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狂暴之力
——库喔喔——！！！
大蚂蚁的周身，环绕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红色斗气，m盾的驾驶员见状，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那是什么？”
隔着厚重的装甲，m盾的驾驶员都能感觉到，一股凶暴的斗气扑面而来，令他的皮肤隐隐作痛。
“斗气暴走？”
据说，实力高强的骑士，偶尔会出现斗气暴走的现象。但就算是斗气暴走，也不可能像这样，从泰坦的全身释放出如此强大的斗气。
“不管那是什么，既然和斗气暴走类似，应该持续不了多久。只要我……”
就在这时——
——砰……！
红色的斗气光芒一闪，下一刻，大蚂蚁就出现在了m盾的面前。
——“快……！？”
大蚂蚁的速度，已经逼近了m盾的反应极限。
——咔！
——“什么？！”
然而，与这惊人的速度相反，大蚂蚁的攻击，却轻飘飘地落在了m盾的盾牌上。m盾的驾驶员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左边，还是右边……？！”
巨大的盾牌，遮挡住了m盾的视线，他只能通过盾牌下方的缝隙，观察对手的动作，以此来判断对手的下一步行动。但这一次，他什么也没看到。
——咚……！
——“在那里！”
幸运的是，m盾听到了泰坦沉重的脚步声，他本能地挥动手中的断剑，朝右侧砍去。
——呼——！
然而——
——“什么……？”
大蚂蚁并没有出现在右侧，而是——
——“结束了。”
出现在了m盾的身后。
——咔嚓！！！
——“比，比赛结束！！！胜者是大蚂蚁—00号！！！它突然爆发出红色的斗气，以惊人的速度冲向m盾，在正面佯攻之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到m盾的身后，一击摧毁了m盾的左臂！！！”
——“哇啊啊啊啊！！！”
解说员的声音激动万分，观众席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但杰菲斯和尤莉娅，却一脸凝重地凑在一起，小声地讨论着。
“你该不会，偷偷加装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功能吧？”
“没有，我只加装了那根触角。”
“那就是触角的问题了？”
“……应该是吧。”
擅自更改设计，添加原本没有的东西，这确实是杰菲斯的失误。
虽然结果是好的，而且泰坦的性能也确实得到了提升，但……
“为什么会突然狂暴化啊！”
“……”
所有魔物都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那就是狂暴化。
“杰菲斯，你也不知道原因吗？”
“……不，我大概猜到原因了。”
杰菲斯尴尬地挠了挠脸颊，他看着大蚂蚁，那红色的斗气，正在逐渐消退。
杰菲斯之所以会感到尴尬，是因为他也没想到，生物泰坦居然会狂暴化。
“真是的……”
狂暴化的条件，主要有两个。
一是生命受到威胁，或者感受到极度的愤怒等强烈的情绪波动。
二是体内积蓄了足够的魔力。
当这两个条件同时满足时，魔物就会进入狂暴状态。
“我一直以为，狂暴化的关键，在于大脑，也就是情绪。”
所以，杰菲斯在制造奇美拉的时候，都会切除奇美拉的大脑，防止它们产生情绪，以此来避免狂暴化的发生。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切除了大脑之后，奇美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狂暴化的现象。
“所以我才没有给生物泰坦设计大脑，我以为它不会狂暴化的……”
问题就出在那根巨蚁触角上。
“呵呵呵，活到老，学到老啊。”
“嗯？”
“没想到，我居然还有不知道的事情……”
“喂喂，你才多大啊，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
巨蚁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那就是可以与同类分享思想，并且能够像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控制其他巨蚁的身体。
而这根触角，正是这种能力的核心。
“我是在切除了奇美拉的大脑之后，才开始使用巨蚁触角的，所以，我并不知道，它居然还能分享情绪。我虽然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但我以为，它最多只能传递一些简单的信息……”
情绪的传递和分享，完全是两码事。这一次，杰菲斯的判断，出现了严重的失误。
“嘿嘿嘿……”
“你干嘛？突然笑得这么猥琐，怪吓人的。”
不过，杰菲斯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沮丧，或者失望。
“学无止境，这才是研究者，这才是魔法师啊。”
虽然这一世，他才活了几个月，但他所学到的知识，已经远远超过了前世。
“不仅是魔导工程，还有生命系魔法，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杰菲斯很清楚，自己选择的是一条永无止境的道路，所以，他不会因为一时的挫折而气馁。
“喂~！杰菲斯？”
“嗯？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刚刚说到一半，突然就开始傻笑，跟个变态一样，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
“变，变态？！”
活了将近一百年，杰菲斯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变态”。
“所以说，你想到什么了？”
“嗯？啊，是情绪。所以说……”
杰菲斯言简意赅地解释了狂暴化的原因和原理。
“……所以说，是因为罗伦太生气了，他的愤怒情绪，通过触角，触发了狂暴化的条件，然后就……”
“没错，再加上魔力引擎一直在为泰坦提供魔力，所以就满足了狂暴化的所有条件。”
“哇……居然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巨蚁触角居然还能分享情绪。早知道这样，我就换个设计了。”
“换个设计……”
尤莉娅愣了一下，她转头看向正在返回机库的大蚂蚁—00号，喃喃自语道：
“……真的有必要换吗？”
“嗯？”
“我觉得，狂暴化，也是一种很强大的能力啊。”
“嗯？但是，狂暴化……”
杰菲斯之所以要消除奇美拉的狂暴化能力，是因为这种能力，根本无法控制。
“无论我怎么强化奇美拉的精神力，也无法控制它们在狂暴化之后的行为，它们会变成只知道杀戮的野兽……”
但是……
“……你刚刚也看到了吧？罗伦，他好像控制住了狂暴化？”
“虽然他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失控，但那也有可能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
“也就是说，他完全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
“没错。”
与魔物和奇美拉不同，生物泰坦毕竟只是一台机器。
它只是一件工具，如果没有驾驶员的操控，它就只是一堆废铁。
“就算泰坦进入了狂暴状态，驾驶员也不会失去理智……”
“难道说，狂暴化，其实是一种很强大的能力？”
“……”
如果狂暴化能够被完全控制的话……
“一般来说，一头狂暴化的兽人，需要三名骑士联手，才能将其制服。虽然狂暴化持续的时间很短……”
但如果，是一头身高十米的巨人，进入了狂暴状态呢？
杰菲斯闭上眼睛，想象着那个画面。
“尤莉娅。”
“嗯？”
“我们去机库吧，我得好好检查一下……嗯，大蚂蚁—00号的状态。”
“好！”
杰菲斯和尤莉娅立刻起身，朝112号机库走去。
“这次，我输了，你的泰坦，确实很强……”
“不出所料，它的内部应该受到了很大的损伤。”
“没错，这种强大的力量，肯定是有代价的。喂！托雷斯！你去找杰拉尔和威尔福德，让他们赶紧来机库！”
“嗯？啊，好的，不过，玛琳她……”
“杰菲斯，这次，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解释！”
“那是当然。”
“无，无视我……？！”
虽然在路上，杰菲斯好像看到了某个熟人，但现在，没有什么比赶回机库更重要的事情了。
“……”
罗伦躺在机库的地板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他眼珠转动，偷偷地观察着杰菲斯和尤莉娅。
“不出所料，大部分人造肌肉都断裂了。虽然不至于无法修复，但如果依靠自然恢复的话，至少需要20天。”
“要用药剂吗？”
“如果你们负担得起的话，药剂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大概要多少钱？”
“中级治疗药剂多少钱一瓶？”
“30金币左右吧？”
“那估计要1万金币。”
“当我没说，还有别的办法吗？”
杰菲斯和尤莉娅围着大蚂蚁，检查了半天，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他们依然没有挪动脚步。
“……”
罗伦转过头，看向另一边，厚重的帘布，遮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诺瓦盖尔队长在哪儿？！”
“诺瓦盖尔魔导工程师！！！请您赏脸，让我们跟您谈谈……！”
“尤莉娅·诺瓦盖尔小姐！！我们是阿尔塔尼公司的人！”
“我是xx公司的！我们公司规模也不小……”
“你们那也叫公司？！闪开！让我来！”
打败了大陆第一企业，雷比斯公司的年轻天才，维滕公司的尤莉娅·诺瓦盖尔……
“我们会为您提供最好的待遇！”
“我们老板正在赶来的路上！请您务必给我们一个机会……！”
“哎呀！各位请冷静一下！我们队长现在正在调试泰坦，不方便见客！”
“各位！现在是比赛期间，私下接触参赛选手，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你们应该明白吧？”
“啊！别挤别挤！很痛啊！”
托雷斯、杰拉尔和威尔福德三人，正在拼命地阻挡着人群，但前来寻求合作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根本拦不住。
——噼啪！！！
“啊啊啊啊啊！”
“哎呀！都说了让你们小心一点！”
几个家伙被挤到了帘布上，结果被帘布上附着的电魔法击中，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都说了，现在不方便！你们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要是被电坏了，我们可不管赔！”
“咳咳，我们只是想见一见诺瓦盖尔队长……”
“所以说，现在不行……！”
罗伦听到帘布那边传来的吵闹声，他挣扎着坐起身来。
“唉，真是累死了。”
“喝点水吧。”
“啊！谢谢！”
艾琳递给罗伦一瓶饮料，然后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大蚂蚁。
“所以说，那个红色的斗气，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红色的斗气……”
罗伦喝了一口水，仔细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我感觉，我的斗气，被强行抽走了。”
“强行抽走？抽走了多少？”
“在红色的斗气出现之前，我的斗气还剩下八成以上，但比赛结束之后，我的斗气就几乎耗尽了。”
“啊？比赛才打了多久？也就七八分钟吧？”
“如果只计算红色斗气持续的时间，大概有30秒左右吧，它并不是一下子就消失的。”
“不是，就算这样，30秒就耗尽了你八成的斗气……”
罗伦的斗气总量，在同龄人中，算是比较多的了。而大蚂蚁在短短30秒内，就耗尽了他八成的斗气，这说明，就算是艾琳，也坚持不了多久。
“唉……如果是我驾驶那台泰坦的话，估计20秒就撑不住了。”
“我现在头晕眼花，恶心想吐，真是难受死了，我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不想，什么？”
“……没什么，等习惯了就好了。”
“听起来，你好像还挺享受的？”
“……”
罗伦担心，如果自己再说下去，艾琳又要跟自己抢着驾驶大蚂蚁了，所以他明智地选择了闭嘴。他再次躺倒在地板上。
“不管了，我先睡一觉再说。”
“不行，你现在不能睡觉。”
“嗯？”
就在这时，杰菲斯走了过来，他示意罗伦站起来。
“我需要弄清楚，你是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情，才进入狂暴状态的。”
“不是，现在就要……”
“最好趁着你体内的魔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时候进行测试。你不用担心，这次不用使用斗气。”
“不是，那个……艾琳？要不，你来……”
“我去帮托雷斯他们！”
“喂？！”
“快去。”
“啊……”
罗伦休息了还不到15分钟，就被杰菲斯赶鸭子上架，再次坐进了大蚂蚁的驾驶舱。
“愤怒！给我愤怒起来！”
“啊……”
就这样，罗伦开始了漫长的“情绪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