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循环中的放纵

    玄风被那熟悉的惊雷声炸醒，睁开眼睛，看着斑驳的天花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34;得，又来了。&34;玄风嘟囔着，&34;这雷老兄，你就不能换个音效吗？老这么玩也挺没意思的。&34;

    玄风坐起身，环顾四周。破旧的房间，泛黄的课本，还有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林月儿等身抱枕。一切都和&34;昨天&34;一模一样。玄风深吸一口气，鼻子里充满了空气中那股淡淡的霉味，不禁打了个喷嚏。

    &34;玄风，你个小兔崽子还不起床？再不起来，你爷爷的爷爷都该上班迟到了！&34;他爹的吼声如约而至，震得玄风耳膜嗡嗡作响。

    玄风突然来了兴致，决定玩点不一样的。他清了清嗓子，提高嗓门回应道：&34;爹，您就别操心我爷爷的爷爷了！他老人家估计早就下班回家睡觉了！&34;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安静了。玄风忍不住偷笑，想象着他爹此刻目瞪口呆的样子。

    来到祠堂，玄风看到王二狗那帮人正等在那里。他心里冷笑，决定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34;哟，这不是咱们村的&39;天才&39;玄风吗？&34;王二狗阴阳怪气地说，&34;今儿个是来给祖宗们展示你的&39;绝世神功&39;的吗？&34;

    玄风故作神秘地说：&34;二狗哥，你说对了。我今天还真要表演个绝活。&34;

    王二狗一愣，显然没料到玄风会这么说。他狐疑地看着玄风：&34;什么绝活？&34;

    就在这时，玄风注意到王二狗悄悄伸出手，准备像往常一样弹他的额头。玄风心中暗笑，装作没注意的样子，等王二狗的手指快要碰到他的额头时，他突然一偏头。

    &34;啪！&34;王二狗的手指重重地弹在了祠堂的石柱上。

    &34;哎呦！&34;王二狗惨叫一声，捂着手指跳起来。

    玄风忍着笑，一脸无辜地说：&34;二狗哥，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祖宗显灵，惩罚你欺负我吧？&34;

    王二狗气得脸色发青，正要发作，玄风突然大喊一声：&34;爹！王二狗他们说要打断我的腿，不让我去考试！&34;

    王二狗他们顿时慌了神，还没反应过来，玄风他爹就提着棍子冲了过来。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样子，玄风忍不住哈哈大笑。

    夕阳的余晖洒在镇上的集市上，给熙熙攘攘的人群镀上一层金色。玄风站在集市入口，深吸一口气，鼻尖萦绕着各种气味：烤红薯的甜香，新鲜水果的清甜，还有各种香料混合的复杂气息。他的目光扫过熙攘的人群，心中暗暗盘算着该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34;老戏码&34;。

    玄风漫步在集市中，脚下的青石板被无数人的脚步磨得光滑发亮。摊位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在夕阳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红彤彤的平安果，金灿灿的如意钱串，还有各式各样的香囊和护身符。他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一串铃铛，清脆的声响让他微微一笑。

    &34;这不是玄风吗？听说你要去参加青霄学院的考试啊？&34;

    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玄风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他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李员外，脸上挂着礼貌而又略带无奈的笑容。

    &34;是是的，李叔叔。&34;玄风有些拘谨地回答，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对话。

    李员外，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华贵的锦袍，腰间挂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他的脸上挂着自以为和蔼可亲的笑容，眼睛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34;哈哈，好啊！&34;李员外大笑道，声音大得引来周围人的侧目，&34;我家那小子也要去考试呢！不如这样，要是你考上了，我就把我家闺女许配给你，怎么样？&34;

    玄风心中一阵腻歪，他太清楚李员外的那个&34;闺女&34;是什么样子了。但这一次，他决定不再逆来顺受，而是要好好戏弄一下这个老狐狸。

    &34;李叔叔，您这提议可真是太诱人了！&34;玄风突然放松下来，语气变得轻快起来，&34;不过我有个小小的疑问，不知道当不当问。&34;

    李员外一愣，显然没料到玄风会这么说。他微微眯起眼睛，笑道：&34;哦？什么疑问？但说无妨。&34;

    玄风故作思考状，然后一本正经地说：&34;李叔叔，您家闺女今年贵庚啊？我听说她比我大了快十岁呢。您看，我要是考上了青霄学院，至少还得修炼个十年八年的。等我出来，您闺女都四十多了，这这是不是有点呃有点不太合适？&34;

    李员外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有人偷偷竖起大拇指，显然是佩服玄风的胆量。

    但玄风没有停下，他继续说道：&34;再说了，李叔叔您看，我这人吧，长得不咋地，家境也不好，要是真的娶了您闺女，那不是委屈了您家的千金吗？&34;

    李员外的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红，显然是又气又恼，却又不好发作。

    玄风见状，乘胜追击：&34;不过李叔叔，我倒是有个主意。您不是说您儿子也要去考试吗？要不这样，如果我们俩都考上了，您就把闺女许配给您儿子得了。这样既保证了门当户对，又能让您家的香火旺盛，您看如何？&34;

    这下，不仅是周围的人，就连几个小贩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李员外的脸涨得通红，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他咬牙切齿地说：&34;你你这小兔崽子，竟敢戏弄我！&34;

    玄风装作一脸无辜：&34;李叔叔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可是诚心诚意地在为您家考虑啊。要不是怕委屈了您家闺女，我肯定是求之不得啊！&34;

    李员外气得浑身发抖，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发作。最后，他狠狠地瞪了玄风一眼，转身离去，留下一群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

    玄风踱步走向张掌柜的店铺，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店铺前摆放着各式精美的瓷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张掌柜正在和一位客人讨价还价，声音洪亮，手舞足蹈。

    趁着无人注意，玄风悄悄蹲下身，灵巧的手指在张掌柜的裤腿上翻飞。他小心翼翼地将裤子系在摊位的桌腿上，动作轻盈得像只猫。完事后，他若无其事地站起身，退到一旁，假装欣赏瓷器。

    不多时，一位富态的妇人走进店铺。张掌柜眼前一亮，立马起身相迎。&34;砰！&34;的一声，裤子应声而落。张掌柜僵在原地，露出一条鲜艳的大红裤衩，上面还绣着金色的&34;福&34;字。

    周围瞬间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指指点点，有人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张掌柜的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想要提起裤子，却被桌腿绊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玄风在人群中偷笑，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涌起一阵得意。但很快，这种快感就被一丝空虚取代。他摇摇头，转身离开，向镇上的玄亨酒馆走去。

    酒馆里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和烤肉味。玄风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装作踉跄的样子走了进去。酒客们的目光被这个&34;醉汉&34;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眼神。

    玄风摇摇晃晃地走到墙边，突然单膝跪地，对着墙壁深情告白：&34;哦，我亲爱的墙壁啊！&34;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语气却充满深情，&34;你是如此的坚强，如此的可靠。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就像你守护这个酒馆一样！&34;

    酒馆里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有人拍桌子，有人捶地，甚至有人笑得呛住，咳嗽不止。玄风继续他的&34;表演&34;，对着墙壁又亲又抱，引得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酒馆老板擦着一个锃亮的酒杯，嘴角抽搐，不知是该笑还是该赶人。一位醉醺醺的大汉走过来，拍着玄风的肩膀说：&34;小兄弟，你这是喝多了吧？要不要哥哥给你介绍个真姑娘？&34;

    玄风转过身，一脸&34;醉态&34;地说：&34;不，你不懂！只有墙壁才是永恒的！&34;说完，又转身抱住墙壁，深情地蹭了蹭。

    在一片哄笑声中，玄风趁机溜出了酒馆。他的脸上还带着笑意，但眼神却有些失落。这种恶作剧带来的快感越来越短暂，内心的空虚感却越来越强烈。而且他还隐隐约约地感到背后有人投来鄙视的目光。

    玄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阵阵锣鼓声。他循声望去，原来是集市中央有人在表演。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玄风眼前一亮，快步朝集市中央走去。

    集市中央搭着一个简陋的木台，一位老者正在台上耍猴戏。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有大人，有小孩，脸上都带着欢乐的笑容。

    玄风挤进人群，等老者表演结束后，他突然跳上台去。周围的人一愣，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要做什么。

    玄风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34;各位父老乡亲，我要为大家表演一段&39;青霄学院招生舞&39;！&34;

    还没等人群反应过来，玄风就扭动起来。他的舞姿说不上优美，甚至有些滑稽，但却充满了感染力。他边跳边唱：&34;来啊，来啊，青霄学院欢迎你！不管你是胖是瘦，是聪明还是笨，只要你够傻够天真，就来青霄学院吧！&34;

    起初，人群还有些茫然。但很快，玄风夸张的舞姿和油腔滑调的歌词逗乐了他们。有人开始跟着节奏拍手，有人忍不住哼唱起来。甚至有几个孩子学着玄风的样子扭动起来。

    玄风越跳越起劲，汗水顺着额头流下，但他浑然不觉。他看到周围人脸上的笑容，听到此起彼伏的笑声，心中涌起一阵奇异的满足感。

    然而，就在玄风准备来个&34;大结局&34;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人群中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是一个年轻女子，有着明亮的眼睛和甜美的笑容，但她看着玄风的眼里，没有含情脉脉，只有鄙夷。玄风愣住了，差点从台上摔下来。

    &34;林林月儿？&34;玄风喃喃自语，刚才在酒馆里应该也是她这么鄙视自己吧？

    直到傍晚，玄风又一次遇到了那个老乞丐。往常他都会避开他，但今天他决定换个方式。

    &34;老伯，&34;玄风蹲下身，笑眯眯地看着他，&34;我给您讲个笑话，您要是笑了，就告诉我一个秘密，好不好？&34;

    老乞丐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玄风清了清嗓子，讲了个笑话。老乞丐笑了，但当玄风询问关于时间循环的秘密时，老乞丐却一脸茫然。

    玄风顿时感到一阵失望和愤怒。&34;老头，你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耍我？&34;他抓住老乞丐的衣领，&34;要是再装神弄鬼，小心我把你扔进粪坑里！&34;

    &34;哥，你在干什么？&34;玄晴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玄风回过头，看到妹妹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老乞丐。

    看着家人担忧的眼神，玄风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孤独和绝望。他明白，无论他怎么解释，在这个世界里，他永远是那个即将参加考试的普通少年，而不是经历了无数次时间循环的可怜虫。

    晚上，玄风躺在床上，回想着这荒诞的一天。&34;好嘛，玄风小同学，你今天可真是威风八面啊。&34;他自嘲地说，&34;可惜啊，明天一早，又得从头来过。这人生，怎么越活越像是在排练一出永远也演不完的烂戏呢？&34;

    玄风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床头那个林月儿的等身抱枕。突然，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他的脑海：

    &34;等等，林月儿我怎么今天才注意到她？&34;

    玄风猛地坐起身，回想这些天的经历，意识到自己一直把林月儿当成小时候的模样。

    &34;啧，看来我是真的被这该死的循环搞糊涂了。连林月儿都长大了这件事都忘了。&34;玄风自嘲地笑了笑。

    突然，玄风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34;嘿，既然每天都要重复，为什么不找点乐子呢？林月儿她今天一副这么拽的样子，我偏要让她对我回心转意，然后死心塌地&34;

    带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玄风躺下，第一次对明天产生了一丝期待。毕竟，在这荒诞的时间循环里，除了放纵自我，玄风还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