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另有隐情
“可是楚弱芙她还是不肯放过我呀！她本来是想用金钱收买我，让我替她做事的，可是见我坚决拒绝，她就变了脸色，开始威胁我。楚弱芙说您只是暂时没有拿到证据，所以才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镇国公，等到有一天您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还是会将事情向镇国公和盘托出的，到时候您还是会要我的性命的！”
“所以你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以防我哪一天突然向父亲大人揭穿了事情的真相，便要将我赶尽杀绝吗？！”
“没有的！小人没有轻易就听信了她的话。小人对您了解不多，可是小人知道那楚弱芙不是什么心地善良之人。所以小人宁愿相信您，也不愿相信那楚弱芙。于是小人再次拒绝了她，并且告诉她小人愿意相信您会放过小人，不会再次提起这件事情。小人本想就这样赶紧离开，可是楚弱芙却不肯让小人走。她还警告我，如果我不继续帮他做事，她就把我交出去，告诉所有人之前的事情与我有关。”
“小人也是真的害怕呀！楚弱芙毕竟也是郑国公的女儿，就算事情真的败露了，她也不会受到什么太大的惩罚。可是小人不过就是个卑贱的青楼之人，若是事情的真相真的公之于众之后，小人那就是死罪啊！小人是真的不想死啊！小人在青楼里熬了这么些年，眼看着就要熬出头了。若是就这样丧了命，小人是真的不甘心呀！再说了，她是镇国公的女儿，如果我不听她的话，替她做事，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我？我知道了楚弱芙那么多见不得人的秘密，如果再不听她的话，她一定会杀了我灭口的呀！再加上楚弱芙向小人承诺了，只要小人替她找一群杀手，埋伏在破庙周围，取了你的性命之后，她就给小人一大笔钱，让小人离开盛都城走得远远的，让所有人都再也找不到我。所以小人最终还是向她屈服了，答应了为她做事。”
“请您相信我，这件事情楚弱芙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啊！我不过就是一个替她跑腿之人，如果没有她的授意，我根本就不敢要您的性命啊！虽然是小人花钱雇的这批杀手，可是小人又怎么知道您具体的行踪呢？小人身在青楼，您在镇国公府，我连您的消息是一点也不知道呀，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您一定会去那破庙里面呢？都是楚弱芙告诉我，您有一根十分宝贵的白玉簪子，那是您的哥哥送给您的生辰礼物，可是您却把它弄丢了。楚弱芙还问过我在青楼的时候可有见到您身上有那根白玉簪子，小人告诉她，小人本想将您那根白玉簪子占为己有，到当铺里换些钱财。可是看到那根白玉簪子实在是特殊，上面还有标记，生怕哪一日被镇国公府的人看见了，暴露了自己，所以就没敢动这心思。”
“楚弱芙又问小人最后见到这根白玉簪子是在什么地方？小人告诉她，在破庙里您身上还是有这根白玉簪子。于是楚弱芙就说，按照您的性子，这根白玉簪子又是您的哥哥送给您的很珍贵的礼物，您一定会再回那破庙寻找这根白玉簪子的。您在镇国公府里面，楚弱芙根本就没有机会对您下手。所以她就想借这个好机会，在破庙里要您的性命。”
“于是她就给了小人一笔钱，让小人提前准备好一批杀手，等她的通知，随时准备行动。也就是在今天早晨，楚弱芙突然又派人来找我，说您今天打算来到这破庙寻找那根白玉簪子，而且您是孤身一人来的，身边没有任何丫鬟和随从，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镇国公和小公爷，让我赶紧带着杀手来到这破庙取您的性命。并且她还嘱咐我，一旦事情做成之后，就赶紧回到镇国公府，向她禀报，之后就一走了之，再也不要回来了。”
“国公爷！小人现在说的话都是真的。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小人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也不敢再撒谎骗您了。小人跟您的女儿无怨无仇的，没必要对您的女儿赶尽杀绝呀！小人当初也是鬼迷心窍，为了那笔钱，才做下了糊涂事，将您的女儿带到这破庙里，想要毁了您女儿的清白，要了她的性命。可是事情失败之后，小人就想着再也不干这样的缺德事了，小人内心也是惶恐不安啊，生怕哪一日遭到报应！可是没想到这件事情落了把柄在楚楚弱芙手里，不得已受她牵制，听从她的命令，再次做下了这等恶事。可是小人真的也是被逼无奈呀！如果小人有其他选择的话，小人怎么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呢？！小人真的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呀！”
“国公爷，求您看在小人老实交代了事情的真相份上，饶了小人这一条贱命吧！小人真的不想死啊！小人从今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了。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吧！日后小人一定为您做牛做马，以赎今日的罪过，只求您放我一条生路，不要取走我的性命啊！这件事情也不是我想发生的，我也是被楚弱芙威逼利诱，一时被迷了心窍，迫不得已成为了她手中的一把刀。小人现在也是后悔万分，如果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小人一定在当初就主动交代自己的罪行，不再作出同样选择了！”
“你三番两次的想要我女儿的性命，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在这里乞求我的原谅？你既然如此惜命，那早干什么去了？你的命是命，难道我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之前你为了那么一点钱就狠狠地折磨我的女儿，还将我的女儿带到这荒郊野岭的破庙里，想要毁了我女儿的名声，让她死在这里。如今你又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竟然雇了这么多的杀手，把我女儿硬生生的逼得跳了悬崖。这一桩桩一件件，你都逃不了干系！虽然这幕后主使不是你，可是在这些事情里，你可是做了大大的贡献呀！既然你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想要弥补，那不如就以死谢罪啊！不要以为在这里磕磕头，装装可怜，这件事情就能过去了。我的女儿岂能随意叫人欺负了去！从你对我女儿下手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幸亏我的女儿没有什么大碍，否则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生生的在这里与我说话吗？早就到了阴曹地府为我的女儿陪葬了！”
见到国公爷对自己的求饶毫不动情，青楼老鸨又赶忙爬到了楚卿祺的面前，向她不停的磕头。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当初是我在青楼里狠狠折磨了你，又将你带到那破庙里找了个男人，想要毁了你的清白，取你的性命。现在想想这些事情，我真的是悔恨不已啊！今日我又再次铸成大错，更是罪不可恕！只是我做这一切都并非我的本心啊，我也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才做下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啊！楚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宽恕我这一次吧！日后您让小人为您做什么都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要您今日肯饶过我的性命，今后我就什么都听您的。求求您开开恩吧！”
“你方才说，只要我肯饶恕你的性命，你就什么都愿意为我做？”
“是是是！只要您说，我就一定为您做到！小人犯下了这么大的错，您若是还能饶恕小人的性命，小人一定尽小人最大的努力达成您所有的心愿，也算是小人为之前所做下的错事赎罪了！”
“好，我可以饶恕你的性命，也不需要你为我赴汤蹈火。我只需要你随我一同回到镇国公府，当着楚弱芙的面，把你方才所交代的事情的真相再说一遍，指证就是她算计了这所有的事情。只要这件事情做成了，之前你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究，不要你的性命。而且只要你日后不再惹事生非，能够认真反思你的过错，我也可以允许你继续待在青楼里，好好做你的青楼老鸨。从今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之前和今日发生的事情我都不会再提。我说的话，你可听明白了，你可愿意？”
“愿意！小人愿意！小人做了这么多伤害您的事，您还愿意再给小人一次重新改过的机会，小人真的感激万分。小人愿意跟着您回到镇国公府，在所有人面前说出事情的真相，告诉大家这所有事情的幕后主使都是楚弱芙，之前是她想要毁了您的清白，如今也是他再次指使我找杀手取您的性命，小人愿意揭穿他。楚小姐您今日肯饶恕小人这一条贱命，小人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小人会永远铭记在心的。”
“祺儿，就是这个女人之前那么折磨你，差点害你没了清白，今天也是她派这群杀手，把你硬生生的逼得跳了悬崖。你身上这些伤都是因为她，你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了她呢？！这种蛇蝎心肠的人就应该立刻处死，以儆效尤，让所有人都知道与我镇国公府作对的下场是什么！你是父亲的宝贝女儿，父亲一定不会让你平白无故的受委屈的！否则父亲如何对得起你母亲的在天之灵啊！她既然想要你的性命，那么父亲就先要了她的性命！”
说完，镇国公楚松青就拔出佩剑，直指青楼老鸨。
青楼老鸨吓了一跳，赶忙藏到了楚卿祺的身后。楚卿祺张开了手臂，护住了青楼老鸨。
“祺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呀？你怎么还把她护在身后？这样的人还留着她做什么？你若是心地善良，不舍得对她下手，那就让父亲来，父亲杀了她！这种丧尽天良的人，不必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先是在青楼里狠狠折磨我镇国公的女儿，接着还把你带到破庙里，找人想要毁坏你的名声。今日她还是不思悔改，仍又犯下大错，竟敢还买凶杀人，在这破庙里设下埋伏将你逼的被迫跳了悬崖，才勉强保住了这条性命。这些事情她方才都已经招认了！往小的方面说，她这是意图杀人，往大的方面说，她就是扰乱我盛都城的安宁。我身为镇国公，有这个权力现在要了她的性命！”
“父亲大人，您请息怒啊！她虽然犯下了错，可是她并不是这些事情的幕后主使啊！今日您就算是杀了她，也只是解一时之气呀！如果没有弱芙姐姐的命令，她又怎么会在青楼里狠狠地折磨我？她与我无怨无仇的，为什么一定要毁掉我的名声呢？今日她花钱雇这些杀手取我的性命，也是受了弱芙姐姐的威胁不得已而为之。冤有头，债有主，她不过只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你现在要了她的性命，待会儿回到镇国公府，在弱芙姐姐面前询问她，弱芙姐姐如果不肯认怎么办？倒不如将她带回镇国公府，让她与弱芙姐姐当面对质，揭穿事情的真相。这样做才是真真正正的还女儿清白啊！还请父亲开恩，看在孩儿的面子上，暂时饶过她的性命吧！”
“是呀，国公爷！求求您了，您就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吧！这些事情小人也都是被逼的，小人也是有苦衷的呀！如果不是因为楚弱芙，小人也不会做下这样的事，她才是最应该受惩罚的人，你不能把所有的罪都加到小人身上吧！”
“既然如此，看在祺儿的份上，我就给你一次为自己赎罪的机会。我现在就带你回镇国公府和楚弱芙对质，我倒要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她到底敢不敢认！”
“父亲大人，那这些杀手怎么处理呢？刚才就是他们非要娶妹妹的性命，还把妹妹逼得跳下了悬崖。需要孩儿把他们送到衙门里吗？”
听了楚景辞的话，杀手们都赶紧跪下来。
“国公爷，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们并不是故意要取您女儿的性命的！我们也并非甘愿做亡命之徒啊！只是我们原先都是陈家村的人，可是那里被山贼占领了，我们的房屋被烧了，亲人也都没了，迫于无奈，才不得已干这行谋生。这些年来，我们虽然也替人做过不少这种事情，可是我们从来没有欺负过妇孺啊！而且我们现在其实一直生活在慈幼堂里，照顾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孩子。我们之所以那么想要钱，并非只是为了我们自己，更是为了那些孩子呀！如果没有钱，那些孩子吃什么，喝什么呀？我们这些大人可以忍饥挨饿，可是孩子们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我们怎么忍心他们同我们一样吃糠咽菜啊？我们也曾经有自己的孩子，可是都被山贼给杀死了，我们把慈幼堂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我们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他们受苦。我们走上杀手这条路，也是被生计所迫呀！我们并不怕死，我们的亲人都没了，如果现在死了，还可以去下面见他们。可是如果我们死了，那慈幼堂的孩子们怎么办？我们好不容易攒够了一些钱，让慈幼堂的孩子们有吃有穿，还能供他们读书。我们就是希望他们将来能够有所成就，不至于像我们一样走投无路，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可是如果我们死在了这里，那还有谁能照顾他们呢？他们不仅不能够继续读书，连生存也是问题啊！”
“你们说的这些话可都是真的？不是为了逃脱死罪而找的借口吧？”
“国公爷，我们说的句句属实。我们敢对天发誓，如果方才说的有一句假话，将来必遭报应！慈幼堂就在城南，那里的孩子们都认识我们，您如果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您去那里看看。附近的人也认得我们的。我们平日里就一直在慈幼堂里照顾孩子，只有接到任务的时候，才会换个装扮出来执行任务。等得到了钱财，便会为孩子们买些日常用品，继续经营慈幼堂。我们自知罪孽深重，可是陈家村没了，我们没有户籍，大户人家不敢轻易用我们。您可能没见过我，可我见过您。之前过年时衙门整治盛都城治安时，附近到处都有巡逻的士兵，连郊外也时不时有人巡视，我们接不到任务便赚不到钱财。被逼无奈之下，我才试着到镇国公府，看看能不能做个零工？当时您的管家还收下了我，让我帮了几天忙，给了我不少钱呢，让我们度过了那段比较难熬的时间。可以说，您对我们也是有恩的。而我们现在却想杀掉您的孩子，我们的确是做错了。还请您看在我们也是无路可走的份上，放我们一条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