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怀疑
【是的，玩家的记忆也会一起重置，这正是为了维护玩家的游戏体验。】
【您是知道的，只有特殊的玩家才可以得到我们的专属服务，对于这样的玩家而言游戏体验大于一切。】
何慕止对这个左江然越来越好奇了，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这么……以至于会为了自己的游戏体验而任由别人操纵自己的记忆？
“我还有一个问题。”她屈起食指点了点自己额头，没有把自己其实还有一肚子问题的事说出来，“重置玩家记忆会对玩家有害吗？这是你们将其作为紧急应对方案的原因？你们公司是正经公司吗？”
【女士，这是三个问题。】
“这不重要，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子虚游戏公司当然是正经公司，所以重置记忆不会对玩家造成任何损害，绝对无毒无副作用。】
何慕止皱了皱眉，着重提起被146略过去的那个问题：“既然无害，那为什么将其作为紧急应对方案呢？或者说，采取赊欠积分的方式，让员工提前解锁新角色的办法岂不是更好？”
146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51886号员工，您的问题太多了。”
何慕止眯了眯眼——呀，连女士都不肯叫了呢。
“认真了解了各方面的信息，才能更好地去完成任务，不是吗？”她笑着反问。
【是因为……此方案虽然不会对玩家造成任何损害，但有其他方面的可怕后果，而这个后果将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
“什么后果？”何慕止有一种直觉，这个问题的答案将是揭开迷雾的关键所在。
【若启动紧急应对方案次数过多，即，将玩家记忆重置次数过多，世界将会毁灭。】
“毁灭？”何慕止只觉得匪夷所思，“玩家和游戏世界有什么深层次的联系吗？无论科技怎么发达，游戏世界归根结底还是一行行代码搭建出来了吧？直接对玩家进行干涉的话，怎么会对游戏本身造成毁灭？”
她以前倒是看过一些穿越小说，尤其是穿书类型的，里面往往都会设定原书主角是天命之子什么的，只要一死，整个世界或者说位面都会跟着崩塌。
难不成，这里的情况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是不对啊，按照146之前的说法，自己其实并不是穿越到了游戏世界里，而是穿越到了异时空的一位与自己同名同姓的游戏公司员工身上，只是恰好那位员工被未知问题困在了她负责的游戏内，这两者区别还是很大的。
除非，146之前都在说谎。
何慕止一脸严肃：“146，你实话告诉我，这里其实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对吧？我见过的那些人，包括我解锁过的三个角色，其实都不是ai，而是活生生的人对吧？”
她很早就怀疑了，甚至说她一开始就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后来的时间重置、一切重来镇住了她，让她相信了146的说辞，但后来发生的事又让她的怀疑重新冒头并发展壮大。
毕竟，她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喜好，都有自己的所思所想、喜怒哀乐，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都不像什么ai——或者说，ai真的可以达到这种程度吗？实在是太真实了。
146就不一样了，虽然给人的感觉也很聪明，也能感受到它的情绪，但却不会让人怀疑它ai的身份——大概，可能，是因为它没有身体？
除此之外，用真人去扮演npc推动主线发展，虽然不合理中确实有那么点合理之处，但……实在是太牵强了，尤其子虚这个名字给人一种赤裸裸的敷衍感。
但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怀疑也只能是怀疑，而且如果146成心骗她，她怎么询问都不会得到答案。
只是，今晚146的回答真是越说越离谱，她实在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51886号员工，您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这里怎么可能是一个真实世界呢？】
何慕止进一步追问：“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这话是在否认我的推测？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玩家记忆重置是怎么导致世界毁灭的？”
【何慕止女士，您困了。】
“我没——”何慕止忽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以至于她还没说出最后一个字就沉沉睡去。
……
月落日升，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
何慕止这一夜睡得特别好，没有做任何梦，如果能够睡到自然醒那简直是完美。
然而，世界上总会有一些惹人生厌的东西：【提示，玩家左江然即将到达南陶村，请您做好准备完成任务。】
何慕止没有破口大骂，甚至一点愤怒都没有，她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如昨夜：“我困了。”
146仿佛听不出平静语气之下的阴阳怪气，鼓励道：【请员工克服困意，凭借坚韧的意志完成任务。】
“谢谢，我没有。”何慕止闭上眼睛，不为所动。
146似乎并没有能威胁何慕止的手段，毕竟她也不像是在乎工资与奖金的样子，最后竟然直接软了声音，恳切地道：【何慕止女士，请您立即去执行任务，146愿意为您做一件事作为交换。】
“你能为我做什么事？”何慕止轻笑一声，“不如先把昨晚的问题回答了？”
【此事涉及机密，您没有知道的权限，146不能违反规章制度向您透露。】
“怎么？想了一晚上，就想出这么一个理由来？”何慕止觉得自己可能是高估了146，“这样吧，我换个问题，如果我不去做任务，不去推动主线，会发生什么？”
【……世界将会毁灭。】
何慕止觉得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那你们这游戏世界还真是脆弱，任务失败次数多了会引起世界毁灭，不做任务也会引起世界毁灭，合着你们的任务是用来拯救世界的。”
没想到，146这次竟然坦然承认了：【您可以这么理解。】
不，何慕止觉得更像是“你爱想啥想啥吧，随你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