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破平静

    突然天气暗了，太阳隐藏在乌云里面，仿佛一个娇羞的小姑娘一样，看样子是快要下大雨了。此刻村民的心情却是比较复杂的，有欣喜，也有焦虑，五味杂陈。长久的干旱导致地面崩裂，农作物减产，以及许多小溪，池塘干涸，一场大雨的来袭，可以让许多生命重新焕发出生机，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现在是梅雨季节，而眼下正是疾疫流行的时候，一场大雨带来的不仅仅是希望，也带着一丝绝望。

    袁宜盛昨天爬上床，不久就早早的睡着了，早上醒的比较早，他轻轻地推开门，看着自己的老爹还在熟睡中，就没有打扰。他于是自己去火房（古代称为火房，也就是厨房），拿出几条他昨天捕到的鱼，去除内脏清洗完毕之后，放在锅里翻炒，放了一些青椒，顿时香味飘逸，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炒好之后把菜装盘。

    他坐了一会儿，看着外面，外面的雨下的哗啦哗啦的，外面也似乎没有任何光亮，恍若黑夜一般，雨滴打的瓦片叮当的响，仿若一首有节奏的音乐，也仿佛是一首命运转折的交响曲。

    看着时间差不多，袁宜盛觉得是时候喊自己老爹起床了，往日这个时候袁宏毅早就起床了，并且做好饭了。他越想越奇怪，于是飞速的推开了袁宏毅的房门，看到自己老爹气喘吁吁的的样子。

    “爹，你怎么了，孩儿已经把饭做好了，等着您来吃”

    “咳，咳”

    “盛儿，爹可能快不行了”

    “爹，你不要吓唬孩儿，孩儿还想一直陪伴爹爹，陪你到老”

    “我这个病，已经好多年了，我一直硬扛着，也没有钱进行医治，爹抗了这么多年，也是想要看着你长大，如今看着你可以自己独立了，爹已经安心了”

    “爹，不会的，等我去找村里的郎中看看”

    “盛儿，不要去，爹估计抗不了多久，有一些嘱托和你说”

    袁宜盛，一边极为难过地哭着，一边听着

    “盛儿，你是我的养子，不是我的亲子，但照顾你这么多年，我已经视你如己出，你就是我的孩子”

    “爹当年找到你的时候，是去山上砍柴，在一个小溪边洗脸，看见一个个娃娃在哭，这个爹之前给你说过”

    “当时你旁边还有一个像鱼一样的玉佩，那可能是你爹娘的信物或者家族的信物，我放在里屋里面的匣子里，你到时候保管好”

    “知道了，爹，我啥也不要，我只要你活着，孩儿还打算养你一辈子，报答您”，袁宜盛无比难过，握紧袁宏毅的手。

    “盛儿，爹昨日烙了五张饼，你带着，还有家里剩下的鱼，你也翻炒一下，作为路上的口粮。爹如果走了，你去临湘县那边投军，爹最近听人说，那里招人。”袁宏毅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把事情说完，之后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知觉。

    “知道了，爹，孩儿会照顾好自己”，袁宜盛刚说完，但发现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知道他已经走了，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哗啦啦的流出来，过了很久才缓过来。

    之后跪着给他磕了三个响头，周边的村民闻讯过来，毕竟是一个村里的人，而且从小看着袁宜盛长大，一起合伙挖了一个坑，把袁宏毅埋了进去。

    “娃儿，这是大伙给你凑的口粮，虽然不多，但是咱们的一点心意，还有一些止疼止血的草药，此去临湘县路途遥远，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村里的颇有威望的老人说道。

    “宜盛，你是我教过最有天赋的学生，不仅文采华丽，而且武艺也不错，希望你能一切顺利”，一旁的莫剑说道。莫剑曾经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侠客，而且曾经中过举人，在家人因为战争被杀之后，心灰意冷，找到一个地方隐居，来到了袁家村。

    “好的，老师，我会谨记您的教诲，也会报效国家，尽力让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袁宜盛和村民告别之后，背着一个包袱，朝着临湘县的方向走去，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候，他不舍的回头，看了曾经呆过十六年的村庄，回想了一下曾经的人，顿时心中感触颇深，有难过，也有美好的会议，更多的是不舍的情感，也想起来自己老爹袁宏毅，顿时眼泪不由自主流出来。没有袁宏毅，可能也没有现在的他，他也想不明白，曾经自己的亲生父母，为啥会丢弃他，他心中还是有些怨言，但他对袁宏毅只有感恩之情。