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众兄弟之死
“没想到,富贵人家的女子还挺能跑。” 林敢双手叉腰,大口喘着气,望着前面不远处的猎物,心里嘀咕着
后面的其他毛贼也已经跑的够呛,实在跑不了了的,就被体力稍微好一点的搀扶着的,更有的直接跑不了了,直接瘫倒在地,个个扯下挡脸的面巾,大口着喘气,跑在他们后头的则是被撞的鼻青脸肿的瞎子。
前面逃命的女子,为了活命,也是顾不了自己形象,逃跑的过程中,被绊倒,连摔几个跟头,一下子从一个华贵的女子变成了一个头发凌乱,满脸的污泥,与这动荡社会的难民无异了,但再脏乱差的外表也阻挡不了她内有的气质,女子深知此刻逃命才是眼前最要紧的事情。
回头看去,自己后面的那些个打劫的毛贼,躺的躺,扶的扶,心中不免窃喜,众人的相貌也在此刻被自己看得一清二楚,只有那白衣毛贼还遮挡得脸。
估计短时间应该不会那么快追上自己,不敢做过多的停留,没歇息多久又继续向自己认为活命的方向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女子跑到了官道上,左右看了一遍,见周围环境自己又不熟悉,故而沿着官道继续逃命,却听到不远处有马蹄嘶叫声,再看看前后的官道,“莫非,刚才追杀的自己叛军已向自己这边追来?” 此时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先躲起来再说。
女子离开官道向侧面的树林中跑去。
林敢等人也好像听见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林敢原以为是来救前面逃命女子的,便命众人赶紧去抓住即将到手的钱财
等回过头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劲,便想叫住众人,此时的众兄弟也都跑到了官道上,但听着离众人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远处也有模糊的骑兵身影出现,再看看去抓女子的众弟兄,想叫他们停手,已然来不及了。
骑兵这边的头领,看到远处有几人在追逐什么似的,这种环境下,百姓不敢随意出现,而且又是荒郊野外的,能出现一群百姓不像百姓,军士不像军士一样的人,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命其他人赶紧追上去。
林敢见两伙人马即将相遇,刚才自己并没有与众人一起去追女子,看着过来的骑兵来势汹汹,在过去肯定凶多吉少,索性干脆找个地方躲起来先观察再说。
骑兵这边仗着自己骑着马,跑得快。率先把毛贼们围了起来,并向他们问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可曾见过一辆马车从这里驶过?”
刚才护卫女子的卫队,除驾马车吸引叛军的护卫长以外,其余护卫皆调转方向,向后阻挡追兵去了,想必这群追兵就是刚才卫队阻挡得叛军。
被围的众毛贼,虽为山贼,但本质就是一群因为战争所伤害的庄稼户,这阵仗自己哪里见过,早已被此等情形吓破胆了,没人敢回应骑兵头领的问话。
战争让百姓家破人亡,战争让百姓本来的水深火热的生活添了一层霜,所以在林敢那张嘴的唆使下的,众人才落了草。
叛军的头领骑着马来回的踱步,刚才自己问的话,眼前这群人中,没有一人回答自己,马车里的人,才是首要任务。叛军头领怕在此耽误的时间太长,要抓的人就要追不上,立刻又再问一遍眼前这群人。
大家都被这种情形吓着了,也有人心想,既然落草为寇,那么自然也有怕自己的人,可没想到,第一次就遇到自己对付不了的人,早知这种结局,当初就不该信那那小子的话。
躲在一侧的林敢看着自己的弟兄都被这群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围着,貌似在问什么话,就在还想进一步听清楚一下他们的对话时,落在后头的瞎子,朝自己这边来了,瞎子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听力确实十足的好。
虽在团伙里,二人为上下属,但瞎子明显比林敢要大,也对林敢照顾有加,都快可以当他爹了,瞎子大老远就循着马蹄声一步一步追了过来,听见前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心想,“难道自己的老大已经抓住了逃跑之人?”,正打算循着声音的方向呼喊众人,被人扑倒在地,并且那人还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出声。
叛军这边一名小兵像是听到人的喊叫声,朝声音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方圆只有风吹动树叶哗哗的声音,不见有什么人呼喊。
“瞎子,是我,别说话。”林敢捂住瞎子的嘴说道。
瞎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想说什么,但是嘴巴却又被捂住。
“你别出声,” 林敢继续说道
瞎子点了点头
“就地全部斩杀。” 随着一声令下,叛军们从各自腰间抽出血迹未干的刀,向窝在一团的毛贼走去。
经过刚才说明,瞎子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二人趴在地上匍匐前行,瞎子跟着林敢后面向着两伙人马的方向爬去。
“军爷,饶命啊!” 已经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众人,纷纷求饶着,求着这群叛军,放自己一命。
躲在灌木中的林敢目睹了一切,边着急边向一旁的瞎子介绍情况,眼看自己的弟兄们就要遭殃,自己这个做老大的却在关键时刻躲了起来,只有干着急的份,气得对着地面一顿乱锤。
毛贼们对着叛军又是跪地磕头,又是跪地抱拳。
只有一位不知是吓傻了,还是不怕死的毛贼摆出一副向死而生的气势站在那里,负责斩杀他的那位叛军,用那冰冷带着血腥味的刀面拍了拍他的脸,试图用这种方式吓吓他那不怕死的样子。
“你不怕死?”叛军瞪大双眼恶狠狠看着眼前这位。
挺足胸膛的毛贼,实际上冷颤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右手也一直不停的在颤抖。他看了一下冰冷的屠刀,视线再回到眼前的叛军,目视着他的双眼,摇着头,“我不。”
还没有等毛贼的‘怕’字说出来,叛军就已经挥起屠刀向他的脖颈处砍去,只见毛贼打了最后一个冷颤,右手也不颤抖了,但身体依旧挺拔。
叛军收回自己那嗜血的刀,入了匣,打一个冷颤后小声的“哼”了一声。
一颗圆圆的头颅像烂了个洞的红色染料罐子,朝着跪在一旁的其他人滚去。
而躲在另一旁的女子也看到此的情形,瞪大双眼,而魂魄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要是自己被抓住,想必也会跟他人一样,人头落地,庆幸的只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跪在地上的人一一倒下,只留下一抹红色在那官道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