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内鬼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宋娇娇和李响安欣聚在一起。
“来见你们之前，赵立冬的秘书刚刚和我通完电话。”宋娇娇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李响皱着眉：“这人怎么和你联系上的？”
“倒也不难，他和徐叔叔走得近，也叫我一声侄女，有我的联系方式也不奇怪。”宋娇娇轻笑一声，“猜猜看，他和我说了什么？”
安欣看着宋娇娇疑问道：“难不成也是约你吃饭？”
宋娇娇认真说：“还真是，他就是约我吃饭，明天中午十二点，在京海大饭店。”
“明天中午那不就是安欣的表彰大会之前？”李响思索片刻。
“是的，下午三点，赵立冬会亲自出席表彰大会表彰大会，这次阵仗弄得很大，他的目的并没有那么单纯，明天他一定会有行动。到时候我会假借在医院换药的名义提前溜出来，你们两个在大礼堂随机应变吧，毕竟谁也不知道赵立冬会什么时候动手。”
她眼中的情绪看得李响心中发热，他下意识就要拒绝：“不行，你自己一个人太危险了，何况你还受了伤。”
“放心吧，我还有帮手呢，不会出事的。”
她没说出口的是，她说的帮手就是高启强和老默，记得是李响走了很久之后她才被告知，那天同时出事的也有高启盛，是他绑架了高启强，因为被举报贩毒后竟然想着和哥哥同归于尽。
也是那天她才知道，原来李响一早就准备好了赴死，他甚至连一顿舒服的早餐都没吃，匆匆忙忙出了任务，抱着高启盛从高楼一跃而下，巨大的红色花朵开了满地。
如果问谁最想摆脱赵立冬的控制，一定是高启强，前世如此，今世未必会改变，她既然想帮高启强走上正轨，就不会让他重蹈前世的覆辙。
徐江是他们所有人的麻烦。
这里是郊外一处废弃的钢铁厂，四下荒草丛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老默把车停的很远，一路躲在草丛里，避过那个人扫过来的视线，宋娇娇心里早已清楚，可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还是觉得痛心。
她问过高启强，如果一个人如果在一条错误的路上走了很远，临死前想要回头，能被人原谅吗。
高启强大概能明白她说的是谁，他摇了摇头：“如果原谅他，那曾经死去的人怎么办？”
是了，她不是神，没有资格替任何人做决定，不过平心而论，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她插手了高启强和徐江的事，又骗了徐江说会保他出京海，可她不后悔，如果不是这样，凭她自己根本救不出唐小虎。
宋娇娇笑了笑，眼神里有些苦意。
高启强缓缓走了出来，他环顾一周，似乎在找什么人：“泰叔，我来啦！”
一个充满了杀意的声音阴恻恻的回答他：“这里没有泰叔，只有你爷爷我！”
那是徐江，手里握着一柄五连发短枪，从二楼走廊探出来半个身子，宋娇娇和老默往下一蹲，避开了徐江的视线。
高启强很快冷静了下来：“杀了我，你也跑不了，到处都挂着你的通缉令，你以为你能躲得过警察吗？”
徐江无所谓的一笑：“妈的，老子在京海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钱，养肥了这么多人，不就是今天用的吗？”他话一顿，眼神侧了侧，示意高启强看看身后：“来的正好，杀了他。”
高启强猛地回过头去，来人居然是曹闯，他掏出枪打在了徐江的肩膀上。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来帮你的。”曹闯神情冷漠，眼神犀利，看着前方的黑暗里，正想再给徐江补一枪，谁知身后竟然传来了让他无比震惊的声音。
“师父。”
他猛地回过头去，小姑娘吊着胳膊走出来，一身警服庄重肃穆，黑色的肩章好像葬礼的配饰。
“娇娇？你怎么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怎么会来，师父会猜不到吗。”宋娇娇的声音很轻。
曹闯拿着枪的手在抖，所有的思路一下子打开，宋娇娇是从什么时候就发现了这件事呢，安欣受伤那次，还是西萍县那次，他做的一向隐蔽，连两个徒弟都没有发现，可为什么宋娇娇会知道？
她看着曹闯，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曹闯此刻在想什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了，师父又想考考我，对吧？”
“怀疑师父的时候，是那次海上行动，虽然师父是出于好心，但是那件缝了刀片的衣服实在是太凑巧了，你一早就知道计划会泄露，欣哥会被识破身份，所以给了他那件救命的衣服。如果我不去，他就会受伤，不过你还是会下令让我们行动的，你不会让他死，因为他活着更有用。”
“欣哥丢枪之后，师父明知警局内部可能会有徐江的人，却还是缴了欣哥的证件，这不符合师父的做派。后来欣哥找出了那个地址，我们三个一起去西萍县的时候，师父去见了赵立冬对吧，我也是在当天门卫的来往记录本上见到了师父的名字才确定这件事的。虽然师父写的是报告工作，还有孟局安局的首肯，但巧的是，疯驴子的手机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那就是在师父去过市委后才打过来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抓捕徐江那天，带队的是师父，走了哪条路线，用了几分钟，在徐江的别墅门前说了什么话，师父自己还记得吗。”
宋娇娇说完这些话，曹闯的脸色已经惨白，原来他心目中最乖巧的丫头，竟然心思聪颖到这种地步。她什么都知道吗，知道他的身份，知道赵立冬的计划，出现在这里，带着高启强和老默，是来杀他的吗？
不，怎么可能！他怎么能死在宋娇娇手里！？
曹闯抬枪就射，枪口下女孩的眼神心痛又惋惜，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她要这样高高在上？
子弹打进了宋娇娇受伤的那只胳膊上，石膏裂开，血染湿了绷带，曹闯还想开第二枪，老默用自制的手枪打断了他的腿。
“师父，你一定很惊讶为什么我要故意中这一枪吧，”宋娇娇痛得倚在墙上喘着气，“就算有人发现你离开了表彰大会，也可以被编排好的借口圆过去，你这一枪打在我身上，罪名就一定跑不了，师父，你还是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