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章 遁梦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众人吃饱喝足，除了陆晏离杜秋白牧尘三人入睡外。
其余几人都在努力修炼，凝聚元神，固本培元，打磨肉身。
陆晏离纯粹不能修炼，连妖兽气血都扛不住。
杜秋白则是躺着和努力修炼没区别，牧尘是佛系修炼。
牧尘入门的第一天，朱无涯便说过，真正意义上的入门，最少需要炼化一方天地，合道本源。而要合道一方天地，最少到仙尊境。
入夜，恍惚中。
杜秋白做了个梦，梦见自己飘向天际，离开了玄天大陆。
然后在冥冥中指引下，遁入空门，来到一片黑暗禁域，这里无声无光，静是这里的主旋律，如果有生灵，那他一定很孤独。
杜秋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到了这片区域，找不到来时的路，也找不到离开方向。
“咚”，
一声闷鼓响起，悠远，苍凉，孤独。但于这无边无际的静却是无比刺耳，如救赎。
杜秋白顺着鼓声而去，茫茫不知多远，没有时间空间概念。
第一次感到孤独，杜秋白心里莫名有痛，似乎要远去，看看自己，没有身体。
无边无际的痛感自四面八方压过来，自己仅有的感知快要被压碎。
“呼，呼，呼。”杜秋白大口喘着气。
“既然是梦的话，那我当无敌。”杜秋白说完，开始幻化自己的身体，立时便出现了自己的模样。
“退”，
刚刚那汹涌澎湃的挤压感，瞬间无形，像是被过去抹除一样，没有存在。
“到”
杜秋白闭着眼敕令一声。
虚空中便出现过一座宫殿。
杜秋白睁开眼，看着没有被自己抹除的宫殿。
青铜古朴，沧桑悠远，殿角四檐有四龙头，黄龙，白龙，黑龙，赤龙，皆各状，或威严，或祥和，或杀厉，或暴躁。
殿最高处乃是一尊巨大龙头，暗红深邃，左眼阴，右眼阳，俯瞰众生。
宫殿后面有一青铜古树，蛮横挺拔，遮住宫殿。
第一树干基部的地方长了十树干，有五根树干已经折断，掉落悬于空中，青铜树叶枯卷，散落浮于空中。
只要四根还在完好无损，拼命生长，枝桠青铜叶有大有小，也有枯萎的。
还有一根，似乎折断不久，主干裂开了，似还藕断丝连般，枝桠树叶有裂开的，也有发新芽的，介于不生不死间。
无论青铜宫殿还是青铜树乃至树叶，皆刻有神秘符文，无踪迹可寻查。
杜秋白闭眼，默念瞳术，再次睁眼。
便看见一灰白色防护罩将青铜宫殿和青铜树护住，但青铜树的树影却是巨大无比，没有界限。
杜秋白走了进去，才看见宫殿牌匾：圣墟殿。
“圣墟，有点意思。”
短暂观察，发现无人，便给梦境定义道：
“我于现在是过去。”
随即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刚打开宫殿的门。
便看见宫殿中光亮如白昼，里面没有支柱，只有两排书架，书架上全身整齐的老旧书籍，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宫殿正中，有一先天八卦图，有一书木制书桌，有一灰褐色竹倚，平平无奇。
一穿着褶皱灰袍青年人正在专心致志看着书。他看得很慢，一字一句。
对突然来访的杜秋白好似看不见，杜秋白没有打扰他。
而是到处走走，想翻开书看看，结果手穿书而过，又试了几次。
终于发现自己是虚体，给梦境定义都不行，但宫殿大门是切切实实推开的。
来到青年身后，好奇青年看的是什么书。
只见
“洪荒宇宙，先天生灵噬杀，故造人之生灵代之。
然，人与先天生灵无异，其狡诈奸猾，天道弃之二。
造九曜金乌灭绝之，洪荒大地，江河断绝，生灵同残，以为得之安。
天道遁机一，人灵神通者，羿神也。
于昆仑之巅，挽弓射九曜，九曜灭之。
……”
杜秋白心里好奇，这不是陆晏离讲的后羿射日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道友，能听见我说话吗？”杜秋白问道。
青年没有回答，或许是听不见。
杜秋白使用瞳术，想留点什么，但好像这里禁止一切，不被选中，不被定义。
没办法的杜秋白，只得到处看看，只是青铜宫殿上的符文，他看不懂。
“咳咳。”
青年咳嗽了，全身上下病殃殃的，似乎经历了百般摧残。
诡异开始蔓延。
神秘浩渺的圣墟殿中，住着一位平凡人。还有什么比这离谱的。
青年人费力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提笔写字。
杜秋白走过去看，只见纸上二字：
伏羲。
“人皇伏羲？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为了守护什么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连串的疑问，让杜秋白困惑，陆晏离说过伏羲，那是陆晏离世界中的传说人物。
而杜秋白所在的司女星没有神话传说，没有远古故事，被记录时就是大大小小的国家开战，夺土地，抢入口。
“伏羲大帝，我认为你能感知到我，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杜秋白请求道。
他知道这是梦境，也是传递某种信息的方式。
但伏羲大帝出现在这里想传达什么，书中的故事吗？
如果那是真的，但已经发生过去了，只为揭开真相吗？
“伏羲大帝，请你告诉我，我们能穿越过来，是你选中的吗？
你是想让我们完成什么。”
伏羲没有回答杜秋白，甚至可以说，他他听不见。
“咳咳咳，咳……咳”，伏羲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只能仰在竹倚上闭目养神。
杜秋白没办法，只得到处转转，尽可能找到一些线索。
……
在杜秋白入梦时。
陆晏离也同时入梦。
梦中，他先是回到蓝星，自己还在昆仑山拍照。
这次没有被雷劈，拍完照后心情大好，骑着摩托车，一路观光。
西北的风景苍凉悲壮且神秘，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说不尽道不明。
陆晏离想好了，下一站去新疆。随即拿了一瓶雪花，咕嘟咕嘟一口喝完，说不出的飞扬。
看着黄色的山峦，加上一瓶啤酒下肚和高原作用下。
陆晏离有点恍惚。
他脑袋里出现了驳杂的东西，不真实的东西。
“昆仑之眼，祖龙，伏羲，荒原，九天世界，万魂幡，死星域，不死药，死域，混沌魔体……”
“啊！”陆晏离脑袋快炸了，忍不住喊出。
一回过神又正常了。
“幻觉吗？还是小说看多了。”
陆晏离自言自语。
“不过那混沌魔体怎么回事，感觉好真实，我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这里离昆仑之眼挺近的，要不要去看看？”
陆晏离冒出了一连串的想法。
”呲“的一声锐鸣，像电磁波一样，陆晏离陷入茫然，又看了许多不真实的东西。
只见黑白色的的虚空中，缓缓走来一身穿白衣的俊美少年，他身后跟着一个红色“末日机甲”风超纳米的青年，比钢铁侠还炫酷。
还有只剩半截身体，全身上下全是特殊透明晶体材料包裹青年，只露出一张脸。
三人所过之处，黑白消散，星光点缀。
少年站在陆晏离面前，伸手道：
“先生，你受苦了，接下交给我吧……”
“先生，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往后的路，有白姐姐，南知行他们陪着，你并不孤独……。”
“祖龙大人，这局我们赢了……”
“……”
说话声越来模糊，陆晏离看不清少年，他也记不起他们是谁，“白姐姐？”“南知行”。
“嗯，南知行好像有点印象。
就在少年变成一道白光快要消散之际。
陆晏离大喊道，
“你是？”
消散的虚空传来谦和的声音。
“我啊！我是小白啊！我给先生留了个惊喜。
先生不妨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