警觉！自己道心不稳！
赶忙停止之前的思绪，默念起清心诀来。
这时，启明又上前道：“启禀父皇，儿臣愿意领命再去江南和灾区仔细调查。”
“好，好。你办事，朕放心。三皇子启明接旨，朕命你为钦察到江南巡查盐税，暗中调查韩知春韩阳被冤贪墨一案。”皇上扶起还跪在地上的贤嫔，又传口谕。
“儿臣领旨！定不负父皇之命！”
见皇上又要安慰贤嫔，启明和茗芯便先一同退出了御书房。
启明注意到眼前漂亮的小宫女似乎并没有那么高兴，好像另有心事，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不由好奇问道：“姑娘有心事？”
“没。”还沉浸在刚刚所思中仍然有些难以自拔的茗芯反应倒是不慢急忙应对：“我高兴。”
启明却未接话，只是微笑着看向茗芯。
打量着对方善意的微笑和清澈的眼神，茗芯莫名的放下了戒心，脱口而出：“你相信因果吗？”
“因果？姑娘可是指佛家的因果循环？”启明微微蹙眉。
“对，你说倘若一切都已因果注定，我们还有什么挣扎的必要吗？”和眼前人聊着聊着便有种如沐春风的舒适，茗芯更是有些肆无忌惮道：“圣心是不是也是一种莫测的因果呢？”
启明被眼前小姑娘的话吓了一跳，心中触动，突然明白了她的忧伤为何，反应过来又急忙轻捂茗芯的嘴。见四下无人后才缓缓放开。
“姑娘的心意我明白，可下次不要再说出来了。”启明关切道，随后又眉峰微挑，露出一抹明朗自信的神采，用春风化雨般格外令人舒爽的声音说：“其实比起因果轮回，我更喜欢自业自得果！没有莫测的宿命，一切都往前方的果看，一路努力种好善因。”
“自业自得果。自业自得果。”茗芯不知何时三皇子启明已经走了，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一个人在偌大的宫城里从御书房走回冷宫。
直到高天下，巍峨的宫墙间，她的身影开始变得越来越小。
而她心中的枷锁桎梏却在不断碎裂，思绪飘往九天之上，俯瞰五湖四海，回顾曾经的千万年。
是啊！自业自得果！
茗芯的这次重生，心中莫名的背负了太多轮回因果，更是有碍她向道之心。
然而真仙未成，乾坤未定，不管前世今生，她也都不过还在修者前行的路上。
茗芯悟道了！
突然，周身灵气涌动，这次悟道似乎勾动了京城龙脉。大量龙脉灵气向茗芯丹田汇聚。
凝气三层突破！
凝气四层突破！
凝气五层突破！
这次悟道后，茗芯凝气期的修为居然就这样在龙脉加持下连升三层！
意外的惊喜后，茗芯赶忙施展净身术去除衣服和身上排出的污垢，又忙回到冷宫小院的枯树下打坐修炼巩固境界。
直到将近傍晚时分，才听到院外动静。
是皇上派李贵亲自用轿撵送贤嫔娘娘回来了。
父兄沉冤得雪，又与皇上重修旧好，小姐满脸春风得意，连晚膳也多用了些。
小姐睡后，茗芯又回到院中望着月色发呆，耳边竟不自觉浮现出三皇子启明那春风化雨般的声音，脑海中又突然闯入二皇子启腾从小院匆匆离开的背影。
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茗芯急忙摇头甩开这些奇怪的想法。
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院里的枯树下，刚想找那天启腾走后被她又随手扔回树根处的信笺，才发现那里又长出了莹白可爱的寒烟草。好在上次她还留了一些根须，这次她可不忍心再摘了，也是因为如今寒烟草中微弱的灵气对已经迈入凝气中期的她无用。
头顶阴云渐散，点点月华透过树梢洒落，照得寒烟草越发晶莹剔透惹人怜爱。
茗芯又望向头顶月光，忽然发现院里的枯树上竟然长了颗小小的新芽。也不知道是冬天将要过去天气渐暖的原因，还是她常在此打坐汇聚灵气滋养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