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选择了后者
叶尘没有催促他马上开口，他明白，时机成熟时，对方自然会说。
给他一些时间去消化情感，或许自己也曾有过不得不离开的人呢。
是谁呢？他在记忆深处搜寻，却始终无法清晰忆起。
那个人的脸庞、名字，都已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丝微弱的女性印象。
叶尘摇摇头，打消纷飞的思绪，记不起来的事就放下吧，说不定哪天就恍然大悟了。
“我不想永远困在那里。”
“我们确实拥有过快乐时光，但我更向往城市的繁华世界。”
叶尘沉吟片刻，他这想法没错，两人都无过错，各有所志而已。
鲲享受那里的生活，而鹏渴望飞翔于都市的天空，因目标不合分开也是情理之中。
“对了，你说的封印……如果解开了会怎样？”
叶风毫不迟疑地回答：“会死。”
“哈？为什么会死？封印解开不就是恢复了你的力量，你应该变得更强大才对。”
叶尘有些困惑，怎么会是死？他还想象着，若能解除封印，自己拥有这样的神兽，岂非无敌？
“你傻呀，以我现在的虚弱身体，恢复所有力量不就完蛋了吗？我上次死亡时，肉体早已消散，重生相当于换了个体，所以力量被封印，重新开始。”
“我以为你挺聪明的，没想到这么笨……”
“这种智商，根本不配当我主人。”
叶风心情不佳，听闻此言更是火冒三丈，啰嗦个不停。
“我说你适可而止！”
叶尘忍无可忍，一拳揍向叶风。怒气未消，他又挥拳连击。
突然，叶尘察觉到身上有股异样的气息，仿佛来自储物袋。
难道蚩尤剑又有状况？
他连忙从储物袋里取出，蚩尤剑落地，发出铿锵之声。
剑上的黑光已全然消散，甚至连之前感知的魔气也消失无踪。
魔气没了？问题解决了吗？
想起那黑色雾气曾将人化为脓血，连植物都无法幸免，如此强大的威力，若自己碰到会怎样？
现在感受不到魔气，应该没事了吧？
叶尘一咬牙，握住了蚩尤剑。
一切如常，只有入手时略感麻麻的。
握住剑，叶尘感到一股狂涌的气息，这就是战神蚩尤的力量？
不，似乎还有别的……
蚩尤虽被尊为战神，本质上却是魔种，不可能有如此纯净的力量，这力量属于谁？
它抵消了剑上的魔气，让叶尘直接接触剑而不受反噬。
“啊！是鲲的气息！”
叶风盯着剑，突然喊道。
这气息他再熟悉不过，除了鲲还能是谁。
鲲的气息？怎么会在这把剑上？
“叮！系统提示：恭喜宿主获得蚩尤剑max。”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系统提示打断了思绪。
蚩尤剑max？是蚩尤剑的升级版？
嘴角抽了抽，真是个潮流的名字，原来这个奇幻世界也有这种说法？
“系统，这蚩尤剑max是什么？变得更强大了吗？”
“当然，注入了神族鲲的法力，剑上的魔气被解除，获得技能【北海之域】，能吞噬万物。”
听起来相当强悍。
果然是鲲做的，那他为何这么做？
帮自己？似乎没什么理由。
帮叶风？更奇怪了，帮叶风为何要跑自己剑上？
蚩尤剑上，一个图案闪烁，是之前看见的大鱼，正是鲲。
叶风见状，突然哭了出来。
就算自己当初狠心离开，他也没有责怪自己。
之前的攻击也只是点到即止，并未想取他性命。
他一直埋怨鲲太过固执，不懂变通，只守着那片土地不出来。
但他忘了，不论鲲的法力多强，终归是条鱼。
鱼，不能离开水。
他开始自责，怎么就忘了这点，自己有翅膀，想去哪就去哪，而鲲不行。
即便鹏离开几万年后，他仍坚持残破的灵魂，等待着，不让自己消散。
也许正因为鲲在此长久等待，感动了某位天神，才令封印松动。
他从低泣变为痛哭，还有很多话想说，然而这些话……
鲲再也听不到了。
鲲消散时说过一句话，但他们没听见。
他现在明白，鲲那时说的是：“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什么人！”
感觉背后掠过一股气息，叶尘立刻追踪而去。
那东西速度快极，只能捕捉到模糊的影子。
“别跑！给我停下！”
叶尘对各式奇异生物见怪不怪，看体型……可能是灵兽？
难道又要多一只宠物？这下叶风有伴了。
想到这里，叶尘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还没找到这个小家伙，他已经帮它取好名字，叶啸如何？
叶尘追逐中，突然脚下一空，竟坠入洞穴。
山上竟然有如此深坑！
叶尘只觉坑洞深邃无底，不知坠落多久，才重重摔在地上，剧痛让他瞬间晕厥。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醒来。
身体仍在痛，检查后发现并无大碍。
这是哪里？
叶尘活动了一下身体，慢慢爬起，周围一片白茫茫……
在繁华的都市里，叶尘漫步在一座陌生的高楼之间，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吸引力牵引着他前进。
前方似乎隐藏着神秘的诱惑，他疾步追赶，心中充满好奇。
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现代化的地下停车场，刚才的指引来自车库底层的某个角落。
尽管距离颇远，叶尘仍能看到那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这是什么？”他心里嘀咕，决定一探究竟。
然而，他震惊地发现，下方被一层紫色光幕笼罩，犹如高科技的防护屏障。
“结界！看来下面藏着珍贵的东西，被如此严密地保护着。”叶尘深呼吸，调整好状态。他的腰间挂着两把特制的短剑，蚩尤剑便是其中之一，一直未曾有机会一试锋芒。
“轰隆隆！”
叶尘拔出蚩尤剑，剑锋直指结界。这不仅是演练剑术的好时机，也是揭开谜团的关键时刻。
剑气四溢，停车场震颤，石屑落叶纷飞。附近的支柱摇晃，几近倒塌。
然而，结界却完好无损，没有丝毫裂痕，令人惊讶。
“真难对付。”叶尘略感诧异，这结界的防御力超出想象。
不放弃，他连环斩击，剑光如雨，疾射向结界。
“轰！”
结界终于出现一道细小裂痕，叶尘立即加大力度。
裂缝迅速扩散，最初如发丝般微小，最终像蜘蛛网般蔓延开来。结界最终破碎成无数碎片。
一颗闪烁的丹药悬浮在空中，正是先前的光源。
“这是……”
叶尘纵身一跃，握住了丹药。随即，一只精致的小瓶凭空出现，自动将丹药收入其中，落入他的手掌。
“九转金丹。”这个名字瞬间闪过叶尘的脑海。
竟是传说中的九转金丹！这种能让人肉身不朽的神药，他从未想过会在此刻遇到。
收好丹药，叶尘开始审视这个地下空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秘密基地？”
剑宗的资料里从未提及这样的地方，整个城市也未曾听说。他回想起来，是追逐某种物体时失足跌落至此……
正思索之际，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不远处。
叶尘肯定，那东西引领他来到此处，但目的不明。
来不及多想，他立刻追踪而去。
“别跑！”
追逐许久，叶尘已气喘吁吁，但那小东西依旧逍遥法外。
“去哪儿了？”他四处搜寻。
突然，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
“大胆！盗宝还想逃？”
机械般的声音响起，叶尘看清拦路者——一座巨大的石雕。
“交出秘境宝物，饶你一命！”
秘境宝物？就是九转金丹吗？
“不交呢？”叶尘挑衅道，扬了扬手中的丹药。
“杀无赦！”
石雕骤然变大，叶尘在其面前显得渺小。它挥舞着手中的巨斧，叶尘跃向一旁，险险避开。
看似庞大，动作却不敏捷，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叶尘微笑，持剑砍向石雕。
“咔咔。”刺耳的声响中，石雕纹丝未动，甚至连一丝裂痕也没有。
“哎呀……”
叶尘愣住，自己的实力不至于此。他的攻击仿佛在挠痒，毫无作用。
“不对劲。”他不甘心地再次挥剑，但结果如初。
他对石雕的材质产生兴趣，若能获取一些制作盔甲，岂不是坚不可摧？
但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石雕正虎视眈眈。既然打不过，逃跑总行吧。
“你们这些石雕能追我多久？”叶尘想到秘境的说法，逃出这里应该就安全了。
于是，他决定尽快逃离，但新的问题接踵而至：该如何出去？
他一路跌落至此，难道要飞回去吗？
这似乎不太现实……
叶尘纵身一跃，试图避开石雕的攻击，但巨斧瞬间放大，他在空中无处可避，被重重击中，倒飞出去。
他摔在地上，还好，这攻击只有力量，没有致命伤害。
逃不了，也打不败，怎么办？
叶尘握紧拳头，难道只能坐以待毙吗？
“没用的，此界的任何事物都无法伤我！”石雕再次开口。
“此界”指的是哪个世界？六界之一，还是别的？
肯定不是人间，叶尘的双剑非人间之物。
这家伙在泄露弱点吗？此界之物伤不了他，意味着非此界之物能消灭他？
叶尘思考对策时，石雕忽然颤抖，高呼：“混沌门，开启。”
话音刚落，石雕垮塌，化作一堆碎石。
怎么回事？叶尘整理思绪，这石雕似乎是个守卫。
“混沌门”又是什么？面前有两个选择：带着丹药速离秘境，或是探索混沌门。
经过一番挣扎，他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