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石碑
远处,一块巨大的石碑赫然出现在眼前。
它高达十几米,宽约三米,顶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眼睛,周围凸起一圈,眼睛下方则是一朵盛开的花朵,宛如真花般娇艳欲滴。
石碑的中间偏右上角有一个洞,几道裂痕从洞中心向四周蔓延开来,仿佛是被人用力击穿的。
好在洞的周围并没有刻字,上面布满了绿色的苔藓,周围也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
顾明担心草丛中可能埋伏着妖兽,于是他捡起几块大石头,像扔炮弹一样用力地向草丛中扔去。
除了石头落地那清脆的声音和石头划过杂草所发出的沙沙声,四周一片静谧,顾明心中仍旧惴惴不安。
他瞥见石碑左边有一棵比石碑还高的树,距离石碑仅有三四米远,爬上树应该可以看清杂草内的情况。
这棵大树枝繁叶茂,树杈繁多,攀爬起来轻而易举。
顾明身手敏捷,三下两下便登上了树顶,视线刚好与石碑上的花朵平齐。
俯瞰下去,发现杂草只围绕着石碑生长,形成了一圈独特的景象。
不禁好奇,这杂草为何如此生长,难道石碑下方原本是一处泉眼?亦或是有人故意为之?
再看石碑上刻着的两个符号,宛如古老的文字,与主流文字大相径庭,或许是某种已经失传的文字。
正当顾明思索这两个符号的含义时,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枯石”二字。
“枯石!”他轻声呢喃着,仔细端详一番后,越发觉得像。
下面那个字的形状的确与石头相似,应当就是“石”字。
随后,顾明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为何“枯石”二字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时机如此巧合,实在令人费解。
他坐在树上苦思冥想了许久,也未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索性先将这个问题抛诸脑后,从树上跳下,
扯下一根粗壮结实的树枝,走到杂草前。
他将树枝横在身前,迈步向前,杂草被树枝阻挡,纷纷倒伏下去。
刚走了几步,脚下的土地突然变得异常泥泞,发出“吱吱吱”的声响,仿佛在抗议着他的践踏。
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往下陷,好在土地还算坚实,没有让他陷入太深。
回头一看,地面上留下了几只深深的脚印,足足有七八厘米深。
顾明蹲下身来,用手舀出脚印凹陷处的泥水,灰色的石雕渐渐显露出来。
石雕上有几条凹进去的条纹,似乎在描绘着某种图案,只是脚印范围有限,还无法窥其全貌。
顾明又走到其他脚印旁,将里面的泥水舀出,呈现在眼前的同样是灰色石雕,只是条纹略有差异。
他思索片刻后,迅速将几个脚印之间的泥土挖开,一座完整的石壁赫然出现在眼前,难道这是石碑的碑座?
他走出杂草丛,绕着杂草转了一圈,心中不禁感叹这座被掩盖的碑座规模如此之大,竟有好几个平方。
再次从刚才的路口进入,不一会儿,石碑便映入顾明眼帘,碑身下方还有三层台阶,看上去并非一层一层堆叠而成,倒更像是由一整块石头雕琢而成。
“枯石山雪域千海”,七个大字镌刻于石碑之上,左右两边还雕刻着许多小字。
左边写着“千刘海里付庭沙程敏飞海,人和婷烟游艳燕没路廷仪过”,右边则写着“雪饶绎盖车行吾黄程遵道沙,兽姜白以涂江南罕边七郎至”。
看完后,顾明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意思?完全看不懂啊。”
他又认真看了几眼,发现第一句里面的“千里沙海”和“人烟没过”是单独成行的,且用手仔细触摸后,发现其他字的雕刻深浅不一,唯有这几个字的雕刻深浅一致。
他又摸了摸右边的一行字,情况与左边相同。
看样子自己没有猜错,其他字应该是别人随意填上去的。
于是,顾明又重新念了一遍:“千里沙海,人烟没过。雪盖黄沙,兽以罕至。”
念完之后,他忍不住破口大骂:“该死的,就不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小一点吗?写得一模一样,让人如何辨别?还写得这么工整!”
骂完之后,他仍觉得不解气,又对着石碑踹了几脚,然后跑到石碑后面。
只见石碑背面满是苔藓,完全被覆盖。
顾明抬手轻而易举地将上面的苔藓撕扯下来,一大片苔藓如破碎的布片般飘落,无数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小虫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它们长得黑黑的,令人毛骨悚然。
石碑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上万个字,大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为了确保没人在上面加字,顾明把能摸到的地方都摸了个遍。
摸过之后,他基本可以确定这些字都是原有的,并不是后来加上去的。
然而,上面的字太高了,站在石碑下面,根本无法看到顶部写的内容。
于是,他往后退了几米,但左右两边又被杂草挡住了视线。
如果还按照之前的方法,用树枝和脚将杂草压倒,至少要花费半个小时。
深思熟虑后,顾明只好跑到身后的森林中,寻找一些大块的木头。
他转了一圈,却只发现了一些细小的树杈。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打道回府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棵倒下的大树。
半边根部裸露在外,仿佛是被巨人折断的,长长的根部断成了几节,有的散落在泥土周围,有的还藕断丝连地吊在上面,随风摇晃。
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周围堆积着厚厚的红土,这棵树有四五米长,二三十厘米粗细,大小刚好合适。
树叶散落一地,堆积有几厘米厚,树枝上还零星挂着一些树叶。
虽然找到了树,但是如何把它弄回去又成了一个大问题。
走到大树旁,顾明轻轻地推了一下,“嘶”的一声,“咔嚓!”一些脆弱的树枝瞬间折断。
大树向前移动了半步,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顾明愣住了,他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力气变得如此之大。
回过神来的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双手握在一起,捏了捏,感觉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他自言自语道:“这还是我的那双手吗?这力量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他左手缓缓抬起,仿若千斤重,紧紧抓着脸颊,轻轻合拢,双眼紧闭,紧张得似是要窒息。
瞬间,豆大的汗珠如决堤之洪,在他脸上肆意流淌,身体也如筛糠般颤抖着。
许久,他却未感到丝毫疼痛。
“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顾明心中暗自疑惑。
为了验证猜想,他双手抱住树干,弯腰弓身,深吸一口气,然后微调双腿姿势。
“起!”随着顾明低沉的吼声,他的双手开始发力。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几乎没怎么使劲,大树就被轻松抬起。
“耶!我可以抬起大树了。”看到这难以置信的一幕再次出现,顾明兴奋地举起双手欢呼。
大树失去双手的拉力,立刻坠落,“扑通”一声巨响,扬起漫天尘土,却丝毫没有影响顾明此刻愉悦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