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身世之谜
端王慕容方一路上和车夫交流,身后还跟着二十多名侍卫,负责保卫亲王的安全,慕容方在朝堂之上有人敬重,也有人对他极为不满,想取他性命,但是不敢明目张胆。他和他的一母同胞兄弟慕容垂,虽然在朝堂之上多有争执,也有人劝相王慕容垂想办法去陷害他,慕容垂只是听听,并没有去做。慕容垂和慕容方只是朝堂意见不合,虽然朝堂吵,但下了朝还是兄弟,彼此也没有特别大的仇恨,所以慕容垂对端王表面上还算礼遇,还认这位兄长。
他此刻正在马车坐着,一边和车夫进行交流,一边命令管家把车帘打开,去看看周围的景色。经历了几天下雨,雨后的空气也是格外的清新,地上的泥土也有一丝土腥味,周边的花朵盛开,弥漫着香气,此刻的慕容方感觉很惬意。他其实这么多年,也是厌倦朝堂争斗之事,也看淡了荣辱得失,要不是看到朝堂不稳,他也想像他四弟慕容清一样求仙问道,似乎不问世事,悠闲自在。
慕容清是当今皇上的四叔,是一个看似存在感比较低的王爷,封为成都王,成都是定国的一个郡。虽然封为成都王,但是被当朝宰相魏亭阁早年忌惮,没有封地,也没有实权,只是空壳王爷。先帝最喜欢这个儿子,由于他聪明而且具有谋略,形貌端庄,而且没有骄横之气,封为赵王。后面因为朝堂之争,为了保护当时还年少的皇上慕容霸,和魏亭阁进行争斗,最后因为相王突然倒戈支持宰相魏亭阁而失败,魏亭阁想要致他于死地。关键时刻,端王慕容方出面,保下了他,最后被由亲王降封为郡王成都王。之后他看淡世事,最后在京城建立府邸,求仙问道,炼制丹药,不问世事,成为一个闲散的王爷。
当今陛下也想把成都王召唤到朝堂,但是一方面由于朝堂势力错综复杂,另一方面他已经看淡了世事,不想再过问朝堂之事。
不知不觉,时间过的很快,慕容方已经快要到临湘城,约莫十几分钟左右就能到达。此刻的临湘县县令,千夫长王玄军以及其他官员,士兵都在城门口那边等着,欢迎端王慕容方的到来。临湘县的许多官员,见过最大的官或许是郡太守,除了县令王玄维以及极少数人是科甲出身的,见过当今的皇上。他们怀着欣喜以及愉快的心情,期待着端王的到来,县令王玄维听闻过端王的事迹,虽然未曾谋面,但是对其是由衷的佩服。
一刻钟左右过去了,从不远处疾驰一辆豪华的马车,身后跟着数十名侍卫,一位老者缓缓地从马车上走出来,没有一丝骄横之气,有仙风道骨的气质,仿佛能够看透世间一切。
县令王玄维意识到此人或许就是端王,急忙带领众人跪下,“卑职临湘县县令王玄维参见端王,恭迎王爷”,众人也一齐回应道。
端王面色和善,缓缓地说道:“你们起来吧,不必行此大礼,我只是过来宣读陛下的旨意”
王玄维恭敬地带领着端王一干人等入城,早已经安排火头军的厨艺比较好的,以及民间的大厨安排各种各样的美食,此刻正等着上菜。
端王在王玄维的安排下,方向是坐西朝东,这是宴席招待宾客最尊贵的位置。自古以来,座位的排次,都是有严格的礼仪,划分主宾,上下等等关系,这是必须要遵从的。如果弄错了,是对客人的不敬,如果遇到尊贵而且记仇的客人,或许涉及身家性命,这是需要慎重的。
众人按照位次排列之后,王玄维派人去取了三大坛珍藏多年的好酒,他来到临湘县都不舍得喝的。
“王爷,我们临湘是一个小地方,不比京城繁华,这是我们临湘的好酒,我敬您”,临湘县县令王玄维亲自给慕容方倒酒,双手恭敬地呈上,慕容方也接了酒。之后王玄维给宴席上的众人都满上了。
“好酒,不错,王大人有心了”,慕容方一边喝酒,一边吃菜,长途的奔波正好让他觉得比较劳累,此刻觉得酒足饭饱。
慕容方突然记起了一件事,缓缓地问到,“袁宜盛这个少年英雄是在座的哪位”
“王爷,他不在这”,一旁的千夫长王玄军,他也是朝廷的昭武校尉校尉缓缓地说道。
“那他在哪”,端王一脸疑惑地问到
“他只是一个普通士兵,在座的各位都是朝廷的官员,他是没有资格坐在这的”,王玄维一脸无奈的说道。
“他拯救了这座城,并且守住了这座城,打了胜仗,他如果不在席,那谁有资格在这个席位。
“是,属下现在立即去请他过来”,县令王玄维急忙召唤身边的侍从,叫他紧急地传唤。
此刻的袁宜盛正在营帐里和众人聊天,他的好朋友胡飞,十夫长赵引,伍长孙扶以及赵引的小跟班陈坦都在这。
“听说今天端王来了,咱们县令带人出城迎接了,而且晚上正在大摆宴席,给他接风洗尘”,喜欢看热闹以及关注时事的陈坦说道。
“那也和咱们没有关系,咱们只是低级的士兵,以及低级的军官,这么重要的宴席怎么可能要咱们去,这是没有的先例”,十夫长赵引无奈地说道,虽然他也替袁宜盛感到不平,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十夫长,能有什么办法。
“宜盛兄弟是此次战役最重要的功臣,那些官员尸位素餐,还有部分想放弃抵抗投降敌军的,都能在宴席上出现。还有咱们县令就像一只乌龟一样,打仗时缩在城中的隐秘位置,一个县令这么畏畏缩缩的,还配担任一县之长”,袁宜盛的好兄弟胡飞愤愤不平地说道。
一旁沉寂已久的伍长孙扶说道:“小心隔墙有耳,谨慎说话”,他是军中的老人,明白许多事情,而看到眼前稚嫩的少年胡飞,他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这个其实也没啥,好在咱们保住了临湘城,这才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情”,袁宜盛安慰着众人,似乎对目前的遭遇没有任何波澜。
突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众人抬头看了一眼,是县令王玄维身边的随从
“袁宜盛,我奉端王,县令之令,让你立刻赴宴”
“是,我马上准备,请您稍微等会儿”,袁宜盛一边说道,一边找了一套稍微体面的衣服,并且把老爹袁弘毅临终前交给他的龙鱼玉佩装饰在身上,弄好之后,众人惊呼:“好气派,宜盛兄弟今天真的太帅了,英姿飒爽”。
“过奖过奖”,袁宜盛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跟着传话的人去,不能让主客等太久,而且对方身份是一个极为尊贵的人。
很快,袁宜盛就到了宴席旁,只见众人之中的一个慈祥的老人,说道:“你就是那个坚守临湘城,并且破敌的少年袁宜盛吧,快过来”,说话的正是端王慕容方,袁宜盛缓慢地,有些紧张地走过去。
端王静静地扫了他几眼,看着眉目仿佛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看了少年眼神之中透露着刚毅以及顽强不屈,禁不住夸赞道:“不错不错,不仅气度非凡,而且勇武非凡,智慧过人”
“王爷,您过奖,小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无名之辈,一个普通士兵,得您的夸赞,有些惭愧不敢当”,袁宜盛第一次看到如此大官,不禁谨慎地说道。
端王慕容方似乎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他看到了袁宜盛身上的状似龙鱼的玉佩,似乎想起了十多年前,大概十六年前的事情。
“这个玉佩,你哪来的”,端王一脸疑惑的问道。
“这个玉佩是我老爹临终前交付给我的”
“那你老爹是谁”,慕容方一边说,一边让众人先退下,此刻只剩下他和袁宜盛两个人。
“我爹是袁弘毅,我家住在长沙郡宁乡县”
“宁乡县哪里的?”
“袁家村,那边许多村民都是逃难过来的,之前我们大定与凉国交战,许多人都迁徙到此处,为了躲避战乱,我也是个孤儿”
慕容方若有所思,问到:“你今年多大,为什么到临湘县这边”
“小的今年十六,因为养父袁弘毅病逝,而且许多人都吃不饱饭,我老爹临终前叫我来临湘参军,我就过来了”
“可否玉佩给老夫看看”,慕容方语气缓和了不少,袁宜盛丝毫不敢松懈地把玉佩递交给慕容方,心中对慕容方刚才所问也感觉有些奇怪,心想:“难不成此玉佩另有来历?”
慕容方接过袁宜盛递交给的玉佩,仔细观摩着纹路颜色,突然说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王爷,那我的玉佩呢”
“明天老夫派人给你送回去”,慕容方缓缓地说道,看着袁宜盛逐渐远去,他拿出自己的玉佩对比了一下,发现此玉佩没有问题,是皇室的玉佩。大定王朝,皇室直系子弟都会有龙鱼玉佩,慕容方看着少年的眉眼和当今皇上很像,而且年龄十六,当今皇上慕容霸当年遗失的皇子算了一下年龄,也相符,于是断定此人是慕容霸的亲骨肉,也是他的亲侄子。
慕容方想不到此次出行有此收获,眉目中露出欣慰的微笑,心想此次没有白来,有很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